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算了,还是不去试图理解钟爱苦味饮料的人的味觉了。
陆见希见她这样唇角勾了勾,不过在笑意还未晕开前,又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
“小时候爷爷格外喜欢把我带在身边,所以作息和爱好难免偏向他,不习惯就放下吧。”
江伽闻言真的就放下了,她是从来不会在味觉上委屈自己的人,毫不夸张的说,她就没强迫自己吃过不喜欢的东西。
果然陆见希也不介意,他也不是喜欢把时间太过浪费在无意义的寒暄上的人。
见江伽神思清明,便开口道:“则北从出生开始就和我们一起长大,他是家里的幼子,又和大舅舅相差了近三十岁,所以家里对他的娇惯一向毫无原则。”
江伽知道他找自己十有八九是谈那傻逼的事,闻言也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
陆见希接着道:“我们母亲其实比起我们几个,更偏疼则北一些。外祖母执意高龄生下则北,没过多久就体弱去世了。”
“所以母亲难免对他倾注了更多精力,就连当初母亲意外去世,也是因为则北突然吵着要姐姐,半夜赶去那边的时候发生的车祸。”
“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但懂事之后则北一直活在自责与痛苦之中,所以我们之中如果谁最不可能放下对母亲的牵挂,那就一定是则北。”
江伽闻言有些惊讶,她就说一个已经过世十几年的人了,那傻逼估计当时还没有记事呢,哪里来这么大的怨愤和不平?原来中间还有这一出?
小孩吵闹任性造成的噩耗确实让人唏嘘,对方长大后懂事的第一步就是明白自己身负罪孽,不管对于哪一方都是痛苦。
不过江伽却认为这和自己并没有关系,都第一次做人,谁有义务迁就谁了?
陆见希却突然话题一转“今天开学,则北又找你不愉快了吧?”
江伽了然,结合到陆见希说话的前后顺序,也不否认:“你该不会让我看着他情况特殊的份上,让我忍着点他吧?”
陆见希闻言轻轻的摇摇头:“不,我希望你不要留手,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收拾痛。”
第26章
江伽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等回忆了两遍确认自己的听力与记忆无误后,她抬起头,一头雾水的看着陆见希。
其实看得出来他们几个关系是真好,就连上次顾则北不轻不重的禁足,说起来往更深的动机上来理解,对于她是给出交代,对于顾则北却是给予惩罚的前提下尽量把事态压到最低。
其中的感情偏向一目了然!
这其实可以理解, 换江伽自己来说, 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亲人,另一边是还未熟悉不知道脾气秉性的家庭新成员。
叫她也得偏心, 所以暑假那件事江伽并没有打算胡搅蛮缠, 她一向不指望别人替自己出头的。
可大半个月前才对顾则北颇为维护的陆见希,在他们第二次照面之后就干净利落的把人提出来, 明言打算抽手不管, 这是在让人有种一脚踩空的感觉。
随即江伽想到一个可能,然后了然的挑了挑眉, 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见希道:“不愧是舅舅的好外甥, 对他的处境可真是煞费苦心。你说的所有人都对他毫无原则, 这其中也包括你自己吧?”
“双胞胎有让你这么耗费心血吗?”江伽尖刻道, 突然脸上的笑容一收“在他满身优势的时候作壁上观, 这种偏架拉得有点难看了吧?”
“虽然就结果来说这是我所期待的,可你在瞧不起谁?”
陆见希看着她步步紧逼的眼神,全无半点瑟缩。说起来从第一次看见她就是这样,她的眼睛永远能够坦然的和任何人对视, 绝不因身份地位容貌气势而差别对待。
他性格冷清,甚至颇为冷漠,很难像辰希他们一样打从心里轻易接受一个人,但不可否认对于她,从一开始就是颇为欣赏的。
陆见希对江伽的讽刺像是毫不在意,开口道:“不,我从不质疑你的本事。”
“你被则北要强得多,这点显而易见。那家伙仅仅只是把自己用刻薄和乖戾武装起来而已,实际上内心不堪一击。”
更何况对于她过去的调查正平整的摆在自己的书房里,刚看见的身后他也吃了一惊。
并不是说她的经历有多独特,在混乱的校园关系中善于付诸暴力的女孩子不是没有。
只不过前科累累却从未沉沦其中,按照自己的意志掌控着自己的生活却是难得的。
报告中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她对于自身处境的冷静清楚,并非无力卷入,反而像作为玩家兴致盎然的下场一样。
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个危险又独特的女孩子,父亲对于她的高评价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陆见希笃定道:“所以这次的最终结果必定是则北的狼狈收场。”
江伽听了他的话却并没有多么得意或高兴,反而眉头更紧皱“所以你想借我的手让他吃点亏长长记性?”
“那你怎么自己不出手收拾他?我看他的样子,对你可是忌惮得很吧?”
陆见希眼神变得颇有深意:“你怎么知道我没出过手?”
江伽:“……”
“我出手毫无意义,甚至基于对我们的愧疚,他心里反倒隐隐渴望被我们责怪和怨恨,不然你以为他人嫌狗憎的性格是哪里来的?”
“你的存在太过特殊,直戳他最敏感的一角,虽然这么说不合适,可我由衷的觉得站在这里的是你,太好了。”
江伽闻言脸上毫无波动,甚至嘲讽更甚:“之前辰希和说过你的事,他说你虽然平时能干又靠得住,但偶尔也会看不懂气氛做一些火上浇油的事呢。”
“之前我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懂了。”
江伽脊背一松,往后一倒倚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做出个游刃有余的姿势——
“这是我的游戏,可能你知道,我可是小心翼翼的避开辰希和佑希他们,兴高采烈的打算在他们察觉之前和那家伙玩两把。”
“光是维持这样的小心翼翼没办法无所顾忌你知道有多扫兴吗?最后你还擅自给我的行动附加了别的义务。”
“再怎么有趣的事扯上义务都会大打折扣,听你这么说之后,有那么一瞬间我完全不想管那家伙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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