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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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这么想着,突然背后传来了一句:“你先把自己保护好了,再谈保护别人。”

苏清娆认得这个声音,是给她取名字的皇叔,马上就站起来,行了个礼:“皇叔好。”

封钺颔首,越过她走到床边,庄敏哇地一声就哭出来,扑进他怀里。

“呜呜呜……舅舅,你差点儿就见不得敏敏了……”

苏清娆:“……”愣愣地看着她,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趴在皇叔怀里的庄敏的脸,没有一星半点的眼泪。

京城人士的哭……怎么都是没有眼泪的。

但是那个皇叔还是揉揉她的小脑袋哄道:“乖,别哭了,哭红了眼可就不美了,本来就不美……”

“……!!!”这下庄敏可真的哭出眼泪来了,大颗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生平最不喜欢听人家说她不美,虽然在这以瘦为美的大燕朝的确她算不得美。

封钺好生哄了好一会儿,庄敏才停下来,双眼通红,看着可怜习习的,像个小白兔。

这时嬷嬷把药端进来,封钺要亲自喂她,庄敏却不肯,嚷说:“我要姐姐喂。”

封钺无奈,只好把药碗递给后面的苏清娆。

苏清娆喂了一勺,庄敏含着药好半响才肯咽下去,苦得皱眉,怎么也不愿再喝第二勺了。可是舅舅就在旁边看着,她又没法作弊。

“嘻嘻……舅舅,你先出去好不好,我跟姐姐有话要说。”

封钺岿然不动,眼神示意那一碗药:“你先把药吃完。”

“……”庄敏不情不愿地张嘴,喝了第二勺。

苏清娆从没见过,一小碗药居然用了半个时辰才喝完。那个皇叔也是够有耐心,不急不躁地等她喝完药,才肯出去。

——————

太后和德云大长公主等人还在沉香阁,如何定柳元月的罪,这是个问题。

推郡主落水,这个罪名可重可轻,重则杀头,轻则放回家让父母长辈严加管教,就看怎么判了。

柳元月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她自然是想从轻发落了,可是大长公主这边如何交代。

柳丞相大人进宫求见,皇叔直接回宣室殿了,只是派人来沉香阁传一句话,如何判罪,太后和公主定夺就好。

“既然是太后的嫡亲侄女,本宫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念在柳小姐年纪尚轻,又是初犯,依本宫看,遣至永巷服役一年,太后意下如何?”

坐在下面的国太夫人和柳元月的母亲闻言都坐不住了,年轻的少夫人扑通地就跪下来,哭喊道:“大长公主恕罪,是臣妇教女无方,请让臣妇替女受罚。”

“一人做事一人当,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大长公主看也不看那位柳夫人,而是对太后说:“您说呢,太后?”

类似这样的事情史上并不是没有记载,罚得更重的,甚至杀头的都有,永巷服役一年不算轻,但也决算不得重。太后心中是有权衡的,若柳家人再讨价还价,弄不好还会被落下个藐视皇权的话柄。

“大长公主言之有理。”

原本今日之宴,是为庄姝槿准备的,夫人小姐们逞一时口快,过过瘾,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柳家遭了殃,赔了一个女儿。

那柳小姐可是知书达礼,不可多得的才女啊,是太学四女弟子之一,如今却被贬进永巷服苦役。

第12章

庄敏一听说柳元月被押进永巷,说什么也要拉着苏清娆去一趟永巷。

那里可是专门关押犯错的嫔妃和宫女的,做的是比浣衣局还要苦的差事,弄不好还要被那些凶悍的嬷嬷拿鞭子抽打。

据说每天都有人死在那里。

庄敏一想到柳元月要在那里待一年,心情好得走路都蹦跳起来。

苏清娆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语不发。

她并不想去看那个柳元月。

“你就是庄家私生在外的女儿,你母亲明明是有婚约在身,却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生下了你,如此名不正言不顺,难道不是私生女吗……”

她当然不是私生女,她爹娘是拜过天地,拜过祖宗,全村人见证的。在她娘出事之前,并没有和任何人许过婚约,只是在她娘失踪的半年后,当时的太后才赐婚,那不过就是一纸她娘毫无所知的婚书,能算得了什么。

“以后再有人敢胡说八道,你告诉我,看我不打断她的腿!”庄敏说道。

苏清娆摇了摇头,说:“那你不是也得被关进永巷啊?”

“怎么可能!”庄敏说着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偷偷打。”

“……”

很快来到了永巷,还没进去庄敏就故意让嬷嬷扯嗓子喊道:“祺茗郡主驾到——”

前院都是在挑水洗衣服的宫女,闻声赶紧都放下手中的活儿跪下参拜,管事的嬷嬷就巴巴地迎上来,讨好地笑说:“郡主大驾光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奴婢。”

庄敏端足了架子,虽然个子小,但气势上却是居高临下的,面无表情地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来了个姓柳的女犯?”

管事嬷嬷愣了下,忙点头称是。

“她在哪儿啊?”

“在后院劈柴呢,郡主想见她,奴婢这就把她叫过来。”

“免了,本郡主自己去,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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