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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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礼,虽无有质,谁能间之?苟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苹蘩蕴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於鬼神,可羞於王公,而况君子结二国之信,行之以礼,又焉用质?《风》有《采蘩》、《采苹》,《雅》有《行苇》、《泂酌》,昭忠信也……”

她直接将这篇背出来,“《左转》,左丘明,春秋末期鲁国人,历史学家,著《春秋左氏传》、《国语》等书。左公以为‘信不由中,质无益也。’‘行之以礼,又焉用质?’”

李继业点点头,“对,就是这篇。”

“你怎么写的?”

李继业道,“你跟我说过周王室跟郑伯的恩怨,周幽王下胡闹导致灾祸,导致国中大乱,后来周平王东迁,导致周王室衰微。然后周平王还把他的儿子派去给做交换的人质,主要是这位人质在回国的时候死掉了,最后是他孙子,周桓王继位,我说的对吗?我就说了,周平王这做法不对,自己是天子,把自己的儿子送给人家做质子,这不是挺打脸的事情吗?所以,我觉得王道不存,真理不会长久之类……大约就这个意思,具体,我也记不得清楚了。”

“周王室衰微,导致东迁的直接原因是什么?”李满多问道。

“直接原因,这场战斗开始吗?周幽王宠爱小妾褒姒,要立小妾的儿子做太子。他的嫡长子自然不服气,就联合人外人攻破的镐京,对,就是镐京,周幽王被杀死,这才有了周平王东迁。”

当李继业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包括夫子在内,李家诸人都惊呆了,跟李继业一起上学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他竟然还知道有是周平王……

李满多却侧头看着那先生道,“先生,要说起《周郑交质》不得不论一下平王东迁事件如何?我家九哥只知其一,不知又其一,就此事件,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周王室东迁代表着什么?”

那教书先生皱起眉头,看着李满多倒是有点惊讶,大约是惊讶与李满多对这段历史的清楚,不过来自于天生的优越感,仰起头道,“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导致天下大乱及平王东迁以来,周王权威早已实际崩溃,周王及诸侯都没有将此事捅破,周郑交质实质上上是周王权威崩溃的标志。”

李满多道,“所以,私以为左公子论,之论其一,未论根本。‘信’‘礼’需强大实力支撑。信,诚也。《尽心下》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已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意思是,个体通过自觉的努力,把其固有的善良之本性‘扩而充之’,使之贯注满盈于人体之中,我想问一句,周之列国之君,其尽善尽美,可是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如此的状况,而如今却发生?”

“这个?!”教书先生皱起眉头。

李满多又问,“周礼延续数百年,为何此时有崩溃?左公认为这种局面的出现是因其不能以信服人,是以礼驭下造成的,然,平王能力不足,才智不够,又或者是昏聩愚昧之人?若如此,在周幽王废他太子位,宠幸褒姒,立褒姒的局面中,他如何能倒戈一击,最终成功的化险为夷?!质交事件不过是平王欲退郑伯而不能退,欲进虢公而不敢进,实乃权柄丧失,王道不王也,此事,是在平王欲退郑伯而不能退,欲进虢公而不敢进的情况下发生,实乃无奈之举。

说道这里,又不得不不提一下,周朝的分封制,由天子给宗族姻亲、功臣子弟、前朝遗民分封领地和相当的治权,分封制正式起源于何时已经难以考证。根据史记记载,黄帝时代,‘诸侯咸来宾从’、‘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黄帝‘置左右大监,监于万国’,分封制的目的是是为保证王室强大,诸侯拱卫王室。对各诸侯国也有效控制,能加强天子统治。然后,弊端也十分明显,不过受封的诸侯在自己的领地内,享有相当大的独立性,随着诸侯国势力的日益壮大,王权衰弱,再也无法控制诸侯,到了东周末期,天下共主是债台高筑,无地可分的囧破状态,以至于最后逐渐湮灭,被秦所取代。”

李继业看着她妹,再看看教书先生,一种同情的姿态,这分明就是学霸对学渣的实力碾压,就他们先生这二两墨水,还不够她妹这一嘴的口水……

教书先生已经涨红了脸。

李满多继续道,“先生,这篇文,我与哥哥曾经讨论过的,所以,先生所谓的作弊大约的往前边推几个月。你们看着九哥整日游手好闲,可是先生,你们可看见他日日埋头苦读的样子,就在他的房间中,如今摆着一大堆的书。”

李满多在看教室中的诸人,“以前我倒是对哥哥长辈无什么意见,可是你们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冤枉的人,人云亦云的姿态真是让人失望,且不所那个栽赃陷害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就觉得你铲除了李继业一个读书人,还能将天下的读书人给铲除干净?有这样胡乱的出主意陷害人的功夫,还不如多读两页书,决定好好做人。”

从学堂出来,李继业跟在他身后,一脸得意,“老妹,我如今才知道多读书真好,你都不知道,你把那段话给背出来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睛瞪的跟铜钱一样大,笑死了。”

李满多看着他,“你还有心思笑?”

李继业道,“反正都解决了,从今天开始,谁要说我作弊,我就揍死他。”李继业是咬牙切齿,“本公子最讨厌这种。”

李满多才不管李继业想要揍谁,她是直接宣布,“过年,之后,你就山上来,跟我一起念书。”

“什,什么?”

李满多道,“那先生那儿,你就不要去了。这样的先生,能教出什么好样的学生?你既然下定了目标自然要去冲刺,如果就这样坐等着天上掉馅饼,我告诉你,有可能鸟屎把你给砸晕了,你还以为捡到金子,然后咬两口,吐了,开始满嘴的鸟屎味道,你喜欢吗?”

李继业却叫起来,“我,我怎么了,我山上,整天跟着和尚一起念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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