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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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安一张脸东青一块,西紫一块,闻言丝毫不惧,咧了咧嘴,指着叶信芳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你先败光家产,还是我先被人厌弃,废物就是废物,而你,永远也别想出息!”

叶珑提起扫帚往张平安身上打,“不许你骂我哥!”

小姑娘两只眼睛红红的,如同一只暴起的兔子。

张平安抬腿就跑,边跑边大叫着道:“死废物,一家子废物,再见了!”

“小兔崽子,别让我再看见你!”张氏冲他的背影恶狠狠的吐口水。

叶珑看着一家人都盯着她,都要哭了出来:“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叶信芳感觉心里暖暖的,这对别人来说也许稀松平常,而对于怯懦的叶珑来说,也许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这样做,原主在叶珑的人生中,更多的是漠视,而他不过是稍稍维护,就让小姑娘鼓足全身的勇气来维护他。

张氏也大笑着夸叶珑,“平时大声说话都不敢,就这护着自己人的劲,像我,这才像我的女儿!”

一直躲在门缝背后偷听的小妞妞,这时候也跑出来,冲叶珑道:“姑姑真厉害,打坏人!”

叶信芳也笑着摸摸叶珑的头,“别哭,你没有做错,你是大昭朝最好的妹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在你身后,不要怕。”

叶珑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仰头看这样叶信芳,一抽一抽的说道:“那哥哥也是最好的哥哥。”

叶信芳心下发酸,叶珑太容易满足了,稍微对她好一点,就恨不得掏心掏肺了。

张氏眼巴巴的看着叶信芳,“那东西还退吗?”

“他既然跑了,那就留着给小妹做嫁妆。”叶信芳也不愿意再跑一趟张家,既然是赔给叶珑的,就都给她。

叶珑两眼感动的看向叶信芳,叶信芳冲她安抚的笑笑,道:“等哥哥考上了举人,再给你挑人家,那时候怕是要挑花了眼。”

张氏还要再说什么,叶信芳笑着道:“小妹都说我是好哥哥了,这点嫁妆我怎么能贪?”

张氏这才不甘不愿的认了。

第8章 老爷子

天空不过透出一丝光亮的时候,叶信芳便小心翼翼的起身,绕过还躺着的杨慧下床。

“你是要起夜吗?”说完,杨慧便起身,从床底拿出一个夜壶,两手微微举着。

叶信芳面色有些窘迫,摆摆手道:“别,我正好要起床。”

第一次知道古代有这样恶俗的时候,叶信芳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完全不能理解,古代男性晚上嘘嘘都要老婆帮忙举尿壶,这日子还真是好过啊。

“你这么早起来干嘛?”杨慧怕吵到人,声音压得很低。

“我想出去走一走。”叶信芳凑到杨慧耳边说道。

杨慧感到一股暖气呵在她脸上,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发热,耳根更是滚烫,也许是天气太热了,她心中这么想。

“走?”她有些不解。

“明年二月县试,正好是最冷的时候,考场的环境又不好,我感觉身体有些虚,想要争取在县试之前,更结实一些。”叶信芳耐心的跟杨慧解释,在他的理解中,既然已经接受了这副身体,处在这一段婚姻中,作为丈夫,自然是要尊重自己的妻子。

因为他还是那个女教授时,就一直在等那个能够尊重她的人,而如今,她的生命重来一次,自己可以成为这样的一个人,他希望杨慧能够得到尊重,用以弥补渣前任所带来的亏欠,他觉得既然接受了前任的身体,就一同偿还他欠下的债。

古时考场环境简陋,冬天冻死人,夏天热死人,许多人考试不利,多多少少也有环境恶劣的因素在,要不怎么说是文弱书生,有些人甚至一场考试下来命都没了,比如叶信芳的父亲,就是因为考试时受了凉,后来一场风寒,恶化成肺痨,最终撒手而去。

原本的叶信芳还不急切,但叶珑的婚事就如同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他从前是个孤儿,但如今他有家小,他很喜欢这种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那是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的一切,既然已经成为家中一份子甚至是众人的顶梁柱,那么他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家人过得更好。

家人,多么美好的词语啊,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充满力量。

叶信芳将衣服袖口随意拢了拢,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做热身,靠着不是很清晰的记忆,勉强做完了一套广播体操。

杨慧披衣站在屋子里,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叶信芳在院子里做些奇怪举动,也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眉眼不自觉的弯起,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不知道叶信芳在做什么,但她仍然能感觉到生活突然充满了生气,像是原本的一棵枯树,化雨逢春,倏忽之间,鲜嫩的绿叶挂满枝头。

叶信芳推开院门,深呼吸,迎着朝阳,开始奔跑。

一边跑,一边背诵。

然后叶信芳就看到一路遇到的人,奇奇怪怪的眼神,他丝毫不在意,绕着湖边慢跑跑了三圈,一圈将近两千米 。

古人不是不跑步,而是跑步的人是兵,是行伍中人,而对于读书人来着,则是以静为美。叶信芳穿着一身书生打扮跑步,会被认为是举止不优雅。

早晨湖边人还不少,有散步的,有练功的,叶信芳还遇见了他的新邻居——胡威武。

胡威武看到他,露出一口大白牙,“这么早啊,叶书生。”

叶信芳冲他点点头,他跑了三圈,就感觉整个身体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而胡威武却是一圈又一圈的跑下来,淡定的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胡威武跑步路过他时,还大声道:“书生,你这身子骨不行,太弱了,要多练练!”

“聒噪!”旁边一个慢吞吞打五禽戏的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大爷,心静自然凉。” 叶信芳笑眯眯的说道。

老头见他搭话,也停了下来,“你这书生,学那些粗人模样,真是有辱斯文。”

叶信芳却不在意,“只要能让我身体更结实,我都会去尝试。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都是好猫,不是吗?”

老头眼皮子抬了抬,“你这话说得挺俗。”

“越俗,认同感越强。”叶信芳脸上带着笃定,“大爷您既然说它俗,那就是认同了。”

“呵呵。” 老头抬手准备继续练五禽戏。

“你既然嫌我粗俗,不然这样,您教我点不俗的,比如说,五禽戏?”叶信芳谄媚的看着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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