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此番确实是她过分了些,明知他最在意什么,偏偏还以此刺激他。
两人紧紧相拥,久久未分开。
“你说要去禹州秦家,可是那方出了乱子?”她仰头瞧他,黛眉轻蹙。
若是秦家那头出了乱子,确实有些棘手,而元帝将此等棘手之事交给他,不知何意。
聪慧如她,他只说一字,她可猜透整件事。
禹州之行,她先将秦慕琤带到他面前,其实那事已有五分把握了,另外五分仍是因她。
只要有她在,便是十拿九稳了。
秦家家主秦胥,刚硬冷寂,若说还有何能撬得动秦胥的,那便只有妻儿了。
秦慕琤是秦胥唯一的儿子,而秦夫人却也是慕挽歌的亲生母亲。
洛辰脩低首与她对视,哑声开口,“阿挽,南境遭遇天灾,连续两载受蝗灾,致使南境一带近两载颗粒无收,眼下国库告急,禹州离受灾之地最近,此时唯有禹州秦家可解南境之灾。”
洛辰脩所言,慕挽歌并不讶异,南境已两年颗粒无收之事她早有耳闻,先前亦叫风辞留意了。
她与洛辰脩想的一样,唯有禹州秦家尚可暂救南境百姓于水火,秦家家主秦胥是她外公天机子唯一的关门弟子。
秦氏在百年前与慕氏一样,皆是开国功臣,助慕容氏夺得天下,功成身退后隐居禹州,不入朝堂,不参与政权之争,可百年来,每一代君王皆对禹州秦氏一族礼遇有加。
而此次洛辰脩去禹州,便是要游说秦氏家主出手相助,不管财力或是人力,也只有秦家可解南境之灾。
“秦家不入朝局,且近百年来,秦氏一族中早有离心之人,此行去往禹州,怕是要费些周折方可达成陛下所愿。”
慕挽歌有些担忧,论行军打仗,洛辰脩无人能及,可这家族内乱纷争,不知他是否能如在沙场那般运筹帷幄。
洛辰脩观她神色,心下暗自窃喜,面上却故作为难,“你也知我最不擅长应付的便是这些人情世故的纷争,但此次临危受命推脱不得,为了南境数万百姓,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这般诚实,她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心下隐约觉得事情并非他说的这样,他向她示弱说此事毫无把握,她明知此言半真半假,但对上他期冀的目光,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再开口时,便是妥协了。
“我随你一同去禹州,且不说琤儿是我的小师弟,便是秦家家主秦胥我也该唤一声师伯,便是凭这份渊源,他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
洛辰脩喜极反而无言,紧紧抱住她,下颚搁在她肩头,她瞧不见他脸上得逞的笑。
然而,与他相拥的慕挽歌若有所思。
两人各怀心思,终究是未能做到坦诚相对。
洛辰脩隐瞒了她亲生母亲还活着之事,秦慕琤是她亲弟弟,他也答应了保守秘密,此时洛辰脩有些担忧,去到禹州后,一切秘密摊开,她兴许会怪他隐瞒。
而慕挽歌此时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先前回清源山,清玄子与她说的话,关于她娘的生死竟有蛛丝马迹可寻。
当年她外公赶到时晚了一步,但也因为在现场未寻见她母亲与她的尸体,遂才一路追查寻到她,而她母亲却无影无踪。
几乎所有人皆觉得秦慕琤长得像她……
禹州秦家,她非去不可了。
如今洛辰脩遇到的难事恰好与秦家有关,她正好助他一臂之力。
“宸王命不久矣,闭门不出,此消息怕是天下皆知了,有人费尽心机将赫连静塞到将军府,监视之意自是有的,你可想好该如何避开,使金蝉脱壳之计?”她浅笑,眼中并无忧色。
洛辰脩亦低笑,轻咬她的耳朵,如孩童一般玩得不亦乐乎,轻声道,“明日宸王携王妃上济云寺求见苦海大师续命,此后将在济云寺静养数月。”
他早已盘算好了的。
他的唇舌在她耳畔作乱,慕挽歌偏头闪躲,抬手按住他的脸,耳根泛红,怒目瞪他,“得寸进尺,你可是又欠收拾了!”
洛辰脩适可而止,眼底氤氲着缱绻的眷恋之色,捧住绝美娇颜,低头便要吻上莹润娇唇,旖旎的氛围被敲门声给打断了。
秦慕琤焦急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姐夫,你可在?”
“公主姐姐与赫连静那丑八怪打起来了!”
好事被扰,洛辰脩面色极为难看,慕挽歌却幸灾乐祸笑了。
“王爷,后院起火了,您快去收拾罢。”
洛辰脩微拧的眉眼舒展开来,眉梢微动上挑,已然愉悦而笑,“后宅之事乃王妃分内之事,此事该由你这位女主人出面才是,男主外女主内嘛。”
拨开他的手臂,慕挽歌退了一步,事不关己摊手笑道,“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可没这精力管这些,你自个儿的烂桃花害得七公主着急上火的,身为兄长,你该去给她撑腰才是。”
洛辰脩摇头失笑,温声叮嘱,“你在屋里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
言罢,他深深瞧了她一眼才抬步往外走。
拉开门走出去后又将房门掩上,屋中的慕挽歌听着秦慕琤添油加醋告状。
“姐夫,赫连静那个丑八怪欺负公主姐姐,方才我亲眼见她将公主姐姐推倒了。”
洛辰脩淡淡应声,“竟还有人能欺负到七公主头上,倒是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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