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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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束瞪大眼, 低头盯着两人交错着的手, 干咳了两声, 手想往回缩。

张修偏就不放。不但不放, 反而握得更紧了一些。

饶束又使劲清嗓子,下巴还抬了抬,眼睛一直盯着手,示意他松开。

她这样的反应让张修眯缝了一下眼睛,他把她拉近一点,与她对峙而立,面无表情地看她片刻。

饶束移开目光,没跟他对视。

因为他现在的视线足以灼痛她全身。

伸出另一只手,张修单手揽住她的脖颈,再走近一步,贴过去,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

饶束顿时僵硬,热度从耳垂扩散至全身。

她想偏开脑袋,又被他紧紧揽着。

明明是那么凉的指,贴在她皮肤上却把她灼伤。

“是我感觉错了?”张修以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耳廓,声音低而缓慢,在她耳边问:“还是你太胆小了?”

“……”如此直接且攻占人心的方式,饶束第一次遇到。

她想抱住他,想亲吻他,想在他怀里诉说一切,想把她的爱与死全都展示给他看,想地老天荒,想梦幻漂泊,想有个依靠。

但实际上的饶束,却只能全身僵直,像被什么东西定格了一样。

到底,该怎样做,她才不会失去这烫人的温暖?

家境,谎言,欺骗,伤害,背叛,防御机制,病态孤独,凌晨四点的啤酒,一看就痛的疤痕,纵横交错的记忆……饶束低下头,额角抵在张修的肩膀上,停留了一会儿,听着自己的呼吸一点点消失。

她的左手轻轻撑在他的黑色衬衣,皱着五官,无声破碎。

张修是多么敏锐的人。他甚至不用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这是推开的姿势。

是抗拒的姿态,是拒绝的态度。

她只是还没有说出来而已。

“这种程度的伪装亲密,能不能接受?”他轻声问,提前打破即将到来的僵局。

“哈?”饶束猛地抬起头,脑袋还磕到了他的下巴。

“嘶——”张修放开了她,后退两步,抬手用指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算不能接受也不用这样报复吧?”

他故意把话说得毫无余地。截断了一切暧昧的可能,钉死了这就是伪装出来的亲密。

骄傲的人从来就无法忍受别人的不知好歹。

对,他想,她就是不知好歹。

饶束也摸着自己的额头,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试着问:“你那、那些,都是假的呀?逢场作戏的呀?”

“不然?”张修挑着眉反问,“你当真了?”

“我……”饶束一口气提上来,噎在喉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吐气了。

“我他妈能不当真吗!你他妈又牵又抱又咬人的!”她烦躁地搓了搓自己脑后的头发,直接把头发搓成了一个鸟巢。

然而她心里是放松的,很快就摆脱了刚才一霎而至的支离破碎的感觉。

张修略低着眸看她这炸毛样子,看了一会儿,直到她自己又把自己的鸟巢抚平。

他唇边带笑,“女孩子这么容易被骗,可不是一件好事。”

饶束瞪他一眼,“也就只有你能骗我吧!”

她用的副词不是“会”,而是“能”。

气氛一下子又暧昧了。

饶束自己也意识到了,赶紧装作随意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是说,我这么聪明,一般人还真骗不了我。”

“看来我在你眼中不是一般人。”张修说着,轻点下巴,十足的纨绔样。

他转身走下私人射击场的门前台阶,双手收在裤兜里,背影云淡风轻。

只扔下一句话:“走了。”

“哦。”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饶束偷偷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他妈的,这里好闷啊。

又闷又空。

上车之前,饶束的手在后座车门停顿了一下,最后转而去拉开了前面副驾驶的车门。

张修没说什么,他靠着后座,上了车就开始处理手机上的各路信息。

这一次的出租车司机一点也不善谈,不八卦。

上午十一点多,北京市内街道上的车流逐渐增多。

晴光,盛阳,高速运转的都市,人们坐在甲壳虫里缓慢移动。面部都麻木,表情都消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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