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2)
周颐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国丈……”
佟诠一挥手,“别这么叫我,我女儿并不是皇后。”
“好,佟老爷,不知你是如何看尉迟公这件事情的,那天在朝堂上大家的态度我也看在眼里,我并不是要去做什么,只是希望以后这样的惨剧能少一些,百姓已经够苦了,尉迟公府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难道被人骂两句都不行了?”周颐反问佟诠。
佟诠冷下脸色:“周大人,你别和老夫顾左右而言他,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周颐睁大双眼:“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请恕小子愚钝,并不是太懂佟老爷的意思。”
“你……,事到如今你还和我装傻。”佟诠一拍桌子。
周颐轻笑一声,安抚佟诠:“佟老爷稍安勿躁,我觉得您担心的事并不会发生,不过就是对尉迟公讨伐几句而已,谁又会多想什么?佟老爷,说句不当说的话,皇上那日的态度您也已经看见了,佟葆保此举说不定还会正和皇上的心意,连带着还会惠及宫里的娘娘呢!”
本来见周颐笑的佟诠要黑脸,听见周颐这样说,皱了皱眉,然后渐渐坐了回去。
“佟老爷,酒也喝过了,那我就告辞了。”周颐见佟诠已经听进去了,便站起来说道。
直到周颐出了太白楼,佟诠才回过神来。
佟妃长得国色无双,很受宠,但皇上身边从不缺美人,随着佟妃的年龄渐大,七皇子又才刚刚两岁,她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若是真的……佟诠看向刚刚走出太白楼的周颐,给自己甄了一杯酒。
第二天,皇上又破例开早朝,周颐施施然站在队伍中间,静静等着皇上上朝,若不出所料,今天崇正帝开早朝就是为了成立商业部的事了。
果然,崇正帝坐上龙椅没多久,进行了一些例行的规矩后,便将那日与周颐商量的事情提了出来。
“我大越地大物博,但周边近邻却因为物资贫乏而不断骚扰我大越边境,为了大越百姓的安宁,同时也让近邻沐浴我大越天朝上国的国威,朕决定开边贸,除海禁,成立商业部专门管理此事,任命周颐为商业部部长,同时兼任翰林院大学士。”
“嗡嗡嗡……”崇正帝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面露诧异,纷纷讨论起来。
有些人还不停打量周颐。
这时候有人站出来了;“皇上,朝廷机构古已有成例,实在没有听说哪朝哪代会成立这什么商业部的,这……这有违祖制啊。”
“回皇上,我大越未开边贸,那些小国都不断的来骚扰,若冒冒然开了边贸,他们岂不是更加猖狂,还有海运,海上多海匪,若除了海禁,到时候海匪和倭寇登岸,我大越沿海的百姓怎么办,还有这商业部,臣怎么听着竟是为了商事要单独成立一个部门,商人低贱,现在朝廷竟然要专门成立一个部门去管理,这……这成何体统?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海运前朝就有,除了劳民伤财外,对我大越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前朝就因为喧扬国威,致使朝廷国库入不敷出,后世不忘前世之师,皇上,还请三思啊!”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呼啦啦,反对的人又站出来了一大半。
杨知文和邢景并没有动,杨知文排在前列,这时候他专门转过身看了看周颐: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莫非是想抓一些权利在手里?
第126章 辩战开始
崇正帝端坐在龙椅上,冷着脸看这些一窝蜂反对的朝臣。
“周颐,这建议是你提出来的,不如你就来和诸位大人辩一场,说说你的理由。”崇正帝有些头疼,直接指着周颐说道。
周颐心里大骂,这该死的家伙,昨天还一副挺他到底的模样,早就知道崇正帝靠不住,这不,才遇到一点儿阻拦,就直接把他推出来挡炮火了!
在职场遇到这样的老板也真是醉了,又想下属为他开拓疆域,又懒得应付麻烦,不论什么,第一个被推出来的就是得力的下属,没有一点儿担当!
但谁让崇正帝是这片大地唯一的独裁者呢!内心再怎么腹诽崇正帝,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周颐牵着嘴角从队伍总走出来,“遵皇上圣谕。”
“诸位大人,刚刚你们说的下官都会一一为你们解答,有何疑问,请直言。”周颐目光一凝,在他打算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知道这注定是一条与刀尖共舞的道途。
礼部尚书最先站出来,“周学士,自古以来商人便低贱,他们不事生产,只会逐利,若朝廷成立商业部,岂不是要大大提高商人的地位,这成何体统?我大越是礼仪之邦,竟然成立一部门来管理如此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大越的伦理纲常何在?”
面对礼部尚书连出炮似的发问,周颐脸色都未变,听罢,上前一步,镇定的说道:“吴大人,不知你从哪里看来的礼制,商人低贱,起于前朝,从来不是什么自古以来。我想不出商人哪里低贱了,他们也不过是大越百行中的一员,就像有人种地,有人织布,有人当官一样,我大越的繁荣少不了商人的存在,各位大人可以想一下,百姓种了粮,是不是需要粮商将之贩卖出去,我们身上穿的衣服,是不是需要布商,脚上踩的鞋,需不需要鞋商……如此等等,若没有这些商人,我们会如何?我来告诉各位大人,若没有这些商人居中疏通,我们将重新回到茹毛饮血的时代,大越的繁华正是因为商人才让我们多了活力。如此,各位大人,你们还觉得商人低贱吗?吴大人,我也非常不赞同你说的商人充满铜臭味的说法。商人逐利这是天性,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吴大人,难道你能离得了真金白银,若没有皇上为您发的俸禄,您如何养活家小,如何穿衣吃饭?难道说您也浑身充满了铜臭味?”
周颐定定的看着礼部尚书吴倾言。
吴倾言被周颐说的词穷,指着周颐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吴大人有不同意见尽可以畅所欲言,若单说一个强词夺理,我也可以说吴大人是欲加之罪!”周颐一甩袖子,又走回了大殿中间。
崇正帝看的微微牵了牵嘴角,他就说,周颐伶牙俐齿,完全不需要他出面嘛。
这时候兵部尚书庸琦弦走出来:“周大人不愧是状元公,旁证引博的本事不小,本官就不问商人的地位问题了,我只想问问周大人,若开了边贸,近邻来骚扰怎么办?倒时候我大越边关的百姓如何生存?”
周颐面对着庸琦弦:“庸大人,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要理一理近邻来骚扰我大越边境的原因。他们为何来骚扰我大越的边境?照庸大人的意思,我们关闭了边境,他们应该就此作罢才对,可为何动静却越加频繁了?我告诉各位大人,他们来骚扰我大惊边境,是因为他们境内物资匮乏。他们羡慕我大越物种繁多,我大越的精美丝绸,瓷器,各种各样的粮食,布匹,都是他们需要的,正是因为交易无门,他们才会用抢的。既如此,我们何不大开方便之门,我大越也可以从他们那里换取牛羊战马,铁矿,你好我好大家好。”
“哼,周大人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些,那些人都是狼子野心,开放边贸,让他们见识了我大越的繁华,不是更加助长了他们劫掠的野心!”庸琦弦冷哼一声说道。
周颐也板正了脸色,“庸大人,若我是你,我是绝不会问出这个问题的。”
“为何?”
“因为丢脸!!!”周颐蓦然加大了声音:“庸大人,您主管我大越的用兵事宜,本身就负有保家卫国的重担,您嘴上说着我大越是天朝上国,现在却连一些撮尔小国都害怕不已,恕我直言,您这样,实在没有兵部尚书的担当。开放边贸,我大越会获得无尽的好处,既知此是好事,若有人来犯,您应该拥有的说是坚决捍卫大越利益的决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人家的一些小骚扰就意欲固步自封,举步不前。如此,我们还有何连面说大越是天朝上国,还有何脸面领着朝廷的俸禄,还有何脸面说着为君分忧的话!”
“嘶……”大殿上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狠,真狠啊,这样说和将庸琦弦的连面扒在地上踩有什么区别。
周颐一惯都是笑眯眯的,谁想到他陡然冷下脸来,说出的话却如此有杀伤力!竟然敢当堂手撕二品大员!
“你……你……”庸琦弦被周颐说的脸陡然涨红,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崇正帝看的内心暗爽不已,以前老被这些臣子教训,说他这里不合礼仪,那里有违祖制,现在终于有人报了这口舌之气了,还有这兵部着实不中用,让他这个天朝上国的皇帝还要被一些小国威胁,若不是顾及脸面,他早就想指着这些臣子破口大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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