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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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人便急匆匆去了。

陆锦惜对他倒也放心,知道在这种敏感的情况下往宫里面递消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且好未必能成,所以也不在这里等消息,而是回了自己屋里,让下面人去老太师那边探消息。

事情倒没出什么。

那造访太师府、拜会老太师的神秘客人,仅坐了小半个时辰便告辞离开。顾承谦也没什么异样,只让人将棋盘收了,又用过了晚饭,便与往常一般,进了自己的书房。

陆锦惜听了下面人报上来的这些消息,心是放下来不少,只是孟济那边来人回,宫中正在戒严,别说是太师府的人,就是永宁长公主府的人都进不去,所以消息也没递出去。

她只好让人先撤回来,干脆等顾觉非回府再说。

但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朝野上下都是一片的震动,下午时候百官便已经入朝,怕是要与薛况刚还朝那一日一般,在宫里待上一整夜了。

全程戒严的情况下,消息也难传递。

陆锦惜既不知道保定那边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宫里是什么情况,只能在入夜之后先躺床上睡了。

可一闭上眼睛,白日里那一切的一切又在脑海里自动地铺开,她灵敏的思维甚至为她整理出了一切模糊的、尚存疑点之处。

薛况的讨逆檄文,几分真几分假?

永宁长公主从头到尾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若皇室戕害薛氏,那她与她的驸马薛还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

七皇子乃是先皇后卫嫱的嫡子,卫太傅身为辅臣,又是卫嫱的兄长,是否真的参与了这一场宫变?在这一场宫变中,他又到底处于什么立场?

还有,便是老太师。

在看檄文的时候,他整个人表现得万分平静,让人难以窥见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也就无从得知这檄文里有关于他的细节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真,他为什么要参与这一场宫变?又为什么要挑断萧廷之的脚筋,而不是简单利落地杀掉……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甚至时隔十数年,当初病弱的皇子已然丰神俊朗,尽管在翰林院中接触其余老臣甚少,可也没有旁人怀疑他的身份。

那么——

在当日的长街上,老太师到底凭借什么认出了他,且起了怀疑?

一重谜团接着一重谜团,到最后全都纠缠到了一起,涨得陆锦惜脑袋发疼,在柔软暖和的床榻上辗转反侧,竟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她想到了棋谱。

这一时间忽然就有了些想法,也不叫人,自己披衣起身掌了灯,便将放在另一头方几上的匣子打开来。

里头放着的便是前些日顾承谦派人送来的棋谱。

一本叠着一本,一卷重着一卷。

她坐下来,一本一本将它们从匣子里捡出来,飞快地翻看着:棋谱,棋谱,还是棋谱……

不看棋谱,单单翻阅的速度是很快的。

没一会儿,面上那一摞装订成册的棋谱都已经被翻完了,下面都是一幅一幅的卷轴。

陆锦惜同样拿了起来,解开捆绑的细绳,一卷一卷看。

前面两卷依旧是棋谱。

她眉心已不由得拧了起来,莫名生出几分焦躁。

可等到将那第三支卷轴拿起来的瞬间,那种不对劲的手感,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外表看上去,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卷轴,可看着却要比别的卷轴更厚实一些,隔着卷轴颇为坚韧的纸页摸上去,只觉得内里竟有些软。

就像里面贴着一层绢帛似的。

陆锦惜的呼吸不由为之一屏,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找到了,便将这卷轴捧出来放在了桌上。

绑着的细绳一解,她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头哪里是什么棋谱,赫然是一封贴藏于内的陈旧圣旨!

起头那“奉天承运皇帝”六个字像是一场风暴,霎时将她整个人席卷,比起白日里那一张檄文,更狂猛,更凶悍!

因为,这竟是昔年先皇传位于七皇子的遗诏!

只是还不等陆锦惜平复心绪细看,远远地竟听见府里面传来了一声惊惧的呼喊,紧接着便是一片哭号的混乱。

“砰”地一声,素来沉稳风铃急急推门进来。

那一张小脸上煞白,两眼里酝满了惊慌的泪水,仓惶地朝她哭道:“夫人,老太师,老太师他——”

☆、第200章 第200章 终难解

一盏盏幽明的宫灯, 伫立在冷风里。

从白到昼在皇宫里煎熬了整整有一天的大臣们, 直到这时候才各自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拖着疲惫的身躯, 带着满心的忧虑,从南书房退了出去。

顾觉非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骤然之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且谋反的还是在百姓之中有甚高威望的大将军薛况,一有民心,二有能力, 真犯上作乱起来绝对会成为皇室心腹大患。

保定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近了。

面对着几乎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威胁,谁又能坐得住?所以皇帝留了他下来, 多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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