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1 / 2)
般的不依不饶,不恭不敬,大爷定不会再坐视不理的纵容她了。”左夫人却是苦笑一声,摆起手来,“泉儿那般的纵容她,怎么可能管教她?估计至多说她两句也就罢了,以往不都是如此吗,她娘家又得力,连老爷都要看她祖父的脸色,一旦事情传到老爷耳朵里,只
怕老爷也要护着她,又要骂我了,我真是后悔啊,当年若……”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闭上眼睛无力靠在贴身嬷嬷的肩膀上,无声落下了泪来。
现在纵然悔青了肠子,又还有什么用?贴身嬷嬷见左夫人满脸的憔悴,想到她这几年来的种种不如意,也红了眼圈,低声道:“夫人别着急,您好好儿与大爷和老爷说,他们应当会明白您的苦心的,大爷翻了年都二十四了,却至今膝下空虚,您着急不也是人之常情吗?大奶奶倒好,半点不见心虚愧疚便罢了,竟还那般的理直气壮……也是怪那许大太太,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早知道出门前就先看过黄历了!”
第1266章 后记十三
可这会儿左夫人却是想的,哪怕不是白芷,而是茯苓让左泉给收用了,并且怀上了身孕呢,那也比左泉至今连任何一个丫头都不多看一眼,更别提收用,所以纵得赵氏这般的嚣张,她也至今不知道几时才
能抱上孙子来得强啊!
贴身嬷嬷见左夫人哭都得压抑着哭,心里也酸得厉害,当初她便不赞同左夫人赐白芷给赵氏,可老太太逼得那般紧,夫人又能怎么样呢?只得低声劝道:“夫人仔细身体,今日的事必定是瞒不住老太太的,只怕这会儿茯苓也已经回了老太太屋里,那夫人若是气坏了身子,不是白称了老太太的愿吗?夫人一定要好好儿的才是,等晚些时候
大爷回来了,老奴亲自去与大爷说,想来大爷定会明白夫人的不容易,定会心疼夫人,让大奶奶以后再不敢的……”
这话却是说得连她自己心里都没底气。左夫人含泪讽笑道:“他怎么可能心疼我,他只怕早恨毒我了,当我不知道他一直悄悄关注着许氏的动静,不几日便会有一封来自保定的信送到他手里?可当初的事,光我一个人推波助澜,能成那样吗,分明做得更多的就是那个老不死的,要不是她那般纵容那姓樊的贱人,又怎么会……不,若不是她一开始便想把泉儿的亲事捏在自己手里,给泉儿随便选个小门小户的歪瓜裂枣,好联手起来对付我,我又怎么可能那般着急的为泉儿定下许氏,之后要不是她作妖,泉儿又怎么会那般着急的迎娶了许氏……说到底,都是那个老不死的错,她才是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可到头来,她却没事儿人一样,我反倒成了
大罪人,丈夫儿子都不待见,日子过得比泡在黄连里还苦,凭什么啊,凭什么……”贴身嬷嬷见左夫人越说越大声,末了已近乎歇斯底里,忙道:“夫人,您小声一点,小声一点……我如何不知道夫人这些年的苦?要不是老太太,夫人怎么可能这么苦,老奴也活了五十多年了,从来没
见过这样的婆婆,哪还是亲人,比仇人都还不如!好在她也那么大的年纪了,撑死也没几年好活了,届时夫人便算是熬出头了。”
左老太太在左府辈分最高,早就是左家的老封君了,左大人又孝顺,自然纵得她越发的唯我独尊。何况她可不止左夫人一个儿媳,也不止左泉一个孙子,与左夫人不和了,还有的是其他儿媳哄着她捧着她,其他孙子孙女儿更是铆足了劲儿的讨好她,所以她的日子就比左夫人好过太多了,也正是因
为太好过,太闲了,所以才会隔三差五的生事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么,能给自己看不顺眼的儿媳添堵,还能给自己找乐子,何乐而不为呢?左夫人到底压低了声音,却是越发的咬牙切齿了,“她日日参鲍翅肚的大补着,不知道多强壮,只怕等将来我都死了,她还活得好好儿的呢,我怎么可能熬出头?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她怎么就还不死呢
……啊,头好痛,痛死了……药呢,我的药呢……”
贴身嬷嬷见她痛得脸都扭曲了,知道她的头痛光靠揉按已是缓解不了,非得吃药了,只得去给她取了丸药来,服侍她吃下后,她才渐渐平静下来,睡了过去。
贴身嬷嬷给她捻好了被角,方无声的叹息一声,轻手轻脚去了外面。一面走,一面摇头,这些年真是苦了夫人了,夫人纵嘴上不说,她却是比谁都清楚她心里早就真的后悔了,且那后悔只怕还会随着时光的推移,随着如今的种种不如意,越来越多,可谁又能先见之明
,谁又能看到未来,知道如何趋吉避凶呢?说来当初的许大奶奶是真不错,模样儿性情品行样样都好,便是家道后来中落了,如今也大有重起的架势了,关键她还和康宁县主那般的要好,如今康宁县主又得太后娘娘看重,若是当初夫人没有……
哎,如今再来说什么若是,又有什么用!
贴身嬷嬷走到外面,叫过两个丫头寸步不离的守在左夫人的卧室外后,径自去了二门外等左泉,别人的面子大爷未必会卖,她的面子,大爷多少还是要给几分的。
却是刚到了二门,就见左大奶奶的奶娘早已在那里候着了,一见贴身嬷嬷过来,便笑得有些讪然的上前问好,“曲嬷嬷这是去哪里呢?”
贴身嬷嬷立时便知道对方定也是截左泉来的,看来大奶奶还知道心虚,想着恶人先告状呢?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含笑与对方寒暄起来。
不多一会儿,左泉按时回来了,一身行人司的官服,衬得他越发的面若冠玉,挺拔儒雅,实在风姿不凡。
他也的确到了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和阶段了。只他白玉一般的脸上,如今已很难看得到表情,更别说笑容了,他随时都是一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像赵氏主仆这些不知道的,便以为他是天性如此,可贴身嬷嬷却是知道他曾经也时常笑的
,不由心下一叹,当初谁又能知道……委实是造化弄人啊!
贴身嬷嬷与赵氏的奶娘忙上前给左泉行了礼,赵氏的奶娘惟恐让贴身嬷嬷抢了先,忙说赵氏不舒服,“……一直等着见大爷呢。”
弄得贴身嬷嬷落后了半句,同样的话便说不出口了,说出去做婆婆的与儿媳“争宠”,多么光彩么?
所幸贴身嬷嬷果然在左泉面前还有几分面子,以左泉的聪明,也早猜到了今日家里必定又生了什么事儿,只淡声说了一句:“我先去给母亲请安,给给母亲请完安后,便回去看大奶奶。”
便抬脚随贴身嬷嬷去了。贴身嬷嬷方松了一口气,忙笑着给左泉带路,赵氏的奶娘则急得在原地不停的绞起帕子来,先前大奶奶着实过分了些,等事后稍稍气消了,自己也知道后悔了,可事情不发生也已发生了,万一大爷这次偏就恼了大奶奶,该如何是好?
第1267章 后记十四
左泉随着左夫人的贴身嬷嬷抵达左夫人屋里时,左夫人已经醒了。她吃了贴身嬷嬷给的药,因送药的水里加了安神药,倒是很快便睡了过去,可她睡眠不好已是经年累月的毛病了,近来更是发展到了一次连半个时辰的觉都睡不了的地步,总是好容易刚睡着,便忽然
惊醒了。
这会儿也不例外,左夫人刚睡了片刻,便自己惊醒了,但因她那头痛的老毛病每次都是吃了药睡上一觉后,便能暂时缓解好转,所以她这会儿精神还算不错。
可惜看在左泉眼里,少不得又以为她是在装病糊弄自己,眸底便不自觉更冷了,上前几步给左夫人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了。”
并不问候她的身体好不好。
左夫人见儿子竟半点也不关心自己,心下一紧,强笑道:“泉儿回来了,今儿衙门里忙不忙?如今天冷了,你可越发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左泉淡声应了“是”,道:“不知母亲还有没有吩咐?若是没有,儿子就先告退了,赵氏听说有些不舒服,儿子还要回去瞧瞧她。”左夫人心里强压着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冲上了脑门,厉声道:“赵氏不舒服,你就要赶着回去瞧她,我不舒服,你却是人在眼前,都不肯问一声,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何况赵氏因何不舒服,白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信曲嬷嬷方才没有告诉你,你却知道了也装不知道,问都懒得问我一句,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了,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病了,才肯不再恨我,不再钝刀子割肉一般,长年累月的
报复我、折磨我了?”
说到最后,情绪已是激动得近乎失控,眼泪也是流了满脸。急得贴身嬷嬷忙上前给她顺起气来,一面低声与左泉道:“大爷,老奴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夫人也是真个气坏了,近来头痛的老毛病更是日日都在发作,您就不能好生与夫人说话儿吗
?”左泉方才一路上的确自贴身嬷嬷口中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闻言嘴角一哂,声音仍是波澜不动,“我怎么没与母亲好生说话儿了?至于赵氏,我回去后自会说她,也会让她来向母亲赔不是的,母亲还有
什么可不满意的?”话音未落,左夫人已尖声道:“我不满的可多了去了!你那宝贝媳妇儿,从来都对我不恭不敬,没有半分孝顺之心,满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媳妇像她那样?她不敬翁姑,不贤不孝也就罢了,竟连为夫家
生儿育女,开枝散叶这件女人最基本的本能都做不到,还敢那般嚣张,不许你收用丫头,不许你纳通房妾室,直接把人赶走……你竟然还问我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左泉等左夫人叫完了,连剧烈的喘息都稍稍平定了以后,方淡声问道:“那母亲想怎么样?休了她吗?母亲可别忘了,赵氏可是您亲自为我精心挑选的,满京城家世出身能胜过她的都没几个,您若是替我休了她,想再替我娶一房家世更显赫的妻室,便只能尚主了。可惜届时我一个三婚的男人,家世也不是一等一的出挑,天家怕是不会让我尚主啊,所以母亲,您就包容一下她吧,毕竟她旁的再不好,家
世总是一等一的好不是?”
左夫人不待左泉把话说完,已大口喘息着,满脸痛苦的捂住了胸口。
儿子竟然、竟然这样说她,曲嬷嬷还说他这几年不是在报复她,不是故意纵着宠着那赵氏的,分明就是,他也分明一直恨着她!贴身嬷嬷只得继续给左夫人顺气,等左夫人稍稍好些了,方与左泉道:“大爷,夫人不是那个意思,夫人她这不是、这不都是见您至今膝下犹空,急坏了,不都是为了您好吗?您就缓着点儿与夫人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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