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明俏本就不太善言辞,闻言连忙道:“我见过两个的,在江州的时候见过一个,前几日去买菜时也见到过一个。”
孟竹忍不住笑,“听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此时阳光暖融融的,孟竹走在自家安静的小院子里,听着外面偶尔传进来的人声,回想起那一个月提心吊胆的颠簸,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离开京城已经两个月了,沈令安的人并没有找上门来,这让她心头的大石慢慢放了下来。
不过,也许他根本就没想过找她……一个在他眼里连生死都无关紧要的女人,只是离开了京城而已,想必根本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想到沈令安,孟竹的心里又有些发酸,她连忙坐回椅子上,继续做衣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相府,已经连续一个月处于高压状态,沈缺觉得再这么下去,他真的离死不远了,现在让他站在自家主子旁边,他都有一种窒息感,可是手下的人派出了一拨又一拨,连令隐卫都出动了,竟然还是没找到孟小姐的下落,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应当以死谢罪了!
不过,今天他倒是得到了一个线索,所以在书房门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敲了敲门。
“进。”沈令安冷静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但沈缺能明显地从这一个字中察觉到一丝濒临发飙的不耐。
沈缺将一封信呈到了沈令安面前,道:“主子,属下在薛小姐的房间,发现了孟小姐写的信,”
沈令安看了沈缺一眼,放下手中的毛笔,伸手接过那封信。
这还是沈令安第一次看到孟竹的字,就如她的人一眼,看起来便很娟秀,令人赏心悦目。
只是内容就没有那么让人赏心悦目了,那是孟竹写给薛夫人的信,大意是她在江州很好,回了江州后,才发觉她更喜欢留在江州,所以想在江州久住,但她会抽时间回京探望他们。
“主子,孟小姐一定在江州,属下让人再去找一遍。”沈缺说道。
“你已经把江州翻了个底朝天,她要是真在江州,凭着令隐卫的本事,会找不出来?”沈令安冷哼一声。
“可是以孟小姐跟薛小姐的关系,孟小姐总不至于对薛小姐说谎?”沈缺有点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又要断了……
“她不会对薛雨凝说谎,不代表她们不会一起对别人说谎。”沈令安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再次扫过那封信,落到她的落款那里,落款没什么稀奇,无非是姓名和时日,稀奇的是,那落款的时日竟是今天——十二月三十日。
这便意味着,这封信要么是在今日写好的,要么便是早就备好的,若是在今日写好,以江州到京城的距离,绝无可能今天寄到。
而沈令安更倾向于,这是早就备好的信,只是她当时落款时并非细想,直接写了要薛雨凝交给薛夫人的时间。
“可是薛小姐那边,实在是撬不开嘴。”沈缺很惆怅,其实孟竹失踪,能够帮她的人无非便是薛雨凝、林青壑和钟伯这些人,但主子说了,不能用刑。
沈缺向来习惯刑棍下出真相,这动不得,打不得的,用脚趾头想想也问不出真相。
“撬不开嘴?”沈令安冷笑一声,凉飕飕的目光落在沈缺身上,“沈缺,你太令本相失望!”
沈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后背渐渐被冷汗浸湿,主子鲜少会这般直接对他发火,可见是已经忍到极限。
想想也是,以主子对孟小姐的在意程度,他能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去找人,已是最大的宽限。
沈令安看也不看沈缺,而是低头拿过一张信纸,直接落笔,他写得很快,没过一会儿一封信便已成型。
他将那封信扔到沈缺面前,“去,让人送给薛雨凝。”
沈缺看到那封信后,不由一震,上面的字迹,分明和孟小姐一模一样!
第36章
信的内容大概便是孟竹自称自己被土匪绑架, 土匪知晓她是竹香阁的东家, 要求他们拿一万两白银去赎她。
沈缺看到那封信,心想主子果然是主子,脑子确实比他好使, 这些日子他隔三差五便围着薛小姐转,可又畏首畏尾,没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这封信一送过去, 他就不信薛小姐不会急。
一刻钟后, 薛雨凝就收到了那封信, 看完后果然方寸大乱, 连忙出了将军府, 直奔林氏医馆。
医馆里今日没什么病人, 伙计也都放了假, 回家过年去了, 只有林青壑一人呆着,此时此刻,她正在后院晒草药,一抬头,就见薛雨凝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喊道:“青壑!不好了!阿竹出事了!”
林青壑听了,微微蹙眉, “什么事?”
“我刚收到一封信, 你看看。”薛雨凝连忙将信纸递给了林青壑。
林青壑看完后,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应该啊……”
“这是阿竹的字迹,我不会认错的。”薛雨凝也觉得不应该,可偏偏这字迹她太熟悉了。
“算算时日,阿竹应该在一个月前便已安顿下来,她若是遇到土匪,也应当是在京城过去的路上,又怎会是在这个时候?”林青壑沉吟片刻,道。
“阿竹去的到底是哪儿?会不会附近有土匪出没?”薛雨凝一脸焦急,“她如今有孕在身,身边又只有一个明俏,要是土匪真上了门,她们定然不是对手。”
“不可能,陵州城繁华安逸,怎可能有土匪?”林青壑话音刚落,突地想到什么,面色陡然一变。
是圈套!
这一定是沈令安的圈套!
她的心猛地一沉,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果不其然,沈令安一脸寒意地走了进来。
薛雨凝见到林青壑的脸色,心里咯登一下,蓦地转身,就看到沈令安和沈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子里,沈令安走在前面,双眸阴冷如一汪寒潭,光是一身气场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见他倏地上前,在薛雨凝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伸手扣住她的脖颈,只见他掀了掀唇,阴测测地问道:“你刚刚说谁有孕?”
薛雨凝从来没见过这般可怕的沈令安,诚然她心里一直便觉得沈令安这厮是个可怕的人,但她每次见到他,他倒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从来没这般直白地外露过他的狠厉。
薛雨凝的身子僵了僵,脑子里不知为何想起了善清行宫大牢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瑞王,她的心抖了抖,额头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
事到如今,已经瞒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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