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局(1 / 2)
翌日,天气晴好。
日头从东方升起,向大地泼洒温暖和煦的阳光,街道上的雨水,被阳光蒸腾着,在地表蕴起浅白色的雾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转薄,最后淡得肉眼看不见。
毕竟是深秋,又下过一场大雨,尽管阳光甚好,可人们深切的感受到气温下降的威力,所以街道上的行人,无不披棉加绒,看上去行色匆匆。
余师长起来时,时间尚早,恰好六点半。
他洗漱完毕,推门走出客房,站在屋檐下,深吸一口气。
微凉的空气进入呼吸道,令其皮肤突起一层鸡皮疙瘩,心知,天气转冷,得多穿点。
可衣服都在主卧,昨天跟妻子闹得不可开交,实际上,他没动多少嘴皮子,将话旁敲侧击点明,剩下的就是她的独角戏。
女人很是激动,根本不接受自己的说辞。
言辞激烈,抨击自己,道德败坏,自甘堕落。
见其不为所动,又摆出苦情嘴脸,诉说自己的委屈和深情。
余师长听得不厌其烦,满脸的无动于衷,末了,女人终于说的口干舌燥,见其油盐不进,简直顽石一块,含愤而去。
虽说妻子没有妥协,但早晚得接受现实。
男人不急于一时,将此事搁置一旁,心理琢磨着,上午开会的事。
眼看着一天天冷下去,如今合同已签,需得马上破土动工,赶在寒冬腊月把地基打好,待到明年初春继续施工。
今天的会,是甲方,乙方,还有监理公司的人出席。
首次碰面,互相有个交流和认识,毕竟以后要在一起共事,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尽管不愿意去主卧,可今天的会较为重要,得穿着体面些,于是调动脚尖,沿着走廊,径直来到房门外。
妻子向来本分贤惠,每日清晨大都起来跟岳母准备早饭。
他抬手想敲门,又放下。
何时夫妻竟然如此生分,存着一份念想,希望妻子已经不在房内,可以勉去夫妻冷战的尴尬。
可事与愿违,推门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见女人躺在床上。
房间空旷,木床很大,如今孤零零的摆在哪儿,看上去冷清得很。
余师长放轻脚步,抬腿进去。
大步走到衣柜前,慢慢拉开柜门。
放眼审视一通,找了件靛青色毛呢大衣。
又翻出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搭在手臂间,转身便看到,妻子从床上翻身坐起。
女人的波浪长发,乱糟糟的堆在脑后,脸色蜡黄,脸蛋却红扑扑的,无精打采的挑着眼皮,一副昏头昏脑的模样。
实际上,女人在发烧。
昨天淋了雨,又跟丈夫大吵,如今虚弱得浑身酸痛。
“你要出去”
她有气无力的问道。
余师长淡淡扫一眼,潦草嗯了一下。
“我,我去准备早饭。”说着便要下床,可身子却左摇右晃。
妻子掀开被子,男人才发现,她居然没换睡衣,还穿着昨天的紫色长衬,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很是邋遢。
余师长微微皱眉,对她的不得体,满心厌恶。
他不是没注意到妻子的异样,只是固执的视而不见。
心想着,都是其想管束自己,搞得身心疲惫,自作自受。
“不了,我赶时间,回头在外面吃一口就行。”
说着,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女人趿拉着拖鞋,呆呆的看着丈夫冷漠的背影,心理说不出的难受。
丈夫昨天虽说没挑明,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不想其过问自己的事,公事不许,私事也不许。
他在外面很忙,逢场作戏偶尔为之。
都是稀松平常,如果她识大体,就应该放任。
说来说去,他出轨,反而是自己的过错
女人气得脑袋嗡嗡作响,不知其何时变得这么蛮不讲理。
她义愤填膺的反驳,说的条条在理,可对方就是一副冷酷生硬的姿态,她也不敢说的太过,生怕把人惹急眼,摔门而去。
到时候,关系反而更僵。
眼下苦无良策,不想让夫妻的间隙扩大。
可不论她怎么说,丈夫都无动于衷。
也不回话,最后居然从抽屉里找出一本军事书籍翻看起来。
女人受够了冷落,倍感屈辱,片刻也呆不下去,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去。
她此时坐在床上,神情委顿,双眼无神的盯着门框的边角,其上有一只蜘蛛,在网上缓缓爬行,不远处则是垂死挣扎的猎物。
余师长开着吉普,来到部队大院。
七点半还没到,办公大楼前空荡荡的,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将车停罢,拿起公文包大踏步拾级而上。
推开玻璃旋转门,便看到打扫卫生的阿姨。
见到是他,对方连忙打招呼。
余师长心理有事,简单回应,接着快步上了二楼。
走廊的地砖亮可鉴人,想来是阿姨刚刚清洁过,看着阳光一点点撒进来,留下浅浅的斑点,心情不甚愉快。
走进办公室,恰好看到助理,正在里面整理东西。
对方先是一愣,接着勾起嘴角,笑得很是热情:“师长,您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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