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2)
阿娘恼道:“不许胡说八道,咱们是钟大宝和钟二宝!”
作者有话要说:凤楼剿匪打打杀杀估计没人爱看,故略去,回忆回忆差不多就得了,说不定等完结后会加进来,作为补充,目前就这样。明天杀月唤。然后大结局~~~
断更休息,感觉轻松又自在,不过有个小伙伴说得对,这玩意儿会上瘾,晚上回家,要先激励自己五百遍,才能忍住不去打开欢乐斗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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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339
小满也抱着孩子同自家男人站在院中和亲戚们说闲话, 眼梢往阿娘这边瞥了半天, 终于还是忍不住,就上前来摸了摸大宝身上的衣衫:“阿娘, 今天来做客,怎么就穿着棉布衣裳来?大娘过寿的喜日子,就算绸缎的衣裳没有, 好歹也穿件喜庆点, 光鲜点的。”拍拍自己儿子的屁股,“正好他有几件褪下来不要的衣裳,下回我拿来给你, 拿去给你们两个毛毛头穿。”
阿娘暗暗懊恼。来时恐怕被月唤察觉,连新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火烧屁股似的偷跑了来,思虑不周, 唉。当下默不作声地把大宝颈子里的银项圈拉到衣领之外,明晃晃的露在外头,又喊“奶娘, 奶娘——”
奶娘要喂两个毛头的奶,一天到晚肚饿, 等不及入席,叫月唤娘去灶房里给盛了一碗桂花赤豆汤, 正抱着二宝蹲在灶台前唏哩呼噜地喝,听见阿娘唤,忙跑过来, 上嘴唇上还粘着两粒赤豆壳。小满抬眼一瞧,差点笑了出来,其人黑如土,粗如柱,不知道是哪里请来的宝贝。真正的有钱人家,会请这样的奶娘?可笑阿娘还指望她来撑门面。
阿娘把奶娘喊到旁边站着,方才说道:“啊哟,绫罗绸缎的衣裳我们家有一堆,穿都穿不完,今天走亲戚,怕在一堆乡下小毛头里太扎眼,故意不穿的。”老眼望小满母子身上睃了一睃,忽然又道,“小人儿家皮肉嫩,就是要给他穿棉布衣裳,吸汗,透气又软和。你看你家儿子,倒是一身绸缎,下巴那里是什么,可是叫衣领上的金线给磨破皮了?”
小满一看,真是,赶紧找霜降要来一块旧棉布帕子给垫在下巴上,心里老大不自在,仍然不相信月唤比自家过得好,心道奶娘四春之流,也不过怕人家笑话自己落魄,强为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说话时,那边大嫂二嫂招呼客人入席了,原本家人都是不上桌的,但阿娘如今是客,也送了礼来,就被招呼坐了上座,和奶娘一人抱着一个毛头。
众人坐定,饭菜酒水流水价送上来,冷碟上完上热炒,热炒里有一样辣炒木耳肉片,小满夹一筷子肉片给自家毛头手上拿着嗦味道。大嫂殷勤招呼阿娘道:“阿娘,快挑块肉给大宝二宝吃,可怜见的,不晓得平时在家里有没有肉吃。”
奶娘忙拦着:“这么小,牙都还没发几颗,怎么能吃得动肉片,还是辣的?”
月唤不在,阿娘就是大王:“都快满周岁了,虚岁算两岁了,怎么不能吃?能吃肉才能添膘长个子!”也学小满,给大宝二宝一人夹了一片肉在手上拿着。
大嫂二嫂和小满便眼巴巴的看着。
大宝把肉片拿在眼前看了半天,不认识,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辣的挤出两滴眼泪水,手一松,肉片一丢,不吃了。二宝豪气,拿到肉片,看也不看,往嘴里一塞,转眼吐出来,狂吐口水,哭了出来。
奶娘把大宝丢到桌上的肉片捡起来塞到嘴里吃了,一边埋怨阿娘:“你看,你老人家非不听我的话。”
阿娘得意洋洋地瞥小满及大嫂二嫂:“瞧见没有,我们大宝二宝挑剔得很!”又作势要去拍两个毛头的屁股,“瞧把你们两个小崽子给惯的!你看看你小满姨家的毛头,狼吞虎咽,生冷不忌,学学人家!”
城西钟家,辣疙瘩闲来无事,在院中吭哧吭哧练功扎马步。今天事情少,李大娘趁机回家去看孩子爹,经过前院,见辣疙瘩光着膀子,喝道:“把衣裳穿起来,一点规矩都没有,叫东家瞧见,又要骂你!”
辣疙瘩慌忙从柴堆上把自己的马褂捡起来穿好,才系上衣带,听见角门有人叩门,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去开门,才想起今天人都跑光了,只剩一个静好还在灶房里忙活,他便自己跑去应门,心里想着莫不是阿娘走亲戚回来了。
门拉开,见门外立着一名长身男子,男子腰挂短刀一柄,泥腿两条,脚踩烂皮靴,鬓角处横着一条伤疤,身上隐隐一股煞气。
辣疙瘩警惕起来,问道:“你找谁?”
男子抬眼将他打量一番,方才慢条斯理问道:“你们东家可是姓钟?”看着不善,言语却意外的斯文。
辣疙瘩道:“姓钟是不错,你又是谁?找我们东家又有何事?”
男子抬脚要进门,辣疙瘩赶紧拦住:“你这人好生不懂规矩,该是讨饭,该是找工,说都不说就想往人家里冲!”
男子冷冷道:“我找你们东家。”
辣疙瘩道:“俺们东家忙得很,哪里有空见你。有什么事和俺说也行。”指给他看前头铺子方向,“你要是找工做,俺们铺子这两天正在招伙计,你去那里问问看。”
男子上上下下看他:“你是谁?”
辣疙瘩挺直胸膛:“俺是钟家长工辣疙瘩。”见他并不动脚,复又问道,“你难道想来后院打杂?那可不行!俺们家不缺人,长工短工都不缺,快走快走!”
静好在灶房里终于做好饭,先把铺子里伙计们的饭菜盛好,喊了两声辣疙瘩,不见人影,念叨了两声“这死人”,自己端到前头去了。
月唤从屋中出来,手上捧着铺子里的账簿,正要到铺子里去,听见辣疙瘩的说话声,问了一声:“和谁在说话?”话音未落,眼角瞥见角门外那人的身影,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两只脚定在原地,许久都无法动一动。半响回过神来,想要躲回屋里去,奈何已被他看见,原地又愣了一愣,方才慢慢走过去,扶住门框,想问他一声“你来了?”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发出,就怔怔地瞧着他,心里头五味杂陈,嗓子发哽,说不上是喜悦多一点,还是害怕更多一点。
辣疙瘩正要开口询问,男子道:“你退下,这里没你的事!”
辣疙瘩被他一喝,吓了一跳,再看看东家脸色,她直直地瞧着人家,哆嗦着嘴唇,又见她眼中泪光盈盈,料定这二人必定是相熟之人,便悄悄退后,站在角落里的树后远远瞧着。
凤楼喝退辣疙瘩,手扶腰间刀把,转而将月唤瞧了一瞧:“钟东家,一向未见。”
月唤心虚,不敢看他眼睛,轻声道:“你,你终于来了?”
凤楼道:“向日感承大恩,在下铭记于心,一日不敢或忘,今日特地前来酬谢。”
听闻此言,月唤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终于清醒过来,定定心神,问道:“你待要怎样?”瞧见他手中短刀,悄悄后退一步,“你这次找来,难不成是要杀我?”
凤楼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冰冷,语气凶狠,面庞上却还挂着笑意:“怎么,你难道不该杀么?”抬脚逼上前来,“今天我非但要杀了你,还要把你这铺子宅子,一把火烧了。钟月唤,你道如何?”
月唤听他言语不像玩笑话,惊恐不已:“温凤楼,你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你当杀人是儿戏么!”
凤楼又是凶狠一笑:“我当然变了。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不会为你花言巧语所蒙蔽、所欺骗。你记住,明年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月唤一步步向后退去:“五爷,你舍得杀了你孩儿的娘亲?你杀了我,自己也要被官府捉去杀头,你的一对儿女便要成为孤儿。”
凤楼仰天长笑,待笑止住,胸口仍然起伏不定,长出几口气,终于稍稍平复,瞧着她,冷冷道:“又来这一套!谎话张口就来!就算是你如今有了孩儿,这么久过去,也不一定就是我温凤楼的种!”伸手捉住她下巴,手上用力,使她动弹不得,口中恶狠狠道,“我从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所骗,不过是因为彼时爱着你,所以对你的那些小聪明小把戏便都睁只眼闭只眼,一再忍让,凡事只往好处去想。可你,可你……”说到后来,恨恨咬牙,手上力气渐大,月唤吃痛,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辣疙瘩起先躲在一株樱桃树后偷偷看门口那二人的动静,看着看着,见二人竟然拉扯纠缠起来,又是捏下巴,又是贴脸说话,还又哭又笑的,不觉纳闷起来,想想刚才东家看男子的眼神,又想起大宝二宝,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很是体贴地躲回到前院去了。见静好端着空托盘从前头回来,忙招手叫住她,唤道:“静好大姐,静好大姐!”
静好乜他:“谁是你大姐?”拔脚要走,急得辣疙瘩忙来拉她胳膊。
静好把他的手一把甩开,恼道,“放尊重点,拉拉扯扯做什么!”
辣疙瘩看着她的脸,忘了要说的话,呆呆道:“静好大姐,你连生气都这么好看。”打从赶走李元贵后,东家给他涨了工钱,静好对他也不像先前那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故而胆子渐渐又大了起来。
静好闹了个大红脸,伸嘴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不要脸皮!”
辣疙瘩有点舍不得似的,抬袖慢吞吞地脸上唾沫拭去,又想起正事来,忙道:“东家在后院和一个要紧客人说要紧话,不能过去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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