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方寒霄心头身上都是一热, 迈进去, 直接将她一抱。
莹月忽然腾空, 吓了一大跳, 惊叫一声, 手里的纸散了一地。
“我的东西, 快放我下来!”莹月急得拍他。
方寒霄没回味过来, 还把脸凑她面前去——他都回来了,还看什么纸?看他本人不就好了。
“别闹。”莹月直接推他的脸。
方寒霄:……
莹月手不重,但让他意识到了他居然自作多情了一回, 这一下打击得他脸上有点过不去,他把莹月放下来,但没有松手, 硬是低头, 咬着她唇瓣亲一回,把她亲得迷迷糊糊的, 才觉得满意了, 放她自由。
莹月缓慢地眨着眼, 好一会才在他突袭的热情里缓过神来, 蹲身去捡飘了满地的纸。
捡完又捡滑落在地上的大氅。
她虽然推了他, 但这么任劳任怨的,一个字埋怨也没有, 方寒霄心下又觉得很软了,过去帮着把大氅拿起来, 丢到熏笼上去。
莹月抿着唇, 走到书案那边去,把字纸放好。感觉到他的目光追过来,脸颊微微地热。
她才不抱怨呢,他刚才虽然很不稳重,胡来吓她一跳,但是——那什么,感觉也挺好的。
他花样真是多。
“你要喝茶吗?”她收拾了一下心情,转脸问。
方寒霄摇头,他不渴。
走到跟前去,把那叠理得整齐的纸翻了一翻,疑问地看她。
“我想记下来。”莹月就便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一下,又征询他的意见,“可以吗?我不拿给别人看,就留在家里。”
方寒霄靠在书案旁,长身玉立,伸手撩了下她的耳坠子,点了下头。
喜欢就做吧。
明确有自己的路很好。她在深闺里,多数时光毕竟是寂寞的,她没流于哀怨过,活得简单又积极,连带她身边那些丫头,不见她怎样使出手段收复,日子自然而然过了下来,气氛居然大体不错,起码他在的时候,没见谁和谁掐尖磨牙过。
莹月高兴了:“好。”又问他,“案子出结果的时候,能告诉我一声吗?”
方寒霄又点头——其实今天就有新进展。
他去于家,为的就是此事。
打从回京后,他是一下子闲了下来,京里围绕着行刺和私盐两桩案子,其实一直都在疾速运转中。
今日于星诚找他去,告诉他,应巡抚和蒋知府的案子生变了。
在蒋知府的口中,贩私盐案的主谋一直都是应巡抚,他不过是底下办事跑腿的,在账本上留下手印的师爷的口径要含糊一些,但大体上,也说了自己是听应巡抚的意思行事。
这看上去是很合理的,因为这么大笔进项,倘若没有应巡抚参与,蒋知府堂堂一个四品官,又不是个傻子,如何敢与他一个外聘的师爷合作呢?
而这么两个人证摆着,众口一词地指向应巡抚,看上去他是怎么也甩不脱干系。
但世事难料,这绝地里,应巡抚居然反杀了。
他本人是一直没有认过罪,他这个级别的大员,刑部暂时不便对他动刑,只是一边审他,一边传讯去当地官府,去查抄他老家的财物。现在结果出来了,应家不是大族,人口简单,当地官府把应家抄过一遍以后,没抄出什么巨额财产来。
刑部据此又去问师爷,师爷起先对此表示出绝对的不相信,但经再三询问,确定确实是没有抄出来以后,他就疯了,在牢里大哭大笑,大叫大嚷,埋怨自己不是个官身,贱命一条不值钱,出了事没人护持没人捞,哭完又骂官官相护,人人一笔烂账,官场中人没一个好东西。
一通疯发过,招出一篇新词。
他说他与蒋知府合谋贪的钱确实没有经应巡抚的手,应巡抚也不知道此事,但这不是说应巡抚就干净了,应巡抚没沾手这个钱,可是另有进项,十分秘密,他不知道哪儿来的,但是数额很大,绝对比他和蒋知府弄的那些多,所以抄应家抄出个一无所获是绝不可能的。
他敢把主家拉下水挡刀,正是确定应巡抚自身有鬼。
可惜他再言之凿凿,这番空口无凭的话做不得准。
倒是他反了口,那就得交待交待既然他不是听应巡抚所命,那背后又是谁了。
刑部没工夫容他多加考虑,直接把他拖出来上刑。
不等夹板夹上,师爷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如他自己骂的,应巡抚是官,蒋知府也是官,独他一条命最不值钱,既然已经脱不了身,那就没必要零碎受罪,都招了还痛快点。
他招出来一个新人物,凤阳皇陵的镇守太监吴太监。
他跟蒋知府合谋得的那些钱,大半其实是贿赂给吴太监了。
这一下,把刑部负责审讯的主官炸得不轻,忙忙写了奏本,向皇帝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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