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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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去帮巴别塔。

八爪看着转身离去的三爪,喃喃自语,你真的疯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吹响了集结令。

三爪大步离去,心情畅快。

如果,人类的墓碑都已经被发送到太空了,他还有什么好瞻前顾后的呢?

妈耶,刚才是地震吗?曼施坦因一时间没把握住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又高高弹起,被一股股超高温的热浪烫得头昏眼花的他用力摇了摇龙脑袋,看着周围的一切。

当他看清时面前的情况时,他顿时目眦欲裂,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哀嚎从他嘴中吐出,仿佛野兽在悲鸣。

钟伯阳!

两只小龙都已经变成了更能忍受高热的龙躯,躲在钟伯阳用身体圈出来的阴影中,抵抗着热浪席卷。

而那只白色巨龙躺在角落,眼睛合上。

钟伯阳!!!

别嚎了,白龙有几分不耐烦地掀开眼皮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忍耐和疲倦,勉强伸出爪子再画了一个防护符术抵御热浪,还没死呢。

曼施坦因听出了他话中的忍耐,耷拉着脑袋在他身边踱圈子,想问,却问不出口。

只是做了多年搭档的钟伯阳怎么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半睁开眼皮,低声嘟哝着,不是烦你,是头太疼了。

你自己出去吧,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曼施坦因的爪子,你还有余力,肯定能出去的。

你别说话了!曼施坦因闻言,瞬间脾气上来了,可是看着连呼吸都困难的三只龙,他又努力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我怎么可能放弃同伴自己一个人跑。

哈,钟伯阳龙尾轻轻摆了摆,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低垂的龙眸闪动,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抛下同伴自己逃跑,我们好多年前不就干过一次吗?

仿佛被拿捏住了要害,顶着小红龙陆仁贾惊诧又不可置信的目光,曼施坦因的龙脑袋垂了下来。

钟伯阳,别说了。他的言语里都是卑微到极致的恳求。

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钟伯阳勉强抬起龙脑袋,金色龙眸灼灼地看着曼施坦因,这两只小龙基本功不扎实,我刚问了,没有一只龙能脱离终端画符术的,只有我还能施展防护符术,可是我也很快就会脱力,到时候怎么办?一起变成四只烤龙么?

知道自己莽撞了一直没做声的凉城闻言开口,有几分失望的看着曼施坦因,曼队也不会脱离终端施展符术么?

那句话分明没有质疑和讽刺的意思,但曼施坦因却觉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是啊,他可是一个坚定的有神论者,钟伯阳讽刺着,他一直信奉着符术是神明的恩赐,怎么会接受青帝陛下所说的基本科学原理呢?

钟伯阳!曼施坦因低吼一声,痛苦地垂下脑袋。

你以为那次是你的神救了你?钟伯阳却越说越快,越说越犀利,带着浓浓的讽刺,你口中描述的神,那次只是恰好经过而已,那是伪神,早就被青帝陛下证明过的伪神!你能活着,不是因为那个伪神,是因为你抛下同伴逃跑了!在做出错误决策后,又抛下同伴逃跑了!

你敢去他们的衣冠冢前瞻仰他们吗?你敢继续念他们的名字吗?你敢拍着胸脯保证,你从来就不后悔,你做的是正确的决定吗?钟伯阳咆哮着,在两个后辈面前,冲着面前低垂着头的曼施坦因咆哮着,好多后辈把你当做偶像,你问问你自己,你配吗?!

你信奉的到底是哪个神?是我们教科书上写的那个生活在熔炉中的光明神,还是那个骄傲的,死在好多好多年前的,没有逃跑的那个曼施坦因!?

记忆的大闸被拉开,那从来不愿意回想的,被自己藏在意识深处的画面慢慢浮现,同伴们惊恐的面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只是不同于他一直自欺欺人的,是因为爆发的极诡而惊恐,而是夹杂着惊恐、愤怒、不可思议、懊悔的神情他们看着团队的双核领袖远去,其中一位挟持着另一位。

我想活下去高大的白龙仿佛要蜷缩成一个小球,低声呢喃着,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所有人都在那里给极诡陪葬。

是啊,钟伯阳的声音很轻,这次也一样,你走吧。

曼施坦因金色的龙眸带了一丝血红,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白龙,你会原谅我么?

钟伯阳凝视着他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悲痛和决绝,一字一句地说:

我从来没有原谅过那个曼施坦因。

一时间,熔炉内只有火苗喷吐的声音。

我不会走的,沉默仿佛延续了一个世纪,曼施坦因才缓缓开口,在钟伯阳旁边卧了下来,垂着龙脑袋,惭愧又倔强,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钟伯阳恼了,扬起龙尾打他,你那次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这次犯傻?

他的龙尾重重抽在了曼施坦因龙尾上,惹得后者痛哼一声。

钟伯阳抬头看过去,才发现方才接了那倒塌柱子一下的龙尾,赫然是已经断裂了。

你他一时无言,只得换了种方法,你现在出去,帮我们找援军也比呆呆躺在这里强吧!

曼施坦因继续固执地摇着头。

且不谈离了自己,彻底失去希望的三只龙还能撑多久,就以他走之前看到的总指挥部里古德里安那焦头烂额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援军?

他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抬起龙爪,颤抖着在空中画着那已经画过千万遍的古奥繁杂的符号。

熟练,流畅,半分不错。

可就是画不完最后几笔。

曼施坦因烦躁地散去空中已经成型了大半的破损符号,再次扬起爪子试。

倒数第三笔画歪了。

最后一笔又斜了。

倒数三四笔的顺序弄错。

失败,失败,失败。

啊啊啊啊啊!曼施坦因愤怒咆哮着,一口龙息喷进面前的火海中,惹得火海猛涨,钟伯阳勉力支撑的防护罩上荡起阵阵波纹。

你就算不走,也别帮倒忙吧!钟伯阳没忍住又甩龙尾想抽这个没脑子的,但看到这人断了的尾巴,终究还是轻轻放下。

三只龙看着焦躁的曼施坦因开始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他在干什么?陆仁贾轻声问。

好像是祈祷。凉城低声回答着,曼施坦因阁下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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