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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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突然想起午时邓婉仪派人送了梅子汤过来,主子尝着可口,便将一碗梅子汤喝尽了。”这时候,夏姝瑗的贴身宫女低声说道。

“不知可否让我检查一下盛梅子汤的碗?”太医令急忙问道。

“好!”说着,那名宫女便到一旁的岸上拿过碗递给太医令。

只见太医令接过碗,仔细观察着碗底的残物,又轻轻嗅了嗅,随即便是眉头一皱。

见此,邓绥心里一惊,不由得有些担忧,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太医令拿着碗,回禀道:“就是这个,这碗里有斑蝥,斑蝥味微酸,所以放在梅子汤中,寻常人难以发现。且斑蝥性寒,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实乃孕妇大忌啊!”

“太医是说夏充依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这梅子汤加了斑蝥的缘故,这才导致小产的?”皇后不禁捂住嘴,惊道。

“正是!”太医令点了点头。

闻言,邓绥猛的一惊,急忙跪在地上,惊道:“皇上,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刘肇站起身,走到邓绥面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是即使他一言不发,却也足矣让人感受到他的愤怒。

一时间殿内一片死寂,空气似乎都要凝结,气氛压抑得可怕。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就连喘息都变得那么的小心翼翼。

刘肇负手而立,龙袍加身,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一双深邃且睿智的墨眸注视殿里所有人,他一言不发,却足以震撼所有人,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

“皇上,这真的不是我家娘娘做的,我家娘娘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干出此事的。”说着,容若已经浣纱等人也一一跪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就在这时候,原本昏迷的夏姝瑗艰难的睁开眼睛。

听见夏姝瑗的声音,刘肇急忙走到榻前。夏姝瑗伸手抓着刘肇的衣袖,痛哭道:“皇上,我们的……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就是她,就是喝了她送来的青梅汤,臣妾便开始腹痛。我与邓姐姐素来交好,可是……可是她心肠却如此歹毒……”

看着夏姝瑗掩面痛哭,刘肇更是怒火中烧。

“人证物证俱在,邓婉仪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刘肇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邓绥,质问道。

邓绥跪在地上,心里委屈。她抬头望了望床榻上倚坐着的那人,曾经自己最信任,最珍惜的好姐妹夏姝瑗。

感受到了邓绥的目光,夏姝瑗下意识的撇开头,不愿意再看她。她这一动作,彻底让邓绥寒心。

“臣妾冤枉,臣妾午时想着天气炎热,又想到夏妹妹怀孕辛苦,所以这才命了宫人香菱送来梅子汤。臣妾完全是出于好意,又岂会加害夏妹妹腹中的孩子。”跪在地上的邓绥,重重的叩了一个头,红着眼眶说道。

她话音刚落,刘肇衣袖一挥,案上的一盘糕点应声落在地上,盘子甩得粉碎。

一旁的皇后以及各位其他妃嫔皆吓得变了脸色,大气不敢出,入宫多年第一次看到皇上在后宫发如此大的脾气。

不过惊吓归惊吓,皇后阴孝和心里更多的应该是兴奋,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任何威胁她后位的人都该死。

第九十四章 长秋殿,遇故人

“你还敢喊冤,这碗里面加有大量使妇人滑胎的斑蝥,这梅子汤是你宫里送来的从未假手于人,你又岂会不知?你没有做过?如果不是你邓婉仪授意,难不成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敢谋害皇子,还是你想说是其他人买通了你宫中之人,要陷害于你?”刘肇皱着眉头,大怒道。

邓绥跪在地上,她完全不知情,心里除了委屈,她心里更加的难过。看着原本自己依靠的夫君,自己的枕边人此刻正满脸怒火的质疑自己,他至始至终还是没有信过她。

“臣妾真的不知,虽然臣妾不知夏充依为何突然小产,但是臣妾相信香菱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恨毒之事。”邓绥哭着说道:“再说臣妾以前已经被奸人所害,失去了孩儿,我又岂会去害她?”

邓绥跪在地上,心如刀绞,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今天想要撇清干系,怕是难如登天。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要为自己辩驳。

“就是因为素日里与姐姐交好,我才毫无防备,没想到姐姐居然会对我下手。姐姐素日来备受皇上宠爱,然而妹妹什么都没有,就这一个孩子姐姐都容忍不得,姐姐自己的孩子被害,难道竟也容忍不下别人的孩子吗?”坐在床上的夏姝瑗因刚刚小产,脸色依旧苍白,她一边放声痛哭,一边说道。

她望着沾满血迹的床单,心里如刀削一般,那殷红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亲手杀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双手沾满了鲜血。但是只要能往上爬,怎样她都不在乎。

皇后虽然拿她全府的性命要挟,可是却也许她日后保她坐上昭仪的宝座。为此,就算是付出血的代价,她也愿意。

邓绥身子一沉,整个身子都瘫坐到了腿上,看来她今天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丝毫不念在往日的情分,不留活路。

“邓婉仪,你可还有话说?”刘肇冷声喝道。

邓绥坐在地上,虽然心如刀割,可是却哭不出来,竟也忍着没流一滴眼泪。

良久,她才继续跪直了身子,缓缓应道:“臣妾无话可说。”

语毕,刘肇瞳孔渐渐放大,里面包含着失望,愤怒与冷漠。

“皇上,我家娘娘真的是冤枉的,求皇上明查。”同样跪在邓绥身后的一众宫人都痛哭着为邓绥辩护。

“皇上,你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夏姝瑗拉着刘肇的胳膊,痛苦道。

看着眼前的一切,刘肇缓缓的闭上眼睛,隐隐有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开口缓缓念到:“婉仪邓氏,残忍狠毒,杀害皇子,其罪当诛。但念其昔日情分,其父战功卓越,其兄为国捐躯,朕不忍寒了功臣之心。特罢黜其婉仪之位,贬为更衣,终身幽禁长秋宫没朕的旨意不许他人探视。其宫中宫人皆有杀害皇子之嫌,一应内侍通通发往掖幽庭,殿中宫女全部到浆洗房任浣洗宫女。”

说完,刘肇甩袖离去,走得那样的决绝,没有回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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