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左右侍立的宫人皆是行礼退下,不一时面又将殿门合上了。
皇帝端坐在檀木椅上,把手放在光滑的椅柄上,转眸去看仍旧靠坐在榻上喝茶的沈采采,调整了一下心情,这才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虽说眼下沈采采并不提那些事,他似乎也可以装傻糊弄过去。但他终究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人,而且有些问题早晚都是要问的,与其早早晚晚的记挂着,倒不如一早开口就问清楚,两个人一起把话说清楚来得好——更何况,这本就是他早前的打算。
沈采采闻言一顿。她把背往身后的软枕上一靠,手里仍旧端着那一盏温热的山楂茶,看了皇帝一眼,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嗯,都想起来了。”
皇帝乌沉沉的眸子盯紧了她那张白皙的面庞与她颊边被茶水热气烘出来的晕红,不放过她面上的一丝神色变化。
他抓着椅柄的手指微微紧绷,指尖泛白,但声音听上去还是极淡定的:“所以,你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会晚点,不过接下来就是甜甜甜了,感觉小甜文果然写起来更舒服~
第92章 身体诚实
事实上, 皇帝经常会回忆往事, 过去的他时常会想一个问题:他和沈采采之间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新婚那夜, 沈采采哭着从梦里醒来,泣不成声却又不肯告诉他梦见了什么的时候?
还是,沈采采一次次说不出理由的拒绝惹得他心生恼怒,两人第一次争吵的时候?
又或者是,此后彼此的一次次的赌气、冷战、误会?
.......
他们太骄傲了, 自信过头便是自负;他们太年轻了,冲动之下更容易犯错;他们太亲近了, 不经意间的言行也可能会伤害到对方......
也正因此, 不知不觉间, 他们便越行越远, 渐行渐远,以至于到了最后貌合神离的地步。
人生有时候很长, 有时候又很短。
皇帝只一瞬便把往日里一幕幕的旧事重又回顾了一遍,当他抬眼去看沈采采时却依旧是极淡定的神容,甚至还很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话。
沈采采却是捧着茶盏又喝了一口茶,似乎在斟字酌句的说话:“如果我说, 我那时候和你吵架冷战, 是因为我年纪小,把噩梦当真, 一时间没调整好情绪.......你信不信?”
皇帝看着她,不置可否,只是道:“然后?”
沈采采便朝他眨了眨眼睛, 颊边的梨涡也跟着若隐若现,笑起来时仍旧是俏生生的:“然后我长大了,现在也想开了,自然不想再和你吵、不想再和你冷战了。”
这简直是皇帝从未想过的答案。
以至于,皇帝素来淡定从容的面容也跟着怔忪了一刻,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沈采采:“你说真的?”
“真的。”沈采采声音干脆利落,犹如切金断玉。
皇帝却只是探究似的看着她,像是不相信她真就一口就将那些过往全部都揭过了。
沈采采自是看得出皇帝目光里的意味。她笑了笑,这便顺手将茶盏搁到一边,然后用自己刚刚一顿晚膳酝酿出来的力气挪到榻边,然后跪坐在榻上,伸手去揪皇帝的衣襟。
皇帝对于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此时倒也顺了沈采采意思,这便微微低头作出侧耳倾听的架势:“所以,你还想说什么?”
话声还未落下,沈采采忽然便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沈采采含着他的耳垂,啧啧着吮吸了一口,直到对方耳尖红的都快滴血了。然后,她才终于松开嘴,贴在人耳边细声细气的抱怨道:“本来我还想吻一下的,结果你偏把耳朵凑上来......”
皇帝:“......”他只觉得热血往上涌着,几乎便要恼羞成怒,伸手去把沈采采扯开了。
然而,沈采采却忽然用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廓,甚至是试探着往里舔了一下......
皇帝只觉得耳边又热又麻,隐约还能听到啧啧的水声,他的耳颈一处几乎都已涨红了,全身更是僵硬的不敢动弹——他简直不知道沈采采一个姑娘家究竟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
然后,身体很诚实的皇帝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被沈采采拉上了榻。
当然,因为沈采采还得养身体,他们两人还是纯盖被子纯聊天.......
非常的纯洁,纯洁的皇帝都不想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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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皇帝发现自己耳边的牙印居然没消。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想到自己今日竟是要顶着这么个牙印出门,忍不住又瞪了沈采采一眼。
沈采采倒是端出一副天真无辜模样,睁着一双水润润的杏眸与皇帝眨了眨。
皇帝只得叹气,顺势拉了拉两人身上盖着的被子。
沈采采侧躺着,雪颊压在软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理着自己洒落在枕边的乱发。此时此刻的她,全然没有昨夜里死缠着要人抱抱亲亲时的乖巧可爱,反到是很不客气的用脚踢了皇帝一下,提醒对方:“你不是说积了好几天的折子没批,今天要早起去批的吗?”
皇帝咳嗽了一声,没说话。
沈采采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确定这家伙可能真就是想赖床.......
她不由十分感慨,长长一声叹息:“我就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信不得的。”
皇帝磨了磨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一定抽出一天时间,好好教教你是什么叫‘男人在床上说的话’。”
沈采采:“.....”
帝后两个枕着一个枕头,躺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闲话,虽然偶尔也会扯几句黄腔,弄得对方哑口无言又或者面红耳赤。但是两人心里却都是难得的惬意,就好像是回到了亲密无间的少年时候一般。
一直等到窗外的天光折入内殿,满殿通明,就连角落薰炉里的香料好似也渐渐只余下袅袅余香,香灰渐冷。
沈采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里也泛起水雾。然后,她又在被子底下踢了皇帝一脚:“你真的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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