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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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申时末, 宋小五回了安福殿。

德王一走, 德王府所有的要务都在她手中, 这几年德王府不是没有培养出心腹副手, 但德王每培养出一个能手, 都被送出去了掌管外部要务。

这是最最艰难的头几年。

宋小五一回来, 铁卫当中的小满前来报道晏城选的人就快到燕都了, 宋小五让闻杏带人过去落脚的地方迎人,让她在最短的时日内把人筛选出来带回来。

闻杏领命而去,皇宫那边皇后不日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怔仲片刻后,她摇摇头,让她这边的人给圣上递了消息, 多的她就不打算管了。

来日有大臣请见, 她托病未出。

德王府进人很正常,符简等大臣就是知道进去王府的人个个都是德王身边的□□短刃, 也无可奈何。

德王府现在是没有德王在, 但德王妃还在;朝廷没有圣上在, 他们就是群龙无首, 皇后又不管事, 他们拿德王府的王婶没办法。

朝廷又诸事繁多,国之大计迫在眼前, 实在不是计较此等“小事”的好时机,觉得德王府不安份的大臣就是心焦如焚也只好暂且忍下。

宋韧这天在家听宋大郎回来道几个军机大臣听说德王府入了大批人, 急得嘴巴都上火了, 有一个都急哑巴了,他也是好笑,跟大郎道:“这个个当你们妹妹三头六臂的,也没见她把他们吃了啊?”

“要真张口了,他们倒高兴了。”大郎淡淡回道。

这就有了杀她的理由了,就是妹妹太沉得住气了,她躲在德王后面不出世,不入朝,好几年过去只见形势于德王越来越有利,圣上也不得不妥协,他们能坐得住才怪。

“给他们找点事做就好喽。”宋大人颇有心得地道。

“是。”

“唉,不过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南蜀还只是个开头。”宋阁老自说自话还叹气。

宋大郎抬眼,静视着托病养身在家的父亲。

他们父亲用自己一个人换了他们三兄弟的前程,可宋大郎知道他父亲还有着强烈想为自己的抱负、为这个天下、他那些中意的学生做点什么的意图,可时势容不得他。

父亲曾在师祖面前请罪,说他不仅是他的学生们的父亲,更是他的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把脑袋挂在裤腰袋里往上爬的初衷是为的他的孩子,这一点,哪怕他就是身后被万人唾骂他也不会变。他说只有养好了的自己的孩子,才是一个真正的父亲,每一个父亲都像他这样想,都像他这样做,那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这世道,光靠一个人的牺牲是不够的。

宋大人行事为人从不公正伟大,但父亲是宋大郎宋鸿湛心中一辈子追随仰望的高山,哪怕他会衰老佝偻。

“你也哑巴了?”大儿越来越不轻易开口说话,谨言慎行至极,一点也不像他,宋韧见大郎不说话,不禁笑骂了一句。

宋大郎沉思了一下,回道:“爹,妹妹似是要做点什么?她很看重南蜀吗?”

妹妹行事一向喜欢借个由头,可德王被她支走,她失了倚仗和借口,有些成众矢之的之感。

这么大的动向,不得不让大郎多想。

宋韧看了他一眼,慢慢剥了几颗花生入口,方道:“近日你没上过门罢?”

“是。”宋大郎低头。

他不能上门,一是朝廷形势如此,他们宋家人不能跟德王府走得太近;二是,他不能让应氏多想,疏远妹妹会让她开心,也会让他的孩子们过得更好。

妹妹与妻子儿女家人,当然是妻子儿女家人重要。

妹妹也曾很冷酷地跟他说过,选择与你最重要的,不要妄想鱼与熊掌兼得,若不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是必然。其后,大郎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对他来说最重要最在意的那边,哪怕哪天要为他们与妹妹兵戎相见,宋大郎也知道自己不会心软。

“三郎他们,她也不许上门了,”宋韧剥着花生放到一边,“慢慢的,你们就要越来越远了。”

宋大郎低头不语。

“她有她要做的事,也想保全我们,保全我们这个家。”宋韧说到这笑了起来,“她从小就是个说话很不好听的孩子,要不是你娘,我早不要她了,古古怪怪的,她生出来那几年,我跟你娘就没睡过几个好觉……”

“但不得不说,”宋韧叹了口气,眼睛里滚出了一滴老泪,“她是个有良心的,谁在乎她她就在乎谁,你娘为我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我们谁都没看出来她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只有你妹妹受了她的好,一丝一毫都要回报过去,一个鸡蛋放到她手里,她要喂娘大半个……”

“你们娘那般心疼她,何尝不是心疼有那么个人心疼她啊,她说过死都要跟小五在一起,小五呢,怎么可能让她这样干呢?”宋韧说着摇头不休,泪花闪闪笑道:“我们啊,那是沾了你们娘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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