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白言蹊无奈,“我倒是想加盐,可是实在没有盐。我听李家嫂子说了,府城里那些供应食盐的盐铺关了大半,剩下几家盐铺也只供应粗盐,价格上涨不说,那粗盐入口又苦又涩,我若煮饭的时候加上点粗盐,怕是你们一口都不会吃。”
宋清出身在商贾人家,知道盐商背后靠着朝廷那棵大树,当下心中更加疑惑。就算是肉铺粮铺都关门了,那也轮不到盐铺啊!
“姑娘可曾听到了原因?”宋清又问。
白言蹊点头,“听说是淮北盐田那边发了洪水,并州府运城盐田被人下了脏东西,苏州府运来的海盐都翻在了水路上。”
“咳……”
陈硕一个面疙瘩没有咽下去,直接从嗓子眼喷了出来,眼睛睁的又圆又大,“白姑娘?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怕不是凑巧,而是人为。”
王肖目光幽幽地说了一句,咬牙抖着腮帮子将白言蹊煮的疙瘩汤直接灌进了肚子里。
在宋清、陈硕、王肖和沈思之四人中,宋清与陈硕吃味比较淡,白言蹊做得疙瘩汤还算勉强可以接受,但是王肖和沈思之这两个吃味比较重的人就苦了,这一碗味道寡淡的疙瘩汤差点将二人喝到崩溃。
“听说里正家里有从徽州城来的人投宿,一会儿吃晚饭后我们去问问吧!若真是盐田出了问题,那我们就……”
白言蹊眉头皱起,嘴角微微勾起,‘发个国难财’这五个字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她前世虽然不是化学专业毕业,但是粗盐提纯这样的简单化学她又不是没有学过。若真是盐田出了问题,那她不介意利用粗盐提纯的手段发个小财。
宋清见白言蹊又摆出这副愁喜难辨的表情,眼角的肌肉直抽抽,忍不住问出了憋在他心里多日的疑惑。
“白姑娘,当日我们在驿站中破‘女工染布题’的时候,你明明有办法破题解题,为何刚开始不说出来,却是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白言蹊没想到宋清会突然撇开话题翻旧账,当下格外幽怨地看了一眼宋清,脸上写满了‘姐的境界你不会懂’,声音哀哀。
“我是心疼那染坊女工翠花啊……”
宋清:“……”他还能怎么说?
这个白姑娘怕是一个神经病吧!那只是一个题目啊……你有心思心疼那莫须有的女工翠花,不如心疼心疼我们这些琢磨破脑袋都没有琢磨明白‘埃克斯是个什么鬼东西’的人!
陈硕刚将一碗疙瘩汤喜滋滋吞下肚,突然就听到白言蹊这句颇具有喜感的话,笑得再度咳出一块面疙瘩来,好巧不巧了掉在了据他不远处那沈思之的碗里。
彼时的沈思之正愁眉苦脸地对着那一碗寡淡无味的疙瘩汤求佛。
“佛祖啊,给我一个大鸡腿吧!”
“佛祖啊,我想吃红烧肉!”
“佛祖,送我一桌子大鱼大肉吧!我回家就给你修金身,日日供奉。”
“佛祖啊……”
就在沈思之无比心诚的时候,突然一个面疙瘩从天而降,扑通一下掉入他的碗中,当下他的脸就黑成了锅底。
陈硕更是目瞪口呆,见宋清和白言蹊已经吃完了,立马将锅甩给王肖,匆匆扯起宋清,道:“白姑娘,我们去那里正家问问这盐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王贤弟,你同沈胖子慢慢吃着,我们去去就回,吃完之后记得将碗给刷了!”
“沈胖子,你一定一定要坚信一个道理,心诚佛则灵!多念叨几次,佛祖一定能够听到你内心的呼声!另外,佛祖面前不要生气!万一把佛祖吓走怎么办!”
正站在暴走边缘的沈思之听陈硕这么一说,立马就泄了气,默念数次‘不生气’之后,咬牙切齿地目送陈硕等人走如雪地中。
白言蹊一直都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被那门外凛冽的冷风一吹,她才反应过来,冲着屋子内嚷道:“沈兄,佛祖吃素不吃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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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再见唐毅!
李家嫂子说了,出了她们家的院门往西走上个百八十步,就是里正一家。
白言蹊同宋清和陈硕到达里正一家时,院子里正有个年纪约莫七八岁的小娃在扫雪,见白言蹊等人进来,那小娃匆匆撇下扫把就往屋子里跑去。
“娘,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吃焖肉了!”
白言蹊:“……”
她们登门拜访和吃焖肉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她怎么听不懂。
那小娃的声音刚落下,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妇人就掀开帘子探出头来,眸中带着些许警惕和提防。
此时的白言蹊正站在宋清与陈硕之间,那里正妇人看向她目光极为不善,问道:“三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言蹊一个‘你上’的眼神丢给了宋清,自己默默往后退了半步,给宋清让出位子来。
宋清笑答:“我们几人从怀远县来,要往徽州府城去,路上风雪太大,便在李家嫂子那里投宿一晚。在李家嫂子家,我们发现盐价似乎出了问题,想来打听打听。”
“我们三人是去徽州府城参加算科考核的,不瞒这位嫂子说,我身边这位白姑娘算科水准极高,国子监中传出来的题目都无法难倒她,此次考核十有**能过。若考核通过,喜便享有算科博士一职,享朝廷俸禄,有向圣上谏言之权。说不定能够解决盐价之变呢!”
宋清说完之后,特地冲白言蹊挑了挑眉,气得白言蹊一阵牙痒。
这个宋清看起来老实,实则也是一个黑到骨子里的馅儿包,她好不容易将锅甩了出去,没想到宋清三下两下就又把这口锅扣到了她的头上,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里正夫人听宋清这么一说,看向白言蹊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之前,里正夫人见白言蹊一个女儿家站在宋清和陈硕两位男子的中间,先入为主的以为白言蹊是那种长袖善舞,喜欢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不良之人,谁料这姑娘竟然是一位要去参加算科考核的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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