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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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挺好玩的。他在心里说。

闹哄哄的一天过去了,校运会即将结束,

喻冬发现周围人的情绪越来越高了,几乎所有人都跃跃欲试地等待着最后的比赛。

校运会当天的最后一场比赛,是校篮球队跟老师的表演赛。

“我们学校的篮球队虽然没有足球队这么有名,但是打得也不错。”宋丰丰把护腕和护膝解开,“你等等,我会帮你找个好位置。”

喻冬对篮球比赛兴趣不大:“为什么不是足球队踢表演赛?”

“打篮球的老师比较多。”宋丰丰跟他解释,“我们学校的年轻老师比较少啊,大多都是女老师。能踢满全场的男老师一个手都数得清。篮球赛相对来说容易一些。”

喻冬看了眼手表,距离平常的放学时间还有半小时。

“半小时能打完吗?”他问,“我不想看。”

张敬已经从上午的惨败中恢复过来,头上戴着宋丰丰的头带,校服外套直接系在腰上,上身只穿了短袖衬衣:“为什么不看?最好玩的就是表演赛了。”

喻冬慢慢皱起眉头。

宋丰丰和张敬都渐渐熟悉了他的各种表情。他脸上的表情本身就不太多,皱眉这一行为往往指向各种复杂的意义:不耐烦、厌倦、审度、嘲讽……

“野蛮。”喻冬说。

人和人的冲撞,场边过分热烈的欢呼,还有拍打篮球的声音,球鞋在场上摩擦的声音,都让他感觉非常不适应。

喻冬不打算告诉他们自己曾经在观战的时候被篮球砸过,还砸得很准,正中额头。

想到当时的情景,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要是那颗球再往下一点儿,他的鼻子已经歪了。

宋丰丰对他下的定义不以为然:“你懂篮球的规则吗?”

“懂啊,我看过的。”喻冬很认真,“就是懂才觉得野蛮。”

张敬不解:“那足球野不野蛮?”

“野蛮。”喻冬立刻说。

张敬:“那你还去看宋丰丰训练?”

喻冬:“要不是宋丰丰在训练,我不会看的。”

张敬摸摸下巴:“原来你认为宋丰丰也是个野蛮人。”

宋丰丰吃了一惊,连忙看向喻冬。喻冬简直无言以对:“你是怎么推论出这个结果的?”

张敬抓抓脑袋,坐在喻冬面前,神情特别认真。

他和喻冬的关系并没有宋丰丰和喻冬那样好,喻冬和他都认为对方是个聪明人,这是他俩成为朋友的基础。张敬觉得这其实就是信任了。

“喻冬,我们这里,没有高尔夫球场,也没有马场,更不会有人和你一起玩草地滚球或者滑雪。”张敬谨慎地选择着自己的措辞,以免伤害喻冬,“但是我们也有很多活动啊,打篮球,踢足球,我比较喜欢打羽毛球和乒乓球,宋丰丰他最喜欢什么你知道吗?不是踢足球,是钓鱼。”

宋丰丰纠正他:“是钓鱿鱼。”

张敬表示这种细节不重要:“你现在连班上同学都没认清吧?以后上了高中呢?初三的体育课基本形同虚设,可是高中不一样了。你会打排球吗?篮球呢?或者羽毛球足球?”

喻冬看着他,神情透出些固执。

“这些很重要吗?”他问张敬,“我不觉得。”

“你还没试过怎么知道重不重要?”张敬摘了头带,把它压在喻冬的头发上,“可能试了也不觉得重要,但也许很好玩呢?打打比赛大家就熟悉起来了,很容易的。”

喻冬垂下眼皮,有点儿动摇。他知道张敬是好意,可是他着实缺乏兴趣。

“我打游戏很厉害。”他想起了自己的一个长处。

张敬摆摆手,不想再说:“算了算了。”

宋丰丰推推喻冬,笑得狡黠:“今天先看比赛,明天周六,没有课。你到我家里来,我有好东西,让你开开眼界。”

第08章

宋英雄是渔船大副,那艘船也是他和几个同族兄弟一起做的,每趟都有分红,所以宋丰丰家的生活水平并不差。

兴安东街这栋两层的小楼房很旧了,是宋英雄爷爷那辈人留下来的,修缮好几次,旧坯子外刷了新墙皮,只要不近看,没什么大的瑕疵。它和周围的小楼都一样,直上直下,大门大窗,全不讲究设计。

宋丰丰告诉喻冬,其实他爹在稍远的城里还买了两个套间,住起来比这里舒服。只是因为宋丰丰的户口在兴安东街上,上初中时划片分区,他分到了十六中,如果住市区那就太远了。

“等我上高中,我就不在这儿住了。”宋丰丰说。

喻冬从冰箱里拿出两根花生大少,闻言有点儿诧异:“你要搬了?”

“你不搬?”宋丰丰接过一根,立刻撕开,“从这里去市三中,骑自行车都要半小时,又不能住校。不是说高中很忙么?还得上晚自习,不方便。”

“我不走。”喻冬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我跟外婆住这里,至少住到上大学。”

宋丰丰犹豫了。他在十六中最谈得来的朋友无非就是张敬和喻冬。张敬和他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可张敬的家就在辉煌街,离市三中不远,他不存在搬不搬的问题。宋丰丰反倒有些担心喻冬:“那我也不搬了,唉,舍不得你。”

喻冬莫名其妙:“舍不得我什么?”

宋丰丰想了想,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

喻冬觉得跟他聊天很费脑子:“你叫我来到底开什么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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