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小心!”易咸稍后一步才跑出竹林靠近破屋,正在他对付这些竹叶时,只见行壹劈断了前两根从左右包抄而来的竹枝,但着实来不及反手再去砍断最后一根竹枝。
下一刻,行壹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她被易咸一把抱在怀里,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瞬间弥散了出来。
“你是不是傻!”行壹看到那一节竹枝深深扎进了易咸的右肩,才是几秒的功夫就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被罩上了一层寒霜。
易咸不觉得自己傻,居然还能笑着说,“言而有信,我说了要断后的,不是吗?”
“喵?”吾吾顶着一身烧焦的毛从屋顶跳了下来,它这么有方向感的神兽非常确定地说,从屋子里面射出的竹枝不是‘后’而是‘前’。
第71章
此时,行壹与吾吾的想法是神同步了。易咸承诺了要断后,断的是从后方竹林处扫射而来的竹叶刃,并非是从前方破屋处忽而冒出的偷袭竹枝,所以根本谈不上为了守住断后的承诺而挨这一下。
行壹看着扎入易咸后肩上的竹枝还在散发着寒气,这种阴冷之气对活人显然有害,“先去屋里看看那东西是否彻底死绝了,而先要尽快把这一节竹枝拔.出.来。”
屋里的矮白竹被火烧被雷劈,又是自爆弄出了三发竹枝暗器,它是死得只剩下了渣渣。
二十多平米的青瓦破屋同时经受了那些暴击,居然还能坚.挺地维持着破旧却不倒的姿态,也说明它不是一间简单的破屋了。就见四面墙上满刻着字,其上记述了矮白竹与竹林的来历。
青瓦屋在民国年间建成,建造它的人在其外围了一圈竹林有意要构成一种阵法,当然是想要在山林间能够潜心修行。
不过,修行的方法较为偏门是要吸取阴魂的力量。民国多战乱,每个地方每天都在死人,将死者的魂魄种到空心竹中在辅之以阵法,就能将其汇集到一处提炼凝结为己用。
所谓最后汇集凝结阴魂之力的地方催生出了矮白竹,这是一株鲜少长出竹叶的竹子,每一片叶子都有特别的力量。而为了不让矮白竹妖化而生变,屋内的东西两面墙壁上刻满了符咒,这间屋子也成了整个竹林的阵眼所在。
显然,这一段说明的文字是后刻到了南墙上,它与东西两墙上的符文篆刻有些不同,刻痕上多了潦草与匆忙。即便如此,篆刻者却是不仅交代了前因,还刻下了一部法术的书交代了他修习的旁门左道具体有哪些内容。
其中提到了分隔阴阳的咒文与咒符,为的是在提取阴魂事不会伤到身体。还有他在欧洲游学时学到的洋人偏方,吸取他人血液以而延年益寿,正如欧洲一直流传的吸血鬼传闻一般。末了是关于如何好好利用矮白竹汲取力量。
行壹匆匆扫视了一眼,这些法术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刻在墙上,有些还特意配了图片。她猜测在阵眼未破之前内墙该被一种力量保护着,所以才能在风雨之中保存了那么多年,直到矮白竹被灭墙也忽而斑驳了起来。
现在就有一个问题,到底建造此地的人是谁,他出于什么目的将所学刻了下来?
这些事情都要稍微放一放,现在能一目了然地看清屋内没有其他不安定因素,屋外的白竹林已经在刚才都枯死了,那些曾在作乱的根茎也都变成了枯木。
既然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再突然窜出来,行壹就在屋外空地上先将易咸后肩上的竹枝头给取下来。
两人在冲过竹林之后衣物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好在身上携带的简易急救包还能用。
易咸侧头看着行壹以消毒液清洗了双手,她就用剪刀一刀破开了他的衣服。
“没想到这么快就圆了你的遗憾。前几天还在惋惜吾吾没能抓破我的衣服,今天就由你亲自操刀将它一分为二了。”
行壹正在以消毒棉花擦拭着易咸伤口附近的血迹,隔着棉花都能感到他的体温偏凉,而仔细观察了那节竹枝扎入的位置是击伤肩胛骨,初步看来这种伤没有一个月别想好。
“看来你傻得程度还不轻,这是敢把一直藏着的话说出来了,你到底有多希望我能撕掉你的衣服?”
“不都说傻人有傻福吗?”易咸才不会真傻到和盘托出,可还来不及对行壹笑一笑,他的肩上有如针刺扎心一样地痛了起来。“壹壹,我也会疼的,真的疼。”
易咸说着转头再看行壹,她里不知何时只余下一根金针,还有两根都已经在他的肩膀上了。说来也奇特,金针带来的剧痛还在持续,但肩膀受伤处的的阴寒之气却也相应地减弱了。
“原来你也会怕疼。”行壹看向被注入灵气的三处穴位,她以手指轻轻摸了摸伤口四周确定了竹枝的插.入角度,准备将它拔取出来。“听说吹吹就不痛了,你说呢?”
易咸只觉伤口处吹过一缕微风,这下他是真的傻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行壹会这么哄他。
趁着易咸傻愣的几秒钟,行壹已经快准稳地将竹枝拔了出来,还将消毒收敛伤口的药粉都洒了上去。
不管在伤口上洒什么都会很痛,这股痛才让易咸回过神来呆呆地问,“壹壹,这就好了?可我还是有些疼,听说亲亲的效果更好,能不能让我试一下?”
“看来我没有冤枉你,你对得陇望蜀的理解很透彻。”
行壹并没有满足易咸的心愿,直接就用绷带包扎起了伤口,“现在我要考虑的是怎么出山?你这样子难道还想开车?”
“我相信你的学习本领,都练了快一个月了,开下山不是问题。等出了山,总能找人代驾回沪海。”
易咸遗憾地没能等来一个吻,哪怕只是一个落在肩上的吻也好。不过,这一个月里应该能厚着脸皮谋求一些伤员福利吧?他脑中想得有些远,口中说得却是正经事,“这栋青瓦破屋要怎么办?一把火烧了它吗?”
也许法术本身没有正邪黑白之分,每一种法术的出现都是对于道的不同认识,但是使用它们的人难免生出了不同的用心。
行壹让易咸稍微歇一歇,她一边用手机将所有的刻文都拍了下来,一边也已浏览了一遍墙上所留的刻字。
全篇没有造竹者的落款,也没有详述他的师承来历,只能推断出他生活在民国时期曾经去欧洲留学,在那期间与欧洲的巫师有过交流探讨如何能增加法力。
其中因为都想到借以妖力而有了共识,比如说以种植竹篙鬼谋取能量,比如说模仿吸血鬼汲取人血的力量。
有想法就要去做,于是就有了这一片白竹林的存在。
造竹者甚至还提出了预期目标,按照越多阴魂越大力量的趋向,既然他是恰逢乱世,那么有生之年何愁不能得道。
最终造竹者有否得道犹未可知,耐人寻味的是他也不提为何要记录下这些法术,也不提是否希望后继有人,总之直接将一屋子可能造成大乱的东西留了下来。
“肖陆露提过秦健也曾去欧洲留学,他与张乔生会不会去过同一个地方?都遇到过什么人?”
行壹不能肯定墙上的石刻就一定与张乔生曾得到的旧书有关,而以吸血求得长生的想法不仅为百年前的造竹者所知,他在留学海外的途中是与哪位巫师进行了交流?那位巫师又有没有做什么?
再联系到上次纽约的那次器官贩卖案件里,朱志涛极有可能是被巫师盯上了他的狒狒之相。敢去尝试禁术的修士永远都不会消失,他们或者正如秦健一样披着一张无害的表皮,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擦肩而过的人是否就盯上了你的心脏、血液或灵魂。
沪海肖陆露家。
肖陆露是被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惊醒了,她冲出了卧室又吓得倒退了三步,“秦、秦、秦健?”
秦健扭曲着一张脸倒在了客厅的地上,身上的衣服全都爆裂了开来,而仿佛经历了一场内部爆炸,他不知怎么就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了。更加古怪的是,他的身躯仿佛显出了一节一节犹如竹节的构造。
“秦健,你到底怎么了?”肖陆露见秦健没有能给她任何的反应,她从自己感染了诡异的尸毒,当下想到了秦健该不会也是中了什么奇怪的病毒,要不然一个小时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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