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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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他慌忙抓了卫兵问。

卫兵吓了一跳,想了想,猜他问的也是那美人儿,于是指了指河边。

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赵抚宁怒喝:“怎么能让她去河边!”

香慈寻死过,被他硬生生拦下来的,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敢让她离开他的视野。方才当真是生气了,竟让她滚,若当真出事……

心口疼得厉害,赵抚宁连忙带人,一路狂奔去河边,左右找着人,一边找一边放下架子大喊:“香慈!”

河水潺潺,水边不远处有人正半蹲着在洗衣裳。

赵抚宁瞳孔一缩,连忙大步走过去。

香慈在洗他的衣裳,木盆里放了三件里衣,已经拧成了麻绳状,她那纤细的手泡在清澈的河水里,正在涤荡最后一件。

快跳到嗓子眼的心硬生生被咽了回去,赵抚宁上前将她拉起来,发着颤把人抱住。

“慈儿,你乱跑什么?”

香慈被他抱着,美丽的脸上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听他说着抱歉,说着不该吼他,眼里波澜不起。

有亲近赵抚宁的副将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皱眉。归去的路上,他小声道:“殿下,此女子非良人,当真不愿追随殿下,殿下不如还是放了吧。”

赵抚宁一听就大怒:“放?本宫为什么要放?”

香慈安安静静地继续往前走,身姿动人,娴静如一株水仙,听见吵闹也没回头。

赵抚宁本就有气,这副将是上赶着来撞刀口,一回军营,他就下令将这人砍了,谁劝都没用。

于是,这个跟了赵抚宁八年的副将,就这么草率地死在了赵抚宁的盛怒之下。

第164章 想好了

太傅闻讯,赶来劝诫:“殿下!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又有大战在前,您如何能因为个女人而斩杀副将!”

赵抚宁气愤稍平,也知道自己举止不当,可他下不来台,只能硬声道:“一个副将而已,少了他这仗又不是不能打了。”

“殿下,这关乎人心!”

“人心怎么了?”赵抚宁没好气地道,“给他追封就是了。”

太傅被气得无法,拂袖而去,营帐里安静下来,赵抚宁闷头坐着,对屏风后头的人道:“你看,我又为了你做错事了。”

屏风后的香慈慢条斯理地在给洗好的里衣熏香,像是没听见一般,不声不响。

赵抚宁有点委屈:“你都不能安慰我一二?”

衣裳熏得半干,香慈抱着走出屏风,去外头晾上。

赵抚宁看着她的背影,嘴巴翘得老高,像要不着糖吃的孩子,又气又可怜。

这一场仗打得血流成河,长念站在城楼上,眼看着敌军三次欲近城门又退下,眉头紧锁。

她一向只是纸上谈兵,上回埋伏得当不过是运气好,当真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赵长念很清楚,这城早晚要破,守不住的。

侧头看过去,叶将白那一抹突兀的颜色仍在,施施然骑在马上踏过残肢鲜血,勾唇看着硝烟和血雾。

他没出城之前,太子是没有这等兵力的。长念推测,叶将白恐是暗藏了兵力,就为了今日锋芒毕现。

那么,要解决这一场危机,她得先解决叶将白。

手放在墙垛上,被下头射上来的羽箭堪堪擦过,火燎燎地疼起来,长念皱眉收回手,招来黄宁忠,吩咐了几声。

叶将白出城的时候只带了随侍和姚氏,秦大成尚在城中。于是,傍晚停战休整的时候,秦大成独自出城,去见了叶将白。

“师父是被当成说客派来的么?”叶将白给他倒了杯茶。

秦大成叹息:“他们知我来此处能安然而归,所以让我来知会国公一声——叶家上下两百余口人,已经悉数被关进死牢。”

叶将白一顿,微微眯眼:“七殿下长本事了。”

“眼看京都将破,七殿下已经被逼至绝路。”秦大成抿唇,看了面前这人一眼,“国公当真打算帮着太子拿皇位?”

叶将白浅笑不语,手里握着个挂件,轻轻摩挲。

秦大成知他是不会答了,无声地叹了口气,而后起身:“草民家眷还在京都,必须要回去。”

“师父保重。”叶将白看着他往外走,身子未动,脸上依旧带笑。

但,当秦大成走到门口快出去了的时候,叶将白终于抿唇开口:“师父。”

秦大成一手掀着帘子,闻声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这一向引以为豪、不可一世的徒儿,眼下静静地坐在茶垫上,头半垂,睫毛微颤,像是平静了一会儿,才轻声问:“七殿下肚子里的孩子……是没了吧?”

心里一慌,秦大成匆忙别开视线:“没……自然是没了。”

叶将白“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摆弄着茶具,低声道:“她能捡回命,就是积德了。”

秦大成忍不住转身问:“国公很担心殿下?”

“没。”叶将白板着脸,“我担心她做什么?只是多少与我脱不了干系,问一句也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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