第280章(1 / 2)
方皇后笑道:“那也是托康宁你的福。”“娘娘这般说,臣妾可万万不敢当。”许夷光少不得又客气了一回,方与方皇后说起保定九芝堂的大略情况下,“当地官衙的人都知道是皇后娘娘泽被苍生,十分的配合,百姓们也早已听说了京城剖腹产
手术已做得很是成熟,两三年间,便救了几百母子的性命,所以几乎没有遇到抵触,比当初刚在京城推广时,可顺利多了。想来假以时日,再到其他地方去推广时,只会更顺利的。”方皇后听得满脸都是笑,不住的点头道:“顺利就好,本宫也能心安了,那银钱还趁手吗?一众医护人员都是为民造福,可不能亏待了他们,尤其从京城背井离乡过去的,就更不能亏待了,本宫日前已
与皇上说过,要让户部以后每年都留一笔预算了,如今听你说了保定那边这般的顺利,皇上知道了,必定也会龙心大悦的。”
许夷光忙笑道:“暂时还能趁手,就是时间长了,就未必了,正想求皇后娘娘给解决一下难处呢,不想娘娘就先提到了,可不是瞌睡来了,便有枕头么?”
就算银钱趁手,也得让方皇后觉得需要她,非她不可才成,不然她的一番苦心岂非都白费了?
回去后,也得立刻去信给春分谷雨,得越发多的与病人们提起方皇后,至少得让病人们先念皇后娘娘的好,再念九芝堂的好才是。
这边厢方皇后与许夷光相谈甚欢,贤妃宫里,彼时母女婆媳三人却都是一脸的灰败,殿内也沉闷压抑得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好半晌,靖南侯夫人眼见大家都这样沉默着生气不是个事儿,毕竟时间有限,到底还是艰难的又开了口:“娘娘,事已至此,您便再生气,也是于事无补了,又何必白白气坏了自个儿的身体呢?倒不如
,想一想后边儿怎么做是正经……”话没说完,已让贤妃没好气的打断了:“大嫂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若真这般看得开,怎么大哥这么多年,也没生下一个庶子来,名下不过姝丫头一个庶女充数呢?哼,果真是要刀落到自己身上才疼
啊!还说什么‘想一想后边儿怎么做’,本宫能怎么做,大哥不是说了,让本宫什么都别做吗,那还有什么可想的,有大哥在呢,几时轮到本宫做主了!”
靖南侯夫人被说得一阵阵的气苦。好容易才堪堪忍下了,强笑道:“侯爷只是说让娘娘暂时什么都别做,又不是一直什么都别做,何况明面上不能做,暗地里却是未必。皇后娘娘不是发了话,让娘娘务必好生照顾江嫔吗,那娘娘就好生‘照顾’她,让她多吃多睡之类,等将来生产时,既是在娘娘宫里,自然万事都是娘娘说了算,何况还有四弟妹在呢,就算那剖腹产手术再神乎其技,也不是就不会有意外发生了……届时若是一位皇子,那五
殿下便能多个帮手了,若是一位公主,同样也能引得皇上心疼与怜惜,岂非怎么算都利大于弊?娘娘还请细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席话,说得贤妃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不少,缓缓点头道:“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
宫里都多少年没添过孩子了,无论是男是女,皇上都势必会十分的高兴与喜欢,不然也不会才刚怀上,就发话只要生下皇子,就升贱人做贵嫔了。
大周的祖制宫女晋升,可都得一级一级来的,贱人却一诊出喜脉,便直升五级,当真是前无古人的独一份儿了。那如果贱人生产时,真出了什么意外,孩子便十有八九会由她来养着,若是儿子,她名下便有两个皇子,妥妥的后宫头一份儿,若是女儿,她也是儿女双全,又能让皇上好几年都月月不会空了来她宫
里用膳就寝了就,的确利远大于弊。
可贱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引了皇上,还在她眼皮子底下怀上了身孕,她竟然等闹了出来,才知道了,可见贱人是多么的狐媚子,又是多么的阴险狡诈。
害得她被各宫妃嫔都明里暗里的奚落与笑话儿,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以后只怕也休想再让那些个低阶的小妃嫔们口服心服,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贤妃想到这里,才压下去几分的火气又腾腾冒了起来,恨声道:“可忍字头上一把刀,本宫委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本来就百事不顺,火大得看什么都不顺眼了,偏又出了这档子事,她这是犯了太岁么?不给贱人一点颜色瞧瞧,杀鸡儆猴,以后她宫里所有的宫女都跟着有样学样,又该怎么办!
第823章 迁怒
靖南侯夫人见贤妃本来都缓和了脸色的,谁知道眨眼间又恼了起来,知道自来心高气傲的她一时间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正待再拿话来劝她,让她彻底消气,这人的怒火与力气一样,都是一鼓作气,再而
衰,三而竭的。
不想她还未及开口,靖南侯太夫人已先恨声道:“这口气别说娘娘咽不下,便是我,也咽不下,定要给那贱人几分颜色瞧瞧才是。”又骂一旁侍立的沉香,“娘娘日理万机,片刻不得空闲,你们这些服侍的人却都是死人么,让那贱人钻了空子,勾引得皇上临幸了她也就罢了,不过区区一个采女,转头皇上就会忘得一干二净的,只要
你们及时给她喝了该喝的东西,不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真是一群废物,养你们何用!”与贤妃一样,靖南侯太夫人这些日子也满肚子的火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偏还要忍着,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来,以致憋出了满嘴的火泡,明明乍暖还寒的天,还得日日喝凉茶,就算日日喝了,嘴巴依然
痛得时不时一阵的钻心,简直苦不堪言,早想找个由头,狠狠的发作一回了。
骂得沉香忙忙跪了下去,急声说道:“都是奴婢该死,还求娘娘与太夫人恕罪。”
一个字也不敢为自己辩白,虽然心里很是委屈,皇宫可不比外边儿,只有皇上发了话‘不留’,才能喂临幸过的妃嫔宫人汤药,不然便连皇后娘娘也没有那个权力,又岂是她们这些小小奴婢敢动手的?可沉香更知道,她如果这样自辩了,太夫人肯定立刻又会问她,那当初为什么不把江嫔给看好了,给她可乘之机,又为什么在她诊出喜脉来之前,不采取行动,她有没有换洗,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总知
道吧?
无论如何都会问她一个失职之罪的,那又何必再辩,惹得她和娘娘更生气了,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沉香是满心的委屈与既不敢怒更不敢言。
靖南侯夫人则是满心的恼怒与不耐,明明眼见就要把人劝好了的,她又来火上浇油,跟刚才一样,她到底是进宫来开解劝慰娘娘,大家一起拿出个万全之策来,还是专为火上浇油来呢?深吸一口气,靖南侯夫人好容易才把满心的不耐压下,笑道:“母亲息怒,您是娘娘的主心骨,只要您不动如山,娘娘自然也能不动如山,何以反倒还比娘娘更生气的样子呢,事已至此,生气可解决不
了问题,还是得……”话没说完,已让靖南侯太夫人没好气的打断了:“你这话是在指责我吗,哼,儿子给我气受也就罢了,你竟也敢给我气受了,这还是当着娘娘的面儿,要是背着娘娘,你岂不是要生吞我了?我可真是为自己聘了个好儿媳!娘娘也真是有一个好大嫂,不与她同仇敌忾,替她想办法就算了,还不停的扯娘娘的后腿,巴不得娘娘息事宁人,哼,果然只是小姑子,隔了一层,不心疼是吧,那好啊,等回去后,
我就赏一个年轻漂亮的丫头给你男人,让他今晚便收了她,一个月后便诊出身孕来,到那时,你就知道刀落在自己身上,到底是什么滋味儿了!”
靖南侯夫人被骂得满脸通红,脑子嗡嗡作响,羞愤得恨不能立时死过去才好。
当着娘娘的面儿这样骂她便罢了,殿内可不止娘娘,还有个丫头在呢,也是一点体面不给她留,以后她还怎么进宫,还怎么服众,她再怎么说也是正一品的侯夫人吧!
因此靖南侯夫人虽立时便跪下了,却怎么也不肯说出:“母亲息怒,都是我不好。”这样认错示弱的话来,只低着头,咬牙浑身轻颤着,无声的抗议自己的不满。
也不想想,她都是为了谁,是为了自己么?谁又愿意当恶人?
可侯爷有命,‘大局为重’,老不死的又疯了似的只会火上浇油,她不当这个恶人,还有谁能来当?许氏吗?人早抱自己的高枝儿去了,管这些破事儿呢!还有侯爷也是,从来只会骂她,从不理解她的难处,她本来已经多少烦心事儿了?烨儿那个不省心的东西,已经让她操碎了心,明明就正血气方刚的年纪,又长期素着,打着公务繁忙的旗号,好容易
才回家一次,却连碰都不肯碰自己的媳妇儿一下,是想干什么呢,为许氏那贱人守身么?时间一长,代氏又是个聪明的,怎么可能不瞧出端倪来,到时候又该怎么收场?
她还要主持中馈,还要让府里上下都满意,哪日不是从早忙到晚,殚精竭虑的片刻不得闲?偏到头来,竟然费力不讨好,被老不死的这样辱骂,她还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靖南侯夫人想到这里,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宽大衣袖下的指甲,更是早已深深嵌进了肉里。
靖南侯太夫人却半点没觉得自己有错,她自己的儿媳,还不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且因为这样借题发挥的发作了靖南侯夫人一回,她难受憋闷了这么多日的心里,总算好受了那么几分。还是贤妃正烦躁得紧的,都看不过眼了,发了话:“大嫂别与母亲计较,她老人家上了年纪的人,就跟小孩儿似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但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忘到了脑后去,要不也不
会都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了,放咱们家如今就是‘六月的脸,母亲和璋哥儿的脸,说变就变’。”到底大嫂是他们靖南侯府的当家主母,为侯府生儿育女,主持中馈也是素无差错,母亲便不看她,也得看大哥的面子,看焕儿烨儿的面子才是,至于这样当面给她没脸吗?也忒随心所欲了些,当真是
老糊涂了!又嗔了靖南侯太夫人一顿,“母亲您也是的,不能仗着大嫂性子好,对您孝顺,就老是这样乱说一气,说完了又后悔啊,这么好的儿媳您上哪儿再找去?虽说牙齿和嘴唇再要好,也有磕着碰着的时候,
磕完碰完就算完,可当时那一刻,到底彼此都是疼的,不是么,您这又是何必呢?沉香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了夫人起来呢,地上凉,冻坏了夫人,本宫惟你是问啊!”
沉香闻言,忙把靖南侯夫人扶了起来,靖南侯夫人也就坡下驴,忍气说了句:“都是我不好,白惹母亲生气白让娘娘操心了。”方把事情揭了过去。
第824章 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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