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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预在宿舍猫了五天,等感冒好全了才敢回家,他跟家里人说要突击一个奥数测验暂时住宿舍,这理由特别正当,张明丽没怀疑,二话不说就点了头,还让胡建波和班主任商量着腾一个宿舍空床位出来。
这件事他瞒得挺好,谁都没觉出不对劲。
周六一早,齐蔬照常起床,洗漱,做题。中午饭结束,齐蔬上楼午睡前特意看了眼客厅那张桌八角桌,奶奶已经将桌子收拾干净,棕褐色的桌面擦得锃亮,再盖上一张素净桌布,这是做足了迎接的准备。
收回视线,上楼的每一步都比寻常迟缓了几分,她在想事情,在想“今天胡预会不会来”。
医务室碰面后,他们没有过多交流,微信的最后记录仍停留在他那句奇怪的话。
午睡醒来,齐蔬没有如往常那样直接下楼,而是坐在二楼窗边的书桌前补上午落下的进度,她今天上午的效率很低。
其实这会儿也没有好多少。
窗外每每响起汽车驶过的引擎声,她就会不自觉仰着脖子看一眼,次数多了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夸张,关心则乱,后来索性把窗关了。
齐奶奶倒是上来过两趟,一次是晾衣服,一次是送水果,进出没作停留,倒是见她低着脑袋做题时,很自然地问了一句:“小预还没来呢?”
她没作声,她也不知道。
秒针嘀嗒走字,护眼灯的荧光照在指尖,金属色的自动铅笔闪出冰冷感,卷走几分踯躅。放空半晌的人倏时停笔,目光垂在英语卷面上,一个不算陌生的词组被她用双横线标记出来。
“senseofbelonging”,归属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上去的,齐蔬皱眉,这份下意识令她不快。像是要证明什么,她翻出橡皮一点点擦掉了那条多余的标记线,也顺道将不该有的情绪一并抹去。
并未关严实的卧室门传来“叩叩”两声。
齐奶奶的话音顺着拧开把手的动势一并传来:“小蔬…”
“奶奶。”齐蔬突然冷声道,“胡预不会来了,您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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