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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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这个好苗子, 被真人揠苗助长,又毁于一旦。

以他这样脆弱又长期陷于校园暴力和单亲家庭的阴影中的心性,要是换做夏油杰生前遇上的话, 稍利用些手段将其收编入诅咒师的行列也不成问题。

27岁在东京死去的夏油杰,早已没有了17岁那年对着枷场姐妹的恻隐之心。

不,恻隐之心依旧存在。只是夏油杰早已学会了将心脏变得冷硬, 也明白人终有力不能及之事。在寻找到真正走向新世界的道路之前,他不是佛祖, 无法度化每一个悲剧的咒术师。吉野顺平的情况,显然就在他现在的能力之外。

破坏他的死亡, 会破坏虎杖悠仁的命运线,进而影响到之后所有人的性命,涉谷一战的局势也将直接陷入重重迷雾。隐藏在暗处的夏油杰在面对那个人时将会彻底失去先机。

行大义者,有舍才有得。他能救吉野顺平, 但他不能救。

夏油杰睁着眼睛微微低头注视着黑发少年被真人搭上肩膀的场面, 无悲无喜的脸上无端流露出几分淡薄的悲悯。

他衡量了心中的天秤, 涉谷那端的战局带着更多咒术师的性命重重地坠了下去。

于是吉野顺平一个人的性命就只能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落到呆立在窗前的虎杖悠仁的脚下,在粉发少年恍惚旋转的视野里不成人形。

自闭圆顿里。宇智波带土凝视着眼前的战斗,冷不丁地出了声,你们这个体系里的领域展开,还真的有点意思。尤其是必中效果没有领域的话,很难与领域对抗的吧。

正是如此。夏油杰点点头,姑且还是补充了一句话作为解说,以悟的术式而言,领域的必中效果,几乎是抵消他的无下限的唯一方法。

还有就是可以消除运转中的术式的效果的特级咒具天逆鉾,以及米格尔在百鬼夜行中使用过的、可以扰乱术式效果的黑绳。

前者是古老且珍稀的特级咒具,后者耗费一国之力也只能花费数十年编织出一厘米的长度。*都是比能够使用领域展开的生物更加稀有的咒具。有了这两个东西,可不止能抵消和扰乱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还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只可惜,这两样东西应该现在都落到了五条悟的手里。

以他的性格,很可能都销毁或者封印了吧,反正是无法轻易再拿到手了。

夏油杰想起他招揽来的实力相当不错的非洲术师米格尔以及他手中很可能再也见不到的黑绳,不由得有些可惜。

你也是特级吧。还是在诅咒师一方的、唯一的特级。宇智波带土听完,转过头来问他,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强的智障咒灵都能开领域,你应该也有吧,夏油?

夏油杰无言以对,于是只有微笑。

不是吧?宇智波带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那么弱的吗?

面对着这样过于直白的挑衅,夏油杰额头上的青筋狠狠地跳动了两下,不过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维持着和善的神佛般的微笑,说道,真人目前的领域还不是完整的形态,还有成长的空间。只是方才在战斗中领悟到的,称不上完善。

宇智波带土都不看屏幕上身上有十个八个血洞的男主角突入领域的高光戏码了。正当虎杖悠仁体内的两面宿傩被真人触碰灵魂的感觉触怒从而大杀特杀的同时,宇智波带土用一种一言难尽并且十分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视他,微微眯着眼睛笑起来,一脸我说的都是实话的样子。

你是在转移话题吧宇智波带土的脸上明晃晃写着这句话。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对视,用目光在空气中交锋,数秒后不约而同地放弃,同时移开了视线,正好遇上真人拖着残躯蜥蜴断尾进入下水道。

又是一个捡漏的好机会。宇智波带土顿时啧了一声,也没等夏油杰回答,立马接上了,行了,我知道你不要,嫌这玩意儿开的领域还不完整,非要留着培育完全了才宰掉。这什么利益最大化的作风,你这人种菜去算了。

夏油杰没理宇智波带土的胡言乱语,权当耳旁风,早知道这家伙观影期间的评价当不得真,上次还说要跟成为两面宿傩人柱力的虎杖打一架呢,最近玩上了经营类游戏又说要让他去种地了。

黑色长发的诅咒师凝视着外界七海建人与虎杖悠仁对话的场景,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这小子,到底要不要动呢?以前是非术师,但是本身就有超脱于常人的特异之处,吞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成为完美容器后身体也刻印下了术式,如今已经算是入门的咒术师了。

身为风暴眼的中心,还是悟费劲从死刑里保下来的、看好的学生

顺其自然算了。也算是年轻术师中的种子一号,希望选手。

夏油杰思忖着,针对对于虎杖悠仁的想法,再次细微地调整了自己心中逐渐成型的那个计划。

跟进完暂时告一段落的命运的进度后,宇智波带土和夏油杰随着新出现的天穹裂缝转移到了一处新的地点,解决了第三处结界。

这次是在本州岛北半岛最北端的城市,陆奥。严格来说这所城市也算在青森的范围内,隔着津轻海峡遥相对望,算是夏油杰也没有怎么来过的地方。

好在第三个结界所在的地点也很偏僻。这次里面封印的是一只高等咒灵,不过只有不到特级的水准,领域也只是半成品的简易领域,并非什么棘手的效果,很轻易地就被夏油杰祓除了,宇智波带土都没怎么动手。

于是他们没用一天,就转移回了东京的据点休息。

当天晚上,夏油杰怀着点微妙的期待,没有在客厅和宇智波带土对着游戏机奋战到零点,而是早早地上了床,躺在被窝里睡下了。

他在期待着这次也能有一个好梦。

然而,这次的梦的内容

却与他期待的有些微妙的不同。

他抱着五条悟沉重的躯体,从厕所里走出来,拿上外套。

悟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

夏油杰对聚餐的众人微微笑着说。他虽然喝了不少,脸上也有些发热,但眼神看起来依旧清明,倒是五条悟被他摁在怀里,整张脸都埋在夏油杰的颈窝上,雪白的短发毛茸茸地乱翘着,时不时地还含糊着哼着什么蹭一下夏油垂落的长发。

就算根本看不见他脸上的样子,但从背后看,耳根和耳尖都已经红透了,仿佛要被酒精带来的热度蒸熟。

这才喝了多少。硝子咋舌,直接把夏油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抛给他,说你也不要开了,找个代驾吧。

夏油杰笑着点点头应允,一手准确地抓到了车钥匙,就架着五条悟向外面走。

走在车边他才拎着后颈把五条悟翻过来,白发男人还在失神的状态中,脸上的表情是很多认识他的人都根本不敢想象的。透亮的蓝色眼瞳睁得大大的,瞳孔失去意识般微微扩散开来,鲜艳的钴蓝色虹膜被泪水洗得发亮,长而浓密的雪白睫羽被沾湿,一缕缕地黏在一起,发红的眼眶承载不住的眼泪顺着同样像是被熏红的眼角淌了下来,流得满脸都是,触手都是湿漉漉的、在夜灯下微微反着潮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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