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宠 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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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懂。他们一准要说‘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之类的话。”

遂写下,“我与哥哥都想起了骈州的雪。”

蜡烛静静燃烧,偶尔轻轻跳跃一下。

谢不倦的目光从信纸上落到许知雾的发上、脸上,以及她悬着的皓腕上。

她专心写信的时候,是个相当标致的淑女,哪里瞧得出平时的孩子气模样?

许知雾停笔,从信纸上抬起头来,不经意撞上哥哥纵容的目光。

她愣了愣,而后故作忧愁道,“哥哥,此情此景,要是有酒就好了。”

谢不倦又扬声道,“拿一壶酒来。”

他知道许知雾这会儿估计在偷偷笑,不过无妨。

而许知雾则越发肯定,她想家的时候,哥哥会格外纵容一点,不过这种纵容她要省着点用,不能一下子挥霍光了。

“哥哥,墨不够了,再帮我磨一点嘛。我要给阿娴也去一封信。”

“好。”

于是接下来许知雾给魏云娴写信的时候,时不时就要喝一口酒,哥哥命人拿过来的是一壶果酒,酸酸甜甜的,滋味格外好。

她写道,“阿娴,京城已经比从前见到的时候要安定许多,你若是什么时候想来京城里,就跟伯父伯母这样说,让他们不要担心。另外,京城的冬季来得比骈州要晚,也没那么冷,住着还算舒服。不过我们今日才抵京,还没来及去街市上逛,待我逛过之后再写信给你。”

俨然一副来京城探过路,觉得好玩就要推荐好姐妹也过来的架势。

她将信纸搁在烛火上头,又不住地吹,好让它干得更快。

冷不丁的,哥哥在一旁问,“还要写吗?”

“啊?”许知雾举着信纸,茫然回首,“什么?”

谢不倦先是敛眸,将眼中神色隐去,而后抬眸淡淡问,“阿雾是否还有想要联系的人?”

许知雾便顺着哥哥的话想,是否要给林瑜的夫人桑月也写一封过去?可她与桑月虽聊得好,但到底不算熟,写信约莫是有些冒昧了。

而女子以外的熟识则全然不在她的考虑当中,毕竟大家都已经长大,已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写信很容易让人误会。

许知雾歪了歪脑袋,当真想不出来。

便问,“那还有谁啊?哥哥帮我想想,是不是落下了哪个?””

见她怎么都想不起来魏云萧,谢不倦忍不住翘起唇角,笑意温柔和煦,“没有,阿雾没有落下谁。”

第47章 金玉阁 [vip]

许知雾不知道她是何时睡着的, 自写信之后她就没什么印象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掀开被子下了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转头, 撞上绿织忧虑的目光, 许知雾一顿, “绿织,怎么了?”

绿织抿抿唇, 什么也没说,“姑娘, 奴婢服侍您梳洗。”

“绿织,你最近奇奇怪怪的, 像是有事情瞒着我。”

许知雾在梳妆镜前坐下,由着绿织给她梳头,自己手也不闲着,又去摸那一个个的小木雕。

绿织在后头一下一下将她的长发梳得齐整,忽然张口,“姑娘, 奴婢是觉得, 您和公子走得太近。姑娘将公子当做哥哥看待,可公子却未必是如此。”

许知雾摸着木雕的手一顿,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他还能当我是什么人?”

“……”绿织觉得自己再说,就很危险了。

许知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起近日绿织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提醒她这件事, 她也不是个傻子, 能听得出来绿织的忧虑, 遂道, “绿织你就是想得太多,哥哥哪怕不是我的亲哥哥,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说了……”

她压低了声音,“绿织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哥哥其实是大伯的儿子?哪怕不算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也是我堂哥,知道吗?”

绿织目瞪口呆。因为绿绮沉默寡言,从不跟她说什么小道消息,她自己也不会多嘴去问公子的事情,故而今日的的确确是她头一回听说公子是许家大房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姑娘就是公子的堂妹,一个姓的,何止是不出五服,俩人三服都没出,祖父祖母都是同一个……公子他怎么下得了手的?

眼前划过昨夜公子抱着她家姑娘回房的场景,绿织面无人色。

许知雾梳洗过后又去敲她与哥哥之间的屏风,不过那边没动静。

稍晚一些时候,她走到哥哥的屋前,碰上了像是刻意在等她的绿水,绿水对她说,“三殿下已然养好了伤,今日就去上朝了,而公子一向是要跟着殿下一起的。因此到午后才会回来。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绿水。”

许知雾点点头,谢过他,又想,哥哥难不成真是三皇子的福星?哥哥一来京城,三皇子的伤就好了。

而哥哥比绿水说的还要晚一些,大约傍晚时分,他才从长廊那头走过来,身上穿着深绿色官服,手里还拿了根糖葫芦。见她站在那头,弯起唇角温柔地笑了。

“哥哥!”许知雾顿时高兴起来,提着裙摆跑过去,不客气地将他手上的糖葫芦拿过来,“我这几天就想吃点甜的呢,哥哥太懂我了。”

两人往慢慢地往回走,许知雾瞧了眼哥哥这身官服。

他向来喜穿洁净的雪色,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哥哥穿这样的颜色,不由瞧了又瞧,只觉得哥哥平日里是个温雅贵公子模样,哪穿上了官服,也因为那张脸太过俊俏出众,瞧不出什么官威来,倒像是哪个新上任的探花郎。

“哥哥,你这是什么官?我还以为哥哥只是三殿下的门客呢。”

“为了便宜行事,领了六品朝议郎之职,否则无法跟随殿下上朝。阿雾,京城的糖葫芦和骈州那边的可有什么不同?”

于是许知雾不再关注他的官职,垂眸咬了一口糖葫芦,而后笑道,“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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