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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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不太确定她的意思是不是他所理解的,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近乎温柔:“笨蛋,我去找钥匙了。没有钥匙,怎么打开你的门?”

“我没反锁,门没有反锁的……”她固执重复,泪水落入他后颈,“我真的没有反锁。”

“我知道,我知道。”张修在她耳边轻声哄了两句。

然后他勾起唇角,笑得痞气又通透,“是魔鬼锁的门,它们最喜欢做这种坏事了。”

饶束听懂了,眼泪流得更凶,“那你,看见它们了吗?那些很丑很丑的魔鬼。”

他笑,用长指梳着她的短发,“我不但能看见它们,还能帮你打败它们。”

第42章 张

哄人是一件麻烦事。对张修来说是这样的。

他从小就不擅长安慰别人或者纾解别人的心结, 不管是对自己关心的人还是陌生人, 让他说一句温柔的话简直比让他烹饪一道菜还困难。

好在饶束是一个情绪来去堪称极速的人,不需要旁人不断地给她输入温暖和关怀。

好像只要有一点点好,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能立刻靠自己站起来。

她用右手握住张修的左手, 从自己的眼睛处拿开,这样她才重见了光明。

“你不是洁癖来着吗?这也下得去手……”饶束从他怀抱里退开, 笑着说话。

他挑眉,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掌心, 上面沾满了她的泪水。

“你要是很感动的话,或许你可以帮我洗一次手。”张修从地上站起来, 以一种轻松又不失严肃的语调说。

但饶束显然没把他这句话当真, “你肯让别人帮你洗手?别逗我呀三岁。”

在她的认知里, 此人对于洗手一事的重视程度不亚于他对酸的喜爱程度。

而张修没说其他话,等她站起来之后,直接拉着她走出卧室。

“干什么?”饶束光着脚, 踩着地面,右手被他拉着,跟在他后面走。

廊道的尽头是雕花玻璃窗,凌晨五点多的广州天河夜景若隐若现, 朦胧的繁华笼罩在每一个醒着的人身上。

他拐过廊道转角,把她拉进洗手间, “竹笋, 做人要知恩图报。”

“啊?我怎么不知恩图报了?”

“那么, ”他转身与她面对面,“帮我洗手。”

“真的要我帮你洗啊?”饶束低头去看两人搭在一起的手。

张修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放开她,略低了头,打开洗手台的镜柜,开始找洗手用品。

“我其实很早就想知道,”饶束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找出瓶瓶罐罐,她皱眉,“你的手,以前经历过什么?为什么经常会颤抖?”

他抿唇笑了笑,“很明显吗?”

“你说颤抖吗?是挺明显的。”被她撞见的次数就不低于五次了,她甚至还猜测过……是不是中风一类的……咳……

“会好起来的。”张修说了这么一句话,口吻是他一贯的冷静和强势。

仿佛那双手能不能好起来,完全可以由他自己决定一样。

安静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一直在恢复。以后,至少能恢复到我认为还好的程度。”

饶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他的手指干净修长,本身整体肤色就很白了,手部的皮肤又还比他身上其他地方白出一个度,可能差一点儿就可以发光了。她想。

“那你的手,是怎么变得……不好的呀?”

“跟别人打架打的。”

“骗鬼呢,”饶束撇嘴,“你看着就不像是那种会跟人打架的男生啊。”

他笑,“一个人会不会跟别人打架,这种事还能仅从其外表看出来?”

“可以。会打架的男生普遍都挺粗犷的。”

听到她这句话,张修突然笑得扶住洗手台边沿,眼角眉梢都生动起来。

“你笑什么呀?难道不是这样吗?”饶束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他的脸,“就我以前读中学所见到的,都是这样的。”

“没。”他收敛笑意,说:“想起了一个爱打架却不怎么粗犷的朋友而已。”

她也一通笑,“哎我不是故意波及到你朋友的,一般而言,一般而言啦,不是全部都长相粗犷的。”

张修低眉,说:“他叫‘吴文’。”

饶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几秒之后才反问:“你是说,你那位朋友叫‘吴文’?”

“嗯。”

“哦……”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告诉她与他自己有关的东西。

“那你的手,”饶束清了清嗓子,“如果真的是打架打伤的,那时候,吴文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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