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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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前,一位伟大的领袖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无数富有冒险精神的新时代弄潮儿来到这里闯荡,建起这座现代化的城市的同时,也带来了海纳百川的文化。

这本就是一座年轻的移民城市, 无论什么背景来历的人, s城都对你敞开怀抱,融入这里一点都不困难。

慕珏来到s市的方式稍微有些特别,一个月前, 他从海里湿漉漉的爬上岸, 望着海滩上热闹无比的篝火烧烤, 深邃如夜空的眼里却满是寂寞和迷茫。

那场突然发生的海上劫难, 许安歌在生死关头认清了真爱,甘愿为他舍弃生命。望着在怀里盍然而逝的男人, 慕珏的内心起了巨大的波澜。

情绪失控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盛怒之下,慕珏使出了千魔蚀日这一招高阶暗系法术, 在场的除了乐康之外,全部被恐怖的暗能量搅碎成齑粉,现场变成了一片血色海洋。

慕珏从吓呆了的乐康的瞳孔中,看到了一个冷酷嗜血如魔神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前世的他,白衣墨发屹立于尸山血海,接受千万人敬畏的目光,可是他的双眼不再冷酷无情,而是燃烧着陌生的强烈情感。

从失控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的慕珏,毫不犹豫的对乐康施了忘川,抹去他的记忆,并且对他进行心理暗示,然后他用乐康的手机传出呼救的消息,让昏迷的乐康独自留在救生艇上。

做完这一切,慕珏毫不留恋的跃入海中,顺着洋流溯北而上,最终抵达了与港城隔海相望的s城……

经过几个月的沉淀,来自上一个炉鼎许安歌的暗能量,已经被慕珏彻底吸收,他的等级又提高了一阶,到了筑基中期。

只是他的心情,却不能说完全平复了。前世的他为魔尊,杀人如麻,可是他的心是冷的,杀人的时候也不会感觉到任何情感的波动。可是这回却不同,他是因为强烈的恨意而情绪失控,才大开杀戒。

他至今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在看到许安歌死的时候,他会突然情绪爆发,大开杀戒。虽然楚峰和他的爪牙的确死有余辜,但他明明已经跟许安歌分手,为什么还会为他的死感到心痛?是因为他临死前忏悔的眼泪,还是像时骏所言,自己心里到底还是对许安歌抱有不一样的感情?

时骏对慕珏说,现在的你,跟小时候的傻白甜不一样,跟刚刚回到城堡的那个冷漠的青年,也不一样。

被时骏提醒后,慕珏才意识到,跟刚到这个世界时,自己的确有了很大的不一样。或许是修炼情天烈阳诀的缘故吧,他的情绪波动变得频繁而剧烈,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这些他前世没有的情感,现在都出现了,让他感觉到一丝茫然和不安。

慕珏下意识的摩挲手指上的金戒指,那上面还残留着属于许安歌的暗能量,虽然已经日渐稀薄,但慕珏还是习惯性的戴着它。

不管之前怎么样,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他必须往前看,寻找下一个炉鼎,继续他的修炼之路。他来到占卜上说的s市,可是新的炉鼎却迟迟没有出现。

慕珏漫不经心的端起精致的白瓷杯,喝了一口已冷却的锡兰红茶。

从他坐的位置望过去,远方海天交界处,夕照将晚霞染成一片金红,瑰丽炫目,美不胜收。

然而,就在这无边的美景之中,却传来一阵不和谐的争吵声。

“小煜,我听夏令营的教官说,你又跟人打架了?”说话的应该是一个中年女子,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

“哼!”少年的声音十分冷漠。

咖啡馆的大门推开,走进来一对打扮高雅的中年夫妇,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高个儿少年。

慕珏本来无意观摩别人家的家务,但是伴随着少年的走近,一股强势而狂野的暗能量扑面而来,让慕珏打了个激灵,精神为之一振,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

慕珏下意识的望向能量的源头,目光被那位少年给吸引住了。

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身高却有将近一米九,一头粗硬的头发染成嚣张的红色,一根根直立着,身上穿着一套红色的篮球衫,上面印着樱木花道的头像,脚下趿着一双有些脱胶的绿色人字拖。

这样杀马特的造型无疑是相当非主流,偏偏他长着一张极具冲击力的面孔。

慕珏来到这个世界,交往过的男人都是出色的,邵泽川的矜贵、时衍的冷峻、傅琛的儒雅、许安歌的温润,还有时骏的艳丽精致,都让人印象深刻。

然而这个少年却与他们完全不同,他拥有不输于模特的健美身材,雕塑般立体硬朗的五官,浓黑而桀骜的眉毛下,嵌着一双与年龄不符的孤冷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则预示着倔强的性格。

慕珏感觉到自己冷却许久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起来。

感受到慕珏过分灼热的目光,那少年冷电般的目光向他射过来,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悦,甚至有一丝隐隐的敌意。

慕珏不想第一次见面就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下意识的扬起唇角,露出一丝友善的微笑。少年狐疑的又看了他一眼,但眼中的敌意消退了许多。

少年的母亲拉着少年,在慕珏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而少年的父亲阴沉着脸,也默不作声的坐下来。

“你跟妈妈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之前,妈妈不是叮嘱过你,要你乖乖听教官的话,不要惹是生非的吗?”

不知为什么,这位母亲的态度似乎有些拘谨,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少年别过脸,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没什么好说的。”

少年的态度终于令他的父亲忍不住发怒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喝道:“高煜,你这是什么态度?”

“孩子他爹,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母亲扯了扯父亲的衣袖,试图安抚暴怒的丈夫。

“说什么说?这个不肖子,整天打架闹事,还会做什么?”少年的父亲似乎是个急躁的脾气,毫不客气的训斥起来。

不料,少年非但不怕他父亲,反而像被激怒了一般,嘴唇用力的抿成一线,冷冷的瞪着他父亲,桀骜的眼眸凝聚起黑色的风暴。

慕珏看到少年慢慢的站起来,藏在桌下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手臂上青筋鼓起,胸口剧烈起伏,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手揍自己的父亲。

少年的母亲一看少年的情绪不对劲,赶紧拉住他:“儿子,别激动,你父亲没有恶意的,来来,快坐下,有话好好说。”

安抚住儿子,少年的母亲又拉住愤怒的丈夫,朝他使了个眼色:“老公,你忘了医生说的话了吗?有话好好说,不要发脾气。”

少年发育得极好,身高比他父亲高了半头,体格也很健壮,真要动起手来,做爹的未必打得过儿子。一家三口的争执已经引来咖啡厅里其他客人的关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儿子揍一顿,显然是很没面子的事。少年的父亲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得不压抑住内心的怒意,尴尬的低咳一声,重重的坐下来。

少年的母亲不敢再提前面的问题,小心翼翼的把饮料单递到儿子面前,问道:“小煜,你要喝点什么?”

“不喝!”少年说着,粗暴的一脚踢开椅子,撂下父母,直接冲出了咖啡厅。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什么态度?”少年的父亲气得发抖,指着少年的母亲的鼻子骂道,“这个不肖子,真是气死老子了!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把他给宠坏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畜生!”

少年的父亲气得捶胸顿足,少年的母亲则心酸的叹了口气,拿出手绢抹眼泪,边哭边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儿子?再怎么样,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生骨肉,也是你我唯一的儿子,难道我们能不管他吗?”

“管?可是怎么管?”少年的父亲重重的叹了口气,颓然的按着发疼的太阳穴。

“他在学校,不遵守纪律,不服管教,目无尊长,不是逃课,就是打架斗殴!换了好几所学校,都是这样,没有办法,只能让他退学回家,请老师到家里来教他,可是他居然把家教给打伤了!”

“你又不肯把他送去少管所管教,我听说有个军事夏令营,治好了不少不良少年,就花了好几万块钱送他过去,可是你看看,还没有过一个星期,他就又跟人打架了,把室友打得骨折不说,连教官都被他踢伤,累得我不得不厚着脸皮去登门赔礼道歉,被人好一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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