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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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门猛然就被人从里头打开,黄色吸顶灯映着少年狭长的眉眼,愈显乖戾。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付洒洒反射性地往后退。

“跑什么。”梁思睿眼疾手快抓住她胳膊,想把她拉到里面,无奈对方早有防备,竟让她硬生生挣脱了,他哼了下,还要追出去,就被梁母挡住了。

“阿睿,你又在胡闹什么?”她看了一眼付洒洒远去的背影,很是恼怒:“你太爷爷做寿,你怎么一声不吭躲洗手间里?就不能学你小舅舅懂点事吗,人家生日还比你还小一个月呢。”

“屁的小舅舅。”梁思睿冷笑:“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腆着脸过来,也就你好意思。”

梁母红了眼:“你怎么这样说,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欠了一屁股债跑了,你出去留学的钱还没着落……”

“说了不出国!”他不耐烦地打断,俊美的脸上戾气横生:“好过像条狗摇尾乞怜。”语罢,也不看母亲脸色,摔上门又回里头抽烟了。

第8章

付洒洒逃得飞快,感谢当年中考完后的暑假一时冲动参加了礼仪培训班,她把高跟鞋踩得如同风火轮,行动迅猛得很。

坐回原位后,她惊魂未定地四下张望,确定梁修睿没追出来后,又把心思转回了如何接近目标的作战计划上。

无奈付烨很不厚道,趁着女儿离开拉着老婆抓紧时间去主桌敬酒了。

这可真是够讲义气的,付洒洒阴暗地想,下次付烨藏私房钱的时候,绝对不能再包庇他了。她端着酒杯站起来,觉得自己单独去敬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是,机会本来就是稍纵即逝的玩意儿,怎么可能一直等着你呢。

闻泱已经不在位置上了,大厅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付洒洒给了不远处的付烨一个疑惑的眼神,付烨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马上回了一个“我母鸡”的表情。

坐她隔壁的阔太太看她表情怪异,知道其喝了酒还没吃东西,就好心盛了一碗海参粥递过去:“小姑娘别节食,稍微吃点暖暖胃。”

“谢谢。”付洒洒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了,胡乱地点头,保持着昂首观察的姿势喝下了这碗粥,待到全部咽下后,肚子更涨了,她的肋骨因为长时间保持紧身压力状态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付洒洒不敢大口呼吸,屋子里暖气实在太足,她有点缺氧,决定去外头吹吹风冷静一下。

泛月湖的夜景在h市是有口皆碑的,要不这别墅怎么会天价呢,观景露台可以欣赏到湖中月影,私家花园足有一百平大。闻家找了建筑设计师,在园林一角建了座造型别致的玻璃花房,满足闻太太闲来无事饲弄花草的爱好。

付洒洒原意只是出来溜溜弯缓解一下胸闷脑热的症状,看到这座异常别致的透明屋子后,脚步就停了。她张望了下,里头高高低低摆了不少架子,盆栽树景遮住了大部分视线,让她看不清楚具体的布局。

倒是个隐蔽幽静的好地方。

她想到今夜遥遥无期的宴会结束时间,稍稍踟蹰了片刻,就决定去里头调整一下内衣。

如果付洒洒的警觉心稍微高一点,就会发现花房的门是半掩的。但是显然,紧身衣的痛苦限制了洞察力,进门后她还非常自然地落了锁。

月色朦胧,隐隐约约映出另一侧少年半躺在伯爵椅上的身影,听到响动他微微直起身,按掉了还亮着的手机。

付洒洒没发现异常,一直盯着花房对着宴会厅大门的那处呢。察觉并没有什么宾客出来后,她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把侧腰的拉链拉了下来。

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任何纾解的作用,因为罪魁祸首还是那非人类的塑身内衣。

付洒洒怕有人进来,抱着前胸的那块布料不让礼服全部滑下来,另一手绕到背后去解绑带。也不知道莫妮卡是怎么系的,活结变成了死结,怎么都松不开。

她弄得都有些出汗了,才绝望地发觉凭一己之力根本解不开这堪比金钟罩的玩意儿。更让人惊恐的是,一直紧闭的厅门开了,梁思睿从里头迈出,看样子还要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付洒洒下意识就想躲起来,向后蹭蹭蹭退了几步,直到肩膀抵上另一个人的胸膛。她浑身汗毛倒竖,立马就想放声尖叫。

“别喊。”微凉的手很快从背后覆上她的嘴。

付洒洒僵住,短短两个字也足够辨认了,她的心跳声压迫着耳膜,怎么都想不到心心念念的独处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知道她已经认出自己了,闻泱很快就把手松开了。

付洒洒再厚脸皮也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眼下这衣不蔽体的样子实在太尴尬了,她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你别看。”

“我没看。”他淡淡道。

付洒洒鼓起勇气转过身,他果然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在脸上投下浅浅阴影。

这晚的月色很迷人,美貌天成的少年阖眼静待,仿佛在等什么人上去吻醒他。

不得不说还是莫妮卡经验老到,穿了高跟鞋的她与他几乎齐平,近得只要稍稍凑过去就能触碰到他的唇,付洒洒都有些魔怔了。

亲他,亲他,你大爷的,快亲他啊!

恶魔蛊惑的声音在脑中萦绕,舔了舔唇,她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声声入耳,仅存的羞耻心终于消失殆尽。

闻泱还闭着眼,皱了皱眉:“整理好了没?”

付洒洒咬牙,不管了,死就死吧。

身子微微前倾,她扶着一旁的花架,不敢闭眼,只稍稍侧过头凑了过去。

温热的呼吸已经近在咫尺。

一切都是刚刚好,唯美的花房,旖旎的月夜,还有……那双叫人多看一眼都怕沦陷的漆黑眼睛。

等、等等!

他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刚才的遐思瞬间如潮水般褪去,付洒洒叫他当面撞破了自己的心思,再不能重新竖立起铜墙铁壁的脸皮。

一首凉凉送给自己,她退回原位,垂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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