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2)
我,池岁背在身后的手缠在一起,用力地揉了一下,联系方式可以,我不想见面。
秦柯意料之内地点点头:那行,我等下回你妈妈。联系方式,你自己和妈妈说好吧?
嗯。池岁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那,老师我回教室了。
秦柯低头回了消息,看见已经走到门口的池岁,又将人叫了回来:诶,池岁,晚上晚自习高三第一轮复习的练习课,老师希望你去听一听。这个机会难得,你刚好巩固一下你的基础。
就是不做他们那个卷子,做你自己的数学题,不会的问问他们高年级学长学姐啊,多听听,多做做,你那成绩就提上来了。
好。池岁神色淡淡的,原本只是想应付下来,听到后面那句可以问他们高三的学长,不自在地拧了下手。
哦对,来你把这个秦任吾老师班晚上要用的卷子给他们拿过去。秦柯起身把打印机里才打印好的卷子递给池岁,就放他们教室讲台上就行,完了赶紧去吃饭,晚上第二节 晚自习记得过去听听。
嗯。池岁点了点头,抱着一沓卷子出去了。
卷子垒起来也没多少,刚刚好抱着合适的样子,不会太高拿不住。就是这卷子印的是长卷子,这种卷子,看着是捏稳了,实际上说不定等会儿就能从中间漏一两张出来,紧接着中间像滑沙一样,直接漏下来。
是以,池岁抱得很小心翼翼,下楼梯的时候,时不时侧头看一眼中间有没有要松落的迹象。有就往里面塞塞,让其不要漏出来。
不过,池岁这次塞压到一半,遽然感觉手中有些松,他偏头看向卷子的另一边,陡然发觉那边竟然松松垮垮的,卷子都要不受控制的掉下去了
他正在楼梯口的旁边,卷子要是全部松掉了,可能会掉好大一部分到下面楼层去。
而且这个时候,每个教室都在做大扫除,地面是一片一片的污水。掉下去,这卷子也不能要了。
池岁慌乱地皱眉,屈身想要用身子拢住卷子别掉,但脚步又下意识地往下踩了一步。
身形不稳,视野倾倒的感觉席卷大脑。
完了!
池岁下意识闭了眼,准备迎接腰背撞到楼梯边角上的抽酸的疼痛
一股大力扯住了他的后颈衣领,还有一只温热劲力的大手连带着他抱着卷子的手和卷子一起猛地抵在身上,力气大到他连手指都不能动弹。
他被人拉住了,卷子也没有掉出去。
就是那人力气大得可怕,勒得他抱着卷子的手都抽筋似的发疼。
别动,卷子要掉。严久深一手拎着池岁的后领,将人扯了回来,但压迫着池岁的手和卷子的那只手还绷得紧紧的,一点力气都没松,先站稳。
好。池岁愣了一下,没想到严久深会出现在这里,四楼都是高一的班级,高三老师的办公室也不在四楼。严久深应当是没有理由在这里的。
池岁把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稳稳当当地站好了,想要动一动被像是被勒压住的手指,却发现还是动不了。
这卷子,严久深站在高处看了一下,发现确实不好弄,他这边稍一松点手,卷子铁定掉了,要是池岁就着他压卷子的力度慢慢地蹲下来,可能要好弄一些,你慢慢蹲下来,捂好卷子,我帮你整理回来。
池岁想了想单手横压在他腰上一截的手臂,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严久深经常锻炼,手上的力度还有绷着的肌肉,随着动脉鼓动,一下一下地的挤压着他冰凉的手。
置于冰火两重天的奇异感受。
池岁的身子本身偏凉,手臂到手上一截是最凉的。绛城十一月的天,还没有凉下来,这时候的校服袖子还要挽到臂弯上去才凉快。
随着池岁缓缓蹲下身子的动作,严久深的手臂就贴得他的身子越发的紧了。
池岁憋着呼吸,生怕自己心跳快了让严久深察觉到。
但好像严久深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在池岁整个人都蹲下后,身子将要掉出去的卷子捂好了,缓缓地抽离了手,从池岁的后面缓缓地走到前面来。
站在池岁的跟前蹲下,刚要给掉落出一截边缘的卷子给塞回去,严久深忽然就停住了手。
看着池岁抬头茫然地看他,严久深干脆站起来,手肘撑着栏杆,居高临下地笑着说:刚刚好像有人在办公室里,说跟我不熟?
我这人有点怪,不想帮不熟的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岁岁:?那七分熟可以帮吗
深哥:全熟考虑一下
?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讲什么
第13章 谢礼
啊。池岁茫然地张嘴,深黑的眸子里是惊疑,还有害怕严久深听到了什么的害怕。
啊什么啊,说那么大声,我路过办公室,我耳朵也不聋,我会听不到?严久深笑了,真跟我不熟?小朋友,用完就扔啊?
没,没有。池岁有些紧张地舔了舔经常发干的唇,没有用完就扔
啊不是,还没用完池岁话说完愣了一下,脸上莫名飘红,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是,没有什么用没用完,我,我想说,没有,不熟
严久深轻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蹲了下来,不打算逗池岁了。
手刚刚碰到松落出来的卷子一点,正要给人攥紧了,刚刚还低着头的池岁,霍然一个抬头,同严久深鼻端之间仅隔了一道缝衣针粗细的缝隙,呼出的气息交叉缠绕着。
这下换严久深僵住不动了,双手甚至微微打开一点,生怕池岁动作过大给摔了下来,他好接着。
说不熟的话,老师一般就不会再问,也不会说让我跟你保持距离,池岁看着严久深一字一句地道,只是说着眸子里就生出了一点懊恼,只是,秦柯老师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是你哥哥,白为年。]
池岁晚上上完课回家,刚缩到卫生间里拿出手机,就见到老年机上弹出的一条短信。应该是白舒语和白为年说过了自己的下课时间,白为年这条消息卡得刚刚好。
池岁点开看了一眼就要删掉,消息就又跳了出来。
[删信息可以,微信记得通过。]
池岁愣住了。脑海里只闪过一瞬间总被人玩笑似的提起的兄弟之间才有的感应,又立马被他叉掉了。
他是有两个手机的,另一个一直藏着,毕竟要是被余艳阿姨看见了什么,肯定就会知道白舒语找过他了,会一直缠着他想要他身上的东西的。
他想了想把白为年发过来的两条短信都给删掉了,在卫生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出去。
这个家里每天都很热闹,桌上桌边堆着的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子,余艳穿着一双不合脚的高跟鞋走过去,立刻撞得叮当响。
池世行!你的酒瓶子是不是不能收了!余艳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不好,一脚踢到了酒瓶子上,脾气立刻就上来了,泄愤地一脚,将酒瓶子撞到一起,碎了一个。
你干什么!酒瓶子收押金的不知道吗!少一个就少一个的押金!池世行坐在桌边灌着酒,一口一口地闷着。整个不大的、或者都不能称之为客厅的空间里,充斥着烟酒臭味,还有谩骂不止的声音。
多呆一秒都能觉得脑瓜子疼。
呵,有钱喝酒押金,没钱给我对吧?余艳一听这个就更加的来气了,怎么,之前不是找你的老相好要钱去了吗?钱要到了,开始花天酒地了,还怕什么押金啊你。
要个屁的钱!人都没见到!池世行说着闷头灌了一大口,余光一眼瞥到从卫生间出来,正打算溜回房间里去的池岁,赔钱的东西,给老子下去买酒去!
池岁顿了一下,没吭声,转头进了房间。
你这儿子也不听你话啊,看你还非要供他吃喝拉撒,还要读书!读什么书,你让他出去打工,你不就有钱了吗?余艳冷笑着说,转身将厨房里温着的饭端着进了池岁和池铮的房间里,一边走还一边说,他读书也没池铮厉害,真以为养儿防老,等他以后给你养着啊?别忘了,他那边还有个有钱的妈呢?真不行了,转头就去他妈那边,还有你这个没钱的爹什么事?
池岁静静地听着,眉头都没皱一下,倒是在房间里写着作业的池铮拽了一下自己母亲,很不赞同地喊了一声:妈!
余艳甩开自己孩子的手:你替别人急什么急,好好学习吧你,妈妈的未来可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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