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加入书签

忙到晌午,准备好的礼品大都已送给来店里上门赠礼的邻里,白素贞身子实在也不堪忍受这满街的辟邪物之气,正要趁晌午跟许仙说去内房歇息一会儿,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汉文!”来人是宋宁,他也换了新衫,人也清爽不少“今儿,你倒比往日更风流几分了。”他戏谑道。

许仙见是熟人,也是欢欣忙出去接了道声好,又直说“现在你才来,我们家的粽子都剩不了多少了。”

宋宁笑道:“没有粽子,那就舍我点雄黄也好。”笑声爽朗,让人听了就高兴。

“你家不也是药铺,还向我来讨雄黄?”许仙眉一挑,故意问道。

宋宁正要回话,又想起自己手中提的东西,也不打趣直说道:“今儿我可是带了好东西。”话音落下,就将手中的一壶美酒放在台上说道:“这是我家自酿的雄黄酒,还请汉文弟一家品尝一杯。”

许仙听了好笑道:“怎么才一杯,你也太扣了吧。”

只见宋宁笑了一声,这笑颇有些诡谲“多了,怕你也受不了。”见许仙迷惑又说:“这是我爹往年端午都要叫各家品一杯的规矩,和百衲衣一样,讨个喜气又避避邪。”

许仙听了,心下明了正要饮时,却被宋宁拦住“汉文,你怎么忘了你家娘子?”

许仙恍然大悟,叫正想回内屋的白素贞一同来饮饮这美酒。

白素贞半扶着额头,天已是晌午,日在三刻,她很是难受,浑身冒着汗,但听了许仙的唤声还是强忍着不适出了门来,见是宋宁,也笑着施了一礼。

但听到要饮酒,白素贞画的柳眉皱了一下,但想了想若是普通的酒,她还能挺过,也就接过许仙递给她的酒。

只见这酒微微泛着红色,白素贞心道不好,面色不显问道:“这可是雄黄酒?”

宋宁微笑说是,只等二人喝完酒。

许仙早已经饮下这酒,但见白素贞拿着酒半天不曾动口,面色泛着苍白,便问:“娘子,你莫不是不能饮这酒?”想起白素贞最近身子一向不适,怕是这酒对她猛烈了些便说:“不如我替你饮了这酒?”

白素贞也想应下这话,谁知宋宁无来由地来了句“怎么许夫人不敢喝雄黄酒吗?”他停了下来,故意呵呵几声“好像是妖怪一样不敢喝。”

这话不知有心无心,听的人却各起心思。

许仙当即皱着眉头说道:“宋宁,你怎么这么说?”

“我开玩笑的。”宋宁挠着自己的头,脸上俱是歉意,仿佛那句话真的就如他所说一般是玩笑。

白素贞现在心里满是‘妖怪’两字,又看着身边许仙皱着眉头,不由得自己的脸色也暗了几分,随即又笑道:“怎么会呢?这是宋大夫一家特制的美酒,我若不喝,倒显得我不知礼。”说完,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娘子,你没事吧?”许仙见白素贞喝了酒,脸色更红,便作此一问。

白素贞挥了挥手,可是腹中却如火烧一般,浑身泛烫,她就对许仙说后院还有些事情,便与许仙二人告了别。

留在前堂的许仙对宋宁那句话还是耿耿于怀,不大高兴地说道:“宋宁,以后不要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

显然白素贞是听了那句话,才逞强喝了这酒。

宋宁却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说:“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开了。”许仙见宋宁眨的眼睛刚睁开,那眸子微微泛着蓝色。

许仙吓了一跳,这不是……

“你是?!”许仙没有将人名说出来,‘宋宁’就笑道:“许相公,我都说了我们有缘再见。”他又望了望挂在天上的日头,嘴角一抿“午时三刻,最能驱邪,许相公你快看看你家娘子吧!她现在可是不舒服呢!”又嘻嘻笑了几声。

想起白素贞刚刚那神情,许仙心下也一慌,也顾不得这‘宋宁’,忙跑进内院。

‘宋宁’见着许仙的背影,自满地笑了一声“许仙,一定要想起来啊……”

进了内院,见卧房处半掩着门,许仙连叫了几声“娘子”,却无人反应。

心下有点疑惑,但还是推开门,只见屋内盘着一条吊桶来大的白色大蟒蛇,吐着蛇信,“嘶嘶”地响着,鳞片泛着银光,原本还有些暗的屋子,此时如白昼一般亮堂堂的,好不可怕。

许仙见了自是害怕,不过他知道他怕的不光是眼前这大蟒蛇,而是心中更深处的一层恐惧。

他胸口闷着,很痛苦,心如火烧,又如刀绞。

这恐惧不是几日,也不是几年,而是更远,甚至是上千年。

“你是……”许仙用手半摸着自己的头,他现在脑中无数似曾相识的画面闪过,一瞬间,他的头要炸裂了“我认识你!”他的眼圆圆地瞪着,紧咬着唇,唇已被咬到半白。

这话声嘶力竭,又透着藏在内心的恐惧。

许仙头痛欲裂,他的脚往后退着,“碰”地一声,他被门槛绊了,头直接与地上的那颗石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鲜血直流,再无生气。

30☆、前尘不忘

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这个问题由现在的许仙回答,再适合不过。

死的时候, 一瞬间会痛一次。

然后陷入长期昏迷, 不过只是在外人眼里看来是昏迷。实际上, 自己脑海里会如走马灯一样闪现生平的画面,于是许仙回忆了他短短二十年的人生。

在与白素贞相逢之前还是比较正常的人生, 相遇之后,自己好像比往日更倒霉, 这真是神奇。

回忆了半晌,尴尬的是许仙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那段记忆像被上了锁一般, 自己却没有钥匙。

想要强行打开的时候, 却被人把灵魂拉了出来,毫不留情。

嘶,抽离魂魄那一刻,意外地疼, 仿佛皮肉活生生地相互剥开一般。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