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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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韧苦笑,心里苦涩至极,无法想象上一世的那一个父亲怎么会舍得对他的女儿干这种事,他就是把他的小娘子从小当妖怪,但就是只养了几个月,她学走路的时候他都怕她磕着碰着了……

他不是不敢问,而是怕她为难。

“儿啊,过去的就过去了,这辈子你是你娘跟我的小女儿,休管他人!”宋爹要去摸她,被小娘子眼睛一瞥,手又缩了回去。

他不禁敲了下她的头,“爹都敢训!”

宋小五没躲,但这一刻,她收起了笑,与宋爹道:“不管如何,我毁了他。”

也杀了自己。

她向来是个敢动手的人,做的要比说的狠多了,这也是她能成功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而今……”她看了宋爹。

宋爹嘴巴干得无口水可咽。

“德王啊,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恨死我,”宋小五站起来走到宋爹身后,“如果因此让你受累了,我跟你道歉。”

“啊?”宋韧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我得让他离我们家远远的,”宋小五拍了拍宋爹,把他吓得肩膀直抖,她按住了他的肩,稳住了他的身体,“不过不要太怕了,我会跟人谈好条件的。”

“爹信你,”宋韧开口,苦笑道:“一直都信你,就是……”

他回头,朝女儿苦着脸道:“爹年纪大了,你能不能别这样吓我?我们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吗?”

“能。”就是她有点伤心,想跟人说说话,说说过去也好,说说以后也好,就是别让她别狠不下这心。

那个叫康康的小醉汉,从今开始,不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宋小五走出了门,去了后院,敲了隔壁宅子的门,叫人去把杨标叫过来。

杨标是半夜来的,他直接进了她的门。

宋小五打他进门就醒了,起身靠在了床头。

“您找我有事?”没有月光的黑夜里,杨标带着点尖细的嗓子听着诡异可怕至极。

宋小五动了动被拂尘勾住的脖子,让喉咙稍微舒服了点,“嗯”了一声。

“您好大的胆子。”杨标又出了声。

宋小五不置可否,既然这人半夜闯进了她的屋子,她也就无需尽待客之道了,长话短说就好:“你不能让他再过来了。”

“他也不会再过来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敢打他,这天下唯一敢打他的那个已经死了,宋家小娘子,你别以为洒家小主公中意你洒家就不敢动你!”

“不,我的意思是,他绝对不能再过来了,他再来,不仅会害死我们家,还会害死他自己,你不是想让他长大吗?我有一个办法,让他不仅断了对我的念头,还能让他断了最后那点天真。”

不会再有人成为他的软肋。

片刻后,她脖子上的拂尘松了下来。

“说。”

“找个人打扮成我,塞进他的床上,事后告诉他,这是我出的主意,告诉他,不要再来见我,再见,那就是我亲手执刀刺进他的心了,告诉他,我厌烦了他,厌烦他的不懂事,厌烦他的无赖,更厌烦他的装模作样,厌烦他明明心如明镜却把我当傻子耍,告诉他,他只是长不大没断奶的懦夫,我现在只要一想起他把我当成是他的长辈待,我就想吐,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虚伪无能的白……”宋小五漠然地直视着无尽黑暗当中的那一点,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着。

“够了!”最终,打破她的话的是杨标阴狠带着杀气的喝止声。

“这个世上,怎么就能有你这么毒的女人!”杨公公扔下这句话,拉开了门,无视站在一边的黑影,大步离开了这个毒女人的地盘。

他走后,黑影走进了屋子,他抱住了床头靠着的女儿,拍着她的背轻轻地道:“儿,懒懒儿啊,不哭啊,爹在着呢,爹不用你保护,爹保护你,往后都由爹来保护你,你别哭……”

“我没哭。”宋小五叹了口气,回手拍了他的背。

没什么好哭的。

只是碎了一颗心而已。

**

数日后,皇家西山猎场。

这夜德王的帐内响起了砰然大叫声,附近离德王王帐最近的一个帐蓬内当下就点亮了灯,帐内的官员掀开帘子往外轻喊值夜的随从:“怎么回事?”

随从跟来报信的人说了两句,猫着身快步过来,跪到帐边禀道:“主公,是德王帐里出事了。”

“什么事?”这被闹醒的官员立马清醒了起来。

“说是……”随从附身过来,在主公耳边轻言道:“里头进去了一个刺客,但我们埋伏在边上的说是个女的。”

“女的?”这官员深思了起来。

他们这次夜狩,不许带女眷,不过,也有那不甘寂寞的会找两个解闷的侍女假装成男的跟随就是,毕竟跟着德王往这深山奔,至少也要七天才能回去,这天天都要找乐子的熬个一天两天还能撑得住,日子久了怎么可能忍得住,所以这次好几拔人都带了几个假扮男装的侍女,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德王那边也带了?

“是,听着像是女人的尖叫声。”

“还有别的没?”

“没有了,小的再去打听打听?”

“去。”

“是。”这随从去了。

这厢德王帐内,德王周召康盘腿坐在跪着的杨标面前,白日英俊飒爽英姿勃勃的少年一脸茫然,他连摇了好几下头,跟面前的杨标道,“不,你撒谎。”

小辫子不会这么对他的。

杨标垂着头,没说话。

“不!你撒谎!”德王朝他吼了起来,“你撒谎!杨标!”

杨标低低地说了一句:“如有一字虚假,老奴甘愿天打雷劈……”

“不!”

“小主公,您就承认了罢!”杨标一俯身,头朝地上磕了下去,“您就承认了罢!先皇已经走了,她不是先皇,她不是那个疼您宠你会保护您的先皇,您就忘了她罢!”

“不!”德王不敢置信,泪流满面的他摇着头,“不,她是,她跟皇兄一样的爱我,一样的爱我,杨标,你不懂。”

她是爱他的,小辫子是爱他的,杨标不懂。

他怎么就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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