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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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他能割舍掉,侯府又能轻易放过他,放过他们吗?

以前只有她和他时,她可以义无反顾,如今她却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不能不为燿哥儿和燃哥儿考虑。

所以至少在确保他们有一条万无一失的退路前,她不能冲动,她必须把今日的事忍下来,至少现下决不能让傅御知道!

可惜那条万无一失的退路,如今看来,又哪是那么容易就找得到的?以前许夷光想的是,等辛寅找到那个傅实,真相大白后,不管私下里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傅”字来,至少明面儿上,只怕无论是傅御,还是靖南侯,都不会让兄弟之间淡了往来

甚至是断了关系,毕竟傅御不可能不要家族了,靖南侯也不可能眼睁睁让家族失去他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届时他们一房分府另居,只定期回侯府请个安应个卯,大家维持住面子情儿也就是了,再过个两三年,若傅御能谋个外放,把她和孩子们都带上,山高水远的,他们一家的小日子就更好过了。

然如今知道了五皇子的龌龊心思,那将来不论他们是留在京城,还是远远的离开,怕是都不保险了,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躲得了一时,又如何躲得过一辈子?

除非,设法阻挠五皇子上位!

可这条路,明显更难,更不可行。

都知道傅御是贤妃的弟弟,五皇子的舅舅,他要改弦易辙,谁会信他呢?怕都会以为他是在假意投诚,无论他做得再多,都不可能真正信任他,不可能让他融入他们真正的核心圈子里去。

他又该改投谁呢?四皇子么?如今也就四皇子能有实力与五皇子一争了,其他的皇子是年纪也不够,实力也不够,要扶持他们当中的哪一个,难度都不亚于登天,这可不是打仗,也不是争东西,说到底,赌的根本就是命,谁敢轻

易冒险,谁又轻易冒得起那个险呢?退一万步说,就算四皇子肯接纳傅御,也肯信任傅御,背叛家族亲人的名声,很好听么?只怕遗臭万年都不是不可能,让他那样一个义薄云天,名声大好的人,因为她,而沦为人人都唾弃鄙视的对象

,她于心何忍?她宁死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何况让他与自己的家族亲人们为敌,他还十有八九根本连自己那一关先就过不了了,她难道硬逼他不成,爱一个人,是要事事都为他好,而不是仗着他爱她,就自私自利的逼迫他,让他强忍痛苦妥协

的!

所以她必须冷静下来,从长计议,必须要为她和傅御,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找到一条最万无一失的路!

许夷光想到这里,吐了一口气,看向大寒道:“这事儿我肯定是要告诉四老爷的,只不是现在,你容我先想几日,有些事我必须得自己先理清了,不然……所以,你就别劝我,也别多嘴,记住了吗?”

大寒听了她方才的话,已经明白她的顾虑了。四老爷不能去把五皇子打一顿骂一顿,甚至不能声张此事,那便只能自己生闷气,又是何必?若再因此影响到了他和夫人之间的感情,就更是不值当了,——谁让那登徒子偏是皇子,就跟豆腐掉进了

灰堆里,打不得也拍不得呢!

大寒只能怏怏的道:“我知道了,夫人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我就是太替夫人生气与委屈了。”

许夷光道:“那你就当我是被狗咬了一口吧,痛自然是痛的,生气也免不得,可再痛再生气,难道咱们还能扑上去,也把狗咬上一口不成?那我们成什么了,不也成狗了吗?”大寒听得许夷光竟把五皇子比作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笑过之后,方觉得心里不像刚才那样堵得慌了,低声道:“那夫人明儿一定要把大暑带上,咱们先以防为主,想来经过今日的事,他短时间内,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何况还有太夫人呢,太夫人必定也起了警觉,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护住夫人的……虽然她方才的态度实在可气,在这事儿上,大家的目标倒是一致的,只是不知道,她后边儿会

不会因此,迁怒夫人呢?”

后边儿迁怒?

许夷光勾唇讽笑,还等什么后边儿,靖南侯太夫人早迁怒她不知道多久了好吗!

她是说先前靖南侯太夫人与贤妃为何一再想要她的命,如今看来,五皇子那个龌龊的心思,应该起得很早吧?偏偏又掩饰得不好,或者他根本就懒得掩饰,于是让贤妃知道了。

贤妃知道了,靖南侯太夫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本来就百般不待见她,嫌她配不上傅御,配不上靖南侯府的门第,中间还夹了个傅烨,自然更要将她视为红颜祸水,专门勾引男人的狐媚子,祸家的根源,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了!

所以她才会有了那几次的杀身之祸,并不仅仅是因为傅御可能不是靖南侯太夫人亲生的,她才会毫无顾忌,不计后果,这种情况下,纵然傅御是亲生的,靖南侯太夫人也必定会毫不手软的。也所以,她才会一日不拉随她去五皇子府,并不是为了与五皇子和小殿下多亲近,她是在防着五皇子,谁知道那样严防死守了,依然没能防得住,依然让五皇子差点儿得了手,叫她怎能不恼怒,只怕她这会儿都快气死过去了吧?!

第1019章 眉目

不对,她不是自己要气死过去,而是就算要死,也要在死前,先把她给弄死了,出了心里那口一直堵着的恶气,才不至于死不瞑目吧?

许夷光想着,又是一个讽笑。

智者遇事都是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愚者则相反,但凡有错,都是别人的错,她自己是断断不会错的。

也不想想,不论是傅烨还是五皇子,他们要喜欢谁,要打谁的主意,是别人能控制得住的吗?管好了他们,让他们能自律自制,才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而不是只要有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势必就是女人的错,是女人太狐媚子了,勾引了他们,就算她真是狐媚子,她狐媚子她的,与他们何干!

只是这样一来,她和傅御以后的路,怕是得更难走了。就算将来五皇子终于坐上了那个位子,可以彻底的肆无忌惮时,她已是人老珠黄,早引不起五皇子的兴趣了,靖南侯太夫人与贤妃也势必不会放过她,女人小心眼儿起来,可比男人可怕多了,女人也

比男人更记仇!

可凭什么她们把错都算到她头上,一再的算计她,加害她?

凭什么五皇子那样没有底线,没有廉耻的人,竟有极大的可能成为这天下的主宰,根本没人能掣肘他,惩罚他?他要是真坐上了那个位子,可不仅仅是她和傅御的灾难,更是天下万民的灾难了!

彼时靖南侯太夫人坐在自己的马车里,也正气得浑身直发抖,倒是应了许夷光的揣测。

不行,明儿再不能让贱人去给五皇子妃治病了,哪怕五皇子妃离了她的治疗,明儿就会一命呜呼了,也绝不能让贱人再踏入五皇子府一步!

宫里丽婕妤那边儿,也用不着与她锱铢必较的谈判了,她最好能把贱人给折辱死了,那才真是遂了她的意呢,什么娘娘的面子,五殿下的面子,还有他们靖南侯府的面子,通通都不重要了!

一直到马车进了靖南侯府所在的巷子,靖南侯太夫人才堪堪压下了满心的怒火,低声吩咐跟车的婆子:“待会儿下了车,你便让人寻侯爷去,就说我有急事立等着见侯爷。”

婆子忙低声应了“是”,靖南侯太夫人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在二门下了车后,许夷光便上前要送靖南侯太夫人回清心堂,“……今儿时间倒是比往常早些,我先送母亲回去吧。”

靖南侯太夫人摆手笑道:“还是别了,你先回去看燿哥儿燃哥儿吧,自己家里,我难道还找不到路不成,何况这么多人跟着服侍呢。”

许夷光本来也不是真要送靖南侯太夫人,闻言便也不客气了,笑着应了“是”,屈膝一礼,待靖南侯太夫人走后,便也带着大寒回了清风堂去。

却是刚换好衣裳,傅御便回来了。

许夷光忙又服侍了他一回,再双双去看了孩子们,才对坐下用起午膳来。自家夫妻,也不必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了,傅御边吃饭,便问起五皇子妃的病情来,“……也治了这么些时日了,应当已经好转不少了吧?那什么时候可以不必再日日过去呢,这日日过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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