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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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缘福思索了一下,一个文弱书生,虽比自己一个女子好上些,终究不是练家子,想着等看着陆景之安全下去之后自己心里好歹有个底,也许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难做到。

陆景之早猜到沈缘福会让自己先行,这也正合自己意。让一个闺阁女子爬窗,有哪个女子能不害怕的。

“那陆某就先行一步,在下面等姑娘了。”

沈缘福僵硬着点了下头,正准备后退几步,给陆景之多让出些空间来,只见陆景之收起折扇,一手往窗柩框上一撑,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眼前绿影一闪便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沈缘福一愣,忙跑到窗前往下看,就见陆景之已稳稳立在下面,正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你不是个书生吗!说好的文弱书生呢!

这是沈缘福方才想起来,适才陆景之来自己这间屋子的时候可是跳窗进来的。转头看向西边,西边的易安室窗柩紧闭。

每间屋子的窗柩都安在了正中间的位置,因此两边的窗柩距离并不近,中间也并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

那他是怎么过来的?沈缘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景之。

抬头见沈缘福看着自己,陆景之一笑。“姑娘稍等,这里有几株蔷薇,枝干硬且带刺,别伤着了姑娘,待陆某拔了姑娘再下来吧。”

蔷薇背阴,常年晒不到太阳,因此稀疏而矮小,枝叶也不茂盛,不过每株上倒是还长着不少的花。

沈缘福脑补了自己绳索爬到一半摔下去的场景,若是摔在了蔷薇上……沈缘福一个哆嗦,可不想自己身上捅出几个窟窿来。

窗下的陆景之已经动手拔起了蔷薇,以及夹杂在蔷薇里的一些不知名的花木。

陆景之动作利索,两手同时一手握住一株,一使力便将两株连根拔起丢在一旁,看起来轻松得很。

沈缘福趴在窗柩上静静看着陆景之,心想着果然是看脸的世界,长得俊俏做什么动作都帅得很,整个人渐渐倒是放松了不少。

不多时临窗的一圈花木便被拔光了,被随手丢在一边,围成了一个半圆弧状。

满意地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陆景之退到一边,抬头对上面道:“好了,姑娘可以下来了。”

刚刚放松了不少的沈缘福心里又打起鼓来。

沈缘福安慰自己,不逃出去指不定是被卖了还是会被杀,爬下去好歹有逃出去的希望,再不济这高度也摔不死了不是嘛。

一边催眠自己,一边僵手僵脚地撑起自己,让整个屁股坐在了窗口,一手捏住布绳,一手扶住窗口,扭住身子一点一点往外挪。

佳人背对着自己,那紧致的布料勾勒出圆润饱满的臀型,正在一扭一扭地暴露在自己眼前,窗下的陆景之看得只觉得一股热气直窜向腹部。

沈缘福也知晓自己的这副模样不雅观,可没办法啊,这个动作是最保险的,万一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面子哪有性命重要。

沈缘福稳住身体慢慢转了半个圈,将一条腿伸向了窗外。两手抓得更加用力,紧接着又伸出了另一条腿。

另一条腿伸出了一半沈缘福便不敢再动,双脚触不到地的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深吸一口气,沈缘福告诉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破门而入了,到时候自己跑不了不说,还得连累人家陆公子。

刹那间沈缘福突然福至心灵,明明以陆公子的身手自己一个人出逃更方便,方才为何还要与自己费那么多唇舌浪费时间?为何要带上自己这个累赘?

现在回想起来陆景之方才在乐知室里说的话,沈缘福是一个字不信的。不过情况已至现在的地步,不管这个陆公子目的如何,至少逃出去才是第一要事。

总之逃出去后得防着点那个陆公子,至于逃出去之后的计划,一切等下去后再说吧。

这么想着,也许是知道了本来与自己在一条船上的陆公子也是个不可尽信之人,没有了依靠沈缘福反而愈加冷静了起来,身上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

身体顺利挪出窗外,沈缘福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依托在抓着窗柩与布绳的手上。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将抓住窗柩的左手握住布绳,放手的刹那势必只有右手抓住布绳,况且锦被布料细滑,一手根本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失,沈缘福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犹豫了。既然不能猛然放手,那就让左手一点点挪过去吧。

耳边只有自己粗猛的喘气声和怦怦的心跳声,沈缘福发誓这辈子的运动量加起来可能也没有今天一天的大。

窗下的陆景之一点也不急,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美人的一举一态,美人毕竟是美人,不管做什么动作都透着无尽的美感。

终于两手都抓住了绳索,沈缘福知道自己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只是靠强撑着而已。一手顺着布绳慢慢往下滑去,也不知是不是风吹的缘故,突然感觉布绳一个抖动,沈缘福手上一滑,整个人直直往下掉去。

好在已经往下爬了一段,距离地面并不远。沈缘福尚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呼吸一窒,下一瞬便落了下去,只觉得着地的胸口一疼。

耳边响起一声闷哼,鼻尖充斥着若有似无的青竹清香,原应该抵着地面的手此时触摸到的是一片温热质感,尚未抬起头,沈缘福似乎已经意识到刚刚刹那间发生了什么。

微一挪动身体,身下的人便一把按住沈缘福。

“别动。”嗓子低沉,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的痛苦。

沈缘福便趴伏在陆景之怀里不敢再动。

可这姿势着实太尴尬,两人面对着面,陆景之方才为了阻止沈缘福起来一手搭在沈缘福的腰间,沈缘福的整个脑袋埋进了陆景之的怀里。

更为尴尬的是两人的下半身,刚刚沈缘福想要起来,整个身体上抬,两条腿也抬起往前曲了起来,可人还没起来便被陆景之压住了。

如今被陆景之一压,沈缘福两腿一左一右如蛤/蟆般弯曲着,好巧不巧正骑着陆景之的腰,姿势着实有些不可描述。

发现这一事实的沈缘福内心是奔溃的。

第二次了!对着一个陌生人一天内两次了!自己要不要嫁人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沈缘福总觉得两人接触的地方热得发烫,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抵着。

“你……没事吧。”沈缘福想不管不顾地起来,可自己毕竟这么大一个人砸下来,难保没有被自己砸出内伤。若是砸出了内伤,的确不宜移动。

可这么压着也不是办法啊,自己受不受得了不说,没有内伤也要被自己压出内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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