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徐洛阳倒是很有韧性,经得起打磨,进组前几天像是脱了一层皮,但不到一个星期,就完全适应了。再加上虽然他没有在国外拍过电影,但大学是在e国上的,所以完全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问题。
被孟华章拉着改完台词,已经是晚上九点。他伸手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孟导,我真的扛不住了,太困了!您要是再不放我回去,我明天肯定会忘词ng的!”
孟华章笑他,“你年纪还这么小,怎么身体就这么弱了?”
相处了一个月,徐洛阳已经和他熟悉了,笑眯眯地说到,“您看我年纪还这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不您今天就大发慈悲,放我回去睡觉吧?”
孟华章合上笔盖,毫不浑浊的眼里带着点狡黠,“我能放你回去,不过你回去了,可能也睡不了觉。”
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徐洛阳脑子转得慢没听懂,“为什么啊?难道我房间里的床塌了不能睡?”
“床倒是没塌,是有人不远万里看你来了。”
徐洛阳怔了几秒,猛地一下站起来,说话都结巴了,“您说谁?谁……谁来看我了?”
看清孟华章脸上的笑,他懂了,转身就想往外跑。还没到门口,就又被孟华章叫住,“明天放你半天假,下午三点开始拍。”
徐洛阳脸上笑容灿烂得炫目,“谢谢孟导!大恩大德,我让长安来报答您!”
剧组的待遇可以说是非常好,因为正在拍大学校园部分的戏,所以在学校外面的居民区里,徐洛阳分到了一栋白色的小楼,剧组出钱租下来的,已经是一百多年的老房子了。
因为一楼光线不好又很潮湿,徐洛阳就直接提着行李,住到了二楼的阁楼里。
他气喘吁吁地打开门,就看见门口放着一双黑色皮鞋——是戚长安的没错,还是他买的。
确定人真的在,徐洛阳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他轻轻锁上门,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快步往楼上走。
等他上到二楼,就看见书桌边上,坐着一个自己极为熟悉的人。但这一刻,他忽然不敢再往前走了,就站在原地,近乎贪婪地看着戚长安。
和一个月前比起来,发型换了,头发长了一点。身上还是一贯的白衬衣,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都没扣上,露出了里面挂着的项链。
徐洛阳清楚,那条项链上挂着的,就是他送出去的戒指。而刻了“长安”两个字的戒指在他自己手上,一直都戴着。
戚长安正在看着什么,依然像是有感应一样,偏头看了过来。原本漆黑的眸子,像是瞬间落满了星光。
确定人在面前,徐洛阳反倒不急着过去了,他靠着门框,说了一句,“你瘦了。”和以前比起来,说话的语速都慢了很多。
“嗯,瘦了。”戚长安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朝徐洛阳张开手臂。
徐洛阳在原地滞了两秒,才控制不住地直接飞扑过去,力道大的把戚长安都撞得往后退了两步。
心脏跳得特别快,徐洛阳仰头去亲戚长安的下巴。这一个小动作,就像是点燃了火一样,他发觉自己被抱起来,直接放到了书桌上,两个人再没有心思说话,直接就吻到了一起。
一个月积攒的思念和渴望,全都在唇舌交缠之间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了对方。两个人都是止不住的热切又激烈,最后还是戚长安的自制力发挥了作用,自己重新坐到椅子上,又把徐洛阳抱在大腿上坐着。
又腻了一会儿,徐洛阳就听戚长安问他,“你之前告诉我的情况,有好转吗?”
听见这个问题,徐洛阳身体坐直了一点,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没有好转,还更严重了。”说着,又勉强笑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赶过来的吗?”
“嗯,很担心。”戚长安看着徐洛阳的眼睛,“害不害怕?”
“怕。”徐洛阳又缩回去,手勾着戚长安的手指把弄,“我今天下戏的时候,很久都没走出来,我坐在草坪上,真的就觉得自己是游溯,就是我扮演的那个角色。”
戚长安亲了亲他的眉心,“然后呢?”
“这种感觉很恐怖,我像是被另一个人格支配,或者说,就像是我的身体里,多出了一个属于游溯的灵魂。孟导也在说,我最近两天对角色的感情有些把控不住,太外放了。”他语气很苦恼,“我以前才拍戏的时候,是没办法和角色的情感相通,演绎得太干瘪,结果没想到现在情况又相反。”
“孟华章是什么态度?”
“他很有耐心,让我自己努力调整一下。”
戚长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其实我这次过来,就是孟华章联系的我,他希望我能过来看看你。游溯这个角色,情感比较复杂,你沉浸进去后,很容易走不出来。”
徐洛阳对于自己的状态也很发愁,不过他向来都想得开,凑过去亲戚长安的嘴角,“其实看见你,我莫名其妙的就踏实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闹闹。”
“嗯,把我的心闹得再无安宁的闹闹。”
————
徐闹闹的小情绪:
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第78章 第七十八颗糖
听到戚长安说的这句话, 徐洛阳有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不过很快, 他的笑容就收敛了几分, 语速也放得很慢, “这种感觉,是从两个星期前开始的。”
“来这里的第一个星期, 我基本都在适应这边的拍摄方式, 虽然走之前你跟我说过很多注意事项, 但还是有些不习惯。”
“闹闹肯定适应得很快。”
“那当然!”徐洛阳点头, 继续说到, “后来又过了一个星期, 拍一场戏,就是四十几岁的游溯回到过去, 他想要改变几件事情, 其中一件, 就是希望他的母亲不会丧命于实验室的爆炸中。但是我……他失败了, 他第二次目睹了妈妈的死亡。”
戚长安十分敏锐地发现,在说到这里的时候, 徐洛阳的脊背绷得很直, 还出现了细微的颤抖,而用词也有了变化——
我失败了, 徐洛阳原本是想这么说。
凑过去吻了吻徐洛阳的唇角, 戚长安让两人的视线相接触,柔声问到,“这是一个转折点, 对吗?”
徐洛阳觉得自己稍有些恍惚的心思,像是被线拴住的风筝一样,猛地就被戚长安扯了回来。眼里的惊恐和悲伤逐渐被稀释,他顺着戚长安的问题往下想,
“对,拍完他跪在草坪上痛哭那场戏,我在草坪上很久都起不来,后来还难过地晚饭都没有吃。不过晚上和你视频之后就好了一点,但半夜又开始做梦,梦里一直在重复实验室爆炸的情景。”
轻轻呼了一口气,徐洛阳下意识地攥紧戚长安的手,“那之后,我时不时地就开始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徐洛阳还是游溯了。我不自觉地开始挑食,开始喜欢把窗帘全都拉上,只打开台灯。
有一次下戏回来,我甚至左手捏着钢笔,到处找日记本,想写日记,但找了很久没找到。后来我猛然间反应过来,游溯才有用钢笔写日记的习惯,而徐洛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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