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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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让瑞儿和音夏出去看看,自己却未动身,只隔着小窗看出去。

一座拱桥自北朝南搭建而成,桥边杨柳依依,桥下小溪潺潺而过,溪水清澈,水中肥嫩的鱼儿欢快的甩着尾巴,桥的两头各类店铺林林立立,若是踏春时节前来,景色更胜此时。

北君桥因桥而得名,一说此桥乃太祖皇帝与太皇太后初遇的地方,因当日太上皇自北边来故而得名。一说当年这桥下埋着太祖皇帝亲兄弟们的骸骨,因里头有一位北川君,这北川君乃先帝最喜爱的儿子,但太祖皇帝即位后,将这些兄弟全部杀了个干净,埋在这桥下,后世为了纪念北川君,便将这桥叫作北君桥。

且不论这桥的名字因由何来,如今北君桥已成了京城的一大景点,人流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桥边有一酒楼,名曰北君楼。

北君楼前人潮涌动,堂客常事忙得脚不沾地,听说这酒楼能日进斗金,看来也不是虚的。

陈锦看了会儿窗外,将不远处的音夏唤来。

音夏站在窗边,听陈锦道:“那里有个书生在卖字画,你去帮我买一幅来吧。”

音夏循着陈锦的话看过去,在桥的另一端,果真有个书生站在那儿,瘦瘦弱弱的,看一件洗得发白的衣裳,外头也没有披风大氅御寒的衣物,就那样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也不见他有多冷,便只是那样站着,仿佛感觉不到如刀般割在身上的寒风,支了一个小摊子,上面挂着零零落落的几幅字画,他隔壁也是个书生,与这书生比起来,他的小摊子看上去简陋孤蔽很多。

音夏不明白姑娘为何不挑那字画多的小摊子买,非要挑这个看上去甚是穷酸的书生的摊子买,心中犯嘀咕,但还是依言去了。

陈锦一直看着那书生,因隔得远,只能看到脸上一个大体的轮廓,见音夏随意指了一幅,那书生一脸平淡的将字画取下来卷好递给她。

音夏抱着字画走回来,脸颊绯红,将字画从车窗外递进来,陈锦没看她,只展开了手里的字画,上面写的是先代文人的词——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一手漂亮的草书,悲壮高绝尽藏其中,虽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却有胸怀天下的志向。陈锦看了半晌,对音夏道:“你去问问他,就说你家姑娘仰慕他的才华,可否一会?”

音夏一愣,但见陈锦不像在说笑,转身去了,没多久又走回来,对陈锦愤愤道:“那书生颇不识好歹,竟说男女授受不亲,恐毁了姑娘清誉还是不见为好。看他虽是穷了些,却不料竟如此酸腐!”

陈锦笑笑,“他不是这样的人。”

“姑娘说什么?”

“没什么。”陈锦道。说完自车中的箱阁中取了笔墨,瑞儿上车来研了墨,陈锦就着掀开的车帘,借着天光在字画上写了一行小字。

她提笔的姿势十分从容,手腕悬空,笔触连着笔触,仿若一气呵成,瑞儿在边上看着,叫道:“姑娘的字真好看。”

她的字是师父教的,虽不能与名师大家比肩,亦是风雅不流于俗。

音夏在车外站着,因而未看到陈锦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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