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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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他娘,不过是府里大把银子买回来的,算什么啊……”

春花不等听完急匆匆走了,她虽然小,却是七八岁就能,一个人几十里地赚钱的女孩,做事从来都有一杆秤:她来周府是为了赚钱,如今有机会就要牢牢把住。

周清贞的屋子用木隔断做了一个小套间,套间里只有一座炕一个衣柜。套间外就是正屋,对门靠墙一张八仙桌两把靠背椅,春花每次都把饭摆在这里。一边窗下书桌椅子,另一边靠着套间是脸盆架。

春花昨天跟周清贞说了,今天给他收拾屋子,因此春花一回来就忙碌起来,先把周清贞的脏衣服,都拿出去洗——洗衣房她可不敢指望,都给泡坏了。她还琢磨怎么开口,把泡在那里的衣服要回来。

春花把衣服端到花园东南角的水井旁,这两天打水都在这里。

刘嬷嬷远远的端着衣服过来,就看见昨天认识的春花在井边z。她的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下看看四周,这一片算是僻静处并没有人在。

刘嬷嬷捏了捏盆沿,向春花走过去。

第8章 大丫头的职能

“刘嬷嬷也来洗衣裳”察觉到有人来,春花转头去看然后立刻漾起笑脸,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洗衣盆往旁边挪挪。

刘嬷嬷有些僵硬的放下自己的木盆:“春花给三少爷洗衣裳呢?”

“是啊”春花笑的一片明媚,然后又收起笑容,有些忧虑的问道“是不是少爷的衣裳一定要送去浆洗院?”

“主子们的褒衣都是自己院里的丫鬟洗,其它的看个人,都行。”刘嬷嬷一边说,一边有些气喘的蹲下。人老了腰腿发硬,再加上发胖,蹲下去有些艰难。

春花站起来,把自己坐的石头推过来:“刘嬷嬷坐这个,我刚从旁边搬来的。”

老妇人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下:“哪里搬来的哪里搬去,要不然管事知道了会罚的。”

“谢谢嬷嬷提点”春花笑眯眯的蹲下继续搓洗。

刘嬷嬷把自己的皂荚递给春花一个:“等月初领了香胰子、肥皂团,你就有东西洗衣服了……还有澡豆……就不知道能发到你们手上不。”

“早豆是什么豆?”春花把皂荚砸烂泡到水盆里,手上不闲嘴里也没停“吃的?”

刘嬷嬷笑了“真是乡下丫头,澡豆是主子们洗澡用的,豆粉一样的东西,洗了人身上又香又光滑。”

“我本来就是乡下丫头”春花毫不介意,笑眯眯的说“不过香胰子我知道,洗身上也是又香又光滑”那还是马玉娟她娘用过,然后满村的妇人面前炫耀。

“这里香胰子都是给主子洗褒衣用的,没见识的丫头。”

春花听了笑嘻嘻的不说话,这些东西都跟自己的日子没关系。

刘嬷嬷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要是没领到你可别问,更别说是我给你说的这些东西。”

蹲着到底难受春花左右看看,又跑到不远处搬过来一块石头坐下:“刘嬷嬷放心,我知道你是好意提点……”

春花低头继续洗衣裳,声音低了些:“我们村也有后娘,我不傻。”三少爷就是那地里黄的小白菜,自己是小白菜的小丫鬟,春花明白自个的处境。

不过再抬起头春花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我是来做丫头的,老实干活挣我的钱,别的不是我这丫头能管的。”

“哎~是个心眼明亮的丫头”刘嬷嬷笑了一下不再说话,把自己的衣裳放到青石井台上,抡起棒槌‘砰砰砰’砸。

看着老人弯腰着实不易,春花开口:“刘嬷嬷你才几件衣裳,要不放着我帮你洗?”

“没事,老胳膊老腿就得长动动。”刘嬷嬷瞄了一眼春花盆里的“你那些都是春秋的厚夹衣,倒是不好洗,不过绸子的也不能上棒槌。”

确实不好洗吃水更沉,春花抬起胳膊抹了把额上的汗珠:“不能上棒槌用脚踩没事吧?”

“主子的衣裳拿脚踩?”刘嬷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也叫老实?刘嬷嬷忽然有些担心春花。

那就是可以了,春花脱掉鞋挽起裤腿,站在盆里‘库出库出’的踩:“三少爷的单衣都快在浆洗房泡坏了,水都泡臭了。”

“哎……”刘嬷嬷叹息不语,只是把自己的衣裳翻个,再开始‘砰砰砰’砸。

“嬷嬷你说我直接去把衣裳要回来自己洗,能成不?”

“成是成,只是浆洗院的陈妈妈,怕是会埋汰你几句。”

那就行,春花又想起另一件事,从盆里出来赤脚蹲到老人身旁:“嬷嬷,能不能麻烦你帮三少爷洗个澡?”

“啊?”

看着老人不理解的神情,春花急忙解释:“不会很辛苦嬷嬷,我烧好热水,嬷嬷只要帮三少爷搓搓背就行,三少爷左手伤了不好自己洗。”

“可是给少爷洗澡不都是大丫头的事?”

“什么!”春花惊的差点摔倒“不是奶娘给洗吗?”

“不会没人告诉你大丫头的职责吧?”刘嬷嬷恍然明了。

下来的时间刘嬷嬷这样那样的告诉春花,大丫头都要做什么……

春花听得眼睛发直:给少爷洗澡算什么,还要和少爷睡在一个屋,伺候少爷吃,伺候少爷穿,帮少爷管银钱……

“这不是丫头,这是老妈子兼媳妇吧。”

春花直呆呆的傻话,逗得老人从心里笑出来:“哈哈哈,还真是,少爷们的大丫头多半最后都是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那是什么,春花满脸疑惑。

刘嬷嬷叹口气可怜这丫头走了什么运,啥也不知道就做了大丫头,老人打起精神解释:“论理,你们这些活契的女孩,最多做到小丫头一个月两百文。”

春花点点头,这个苏王氏提前说过。

“贴身伺候的大丫头每月三百五十文,必得是府里的家生子或者签了死契的……”刘嬷嬷有些犹豫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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