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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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尽然是美好时光。”戴安娜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上前拥抱了这个老人,“你老了。”

“距离上一次我们的见面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邓布利多说,“我已垂垂老去,而你依旧年轻,神奇之处无法用话语言表,亦是魔法所难以企及。有的人毕生追求之事,在你身上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我听说他已经死了。”戴安娜肃穆了神色,“这些年我虽然不常给你回信,但福克斯带来的信我却都一一翻阅过。如果我没记错,五年前你的一封信中写道:黑暗时代终于过去,伏地魔死了。”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女士们,为什么不移步我的办公室去谈谈呢。”邓布利多提议道,他抽出魔杖,在空中灵巧地点了点,一道蓝色的光晕洒满整个房间,如浪花翻滚。“没有监听咒,但这并不足够。眼下魔法界的情势不明,我们不能冒任何风险。”他说。

戴安娜询问性地看向芙蕾雅,后者点了点头。亚马逊人于是往壁炉走去,在炉子上方的柜子里翻找飞路粉。

“我们必须移形换影。”邓布利多抱歉地说,“我关闭了校长办公室的飞路网,事实上我关闭了全校所有的飞路网。”

“形势已经如此严峻了?”戴安娜霍然转头,“魔法部呢?傲罗呢?”

“他们已做了所有能做的。”邓布利多说,“这次的反扑来得诡异,与我们以往所接触到的食死徒势力截然不同。”他走近两位女士,很绅士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请务必抓紧我,移形换影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戴安娜抓住了他的一侧手臂,芙蕾雅抓紧了另一边,她感觉脚下一轻,空气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仿佛是几秒钟后,自己的脚就落在了地面上。这是个十分新奇的感受,芙蕾雅不禁踩了踩地面,确定自己脚下已经是一片长着杂草的泥土,而不是房间的木质地板。

她抬头,一片壮阔景象便映入眼帘。

星空低垂和湖面相接,在这方平镜的边沿耸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堡。

天色已晚,只有城堡的窗棂中还向外散发着暖色的灯光,她极目远眺,从那些橙黄色的小格子里还能看到人影在行走。大部分学生已经待在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了。天气很冷,过几天可能会下雪,就算有保暖咒,学生们还是宁愿坐在温暖的休息室里挨着火炉烤火。

“真美。”芙蕾雅说。

邓布利多教授站在原地,仿佛是笑了一下。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保护她,和这里的孩子们。”他转向自己的两位客人,眼睛里闪动着暖意,“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他们从湖边绕行,往城堡走去。

一个高瘦的女性站在城堡的门边等候,她穿着暗绿色的长袍,发白的长发挽成发髻。看到来人,她短促地点了点头。

“阿不思。”

四个人在入夜的城堡里行走,其中三个都对这景象司空见惯,唯有芙蕾雅费劲全身力气控制自己不要停下脚步去研究那些会动的壁画和脾气古怪的楼梯。在她走过一个转角时,烛台甚至还站起身优雅地行了个骑士礼。

魔法。她内心咀嚼着这个词。

终于,他们走到一间挑高的办公室门口。在那里蹲坐着个奇丑无比的雕像,邓布利多率先停下,露出思索的神色。

“这周的口令是什么?让我想想,蟑螂堆?柠檬雪宝?”

雕像没有动。

“嘶嘶咻咻蜂。”那个女性,麦格教授,板着一张脸说道。

雕像跳到了一边。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原谅一个老人的记忆力吧,米勒娃。”

他们走进校长办公室,这是个圆形的房间,墙上挂着许多画像。眼看有两位体面的客人进入校长室,除了某些仍在装睡的画像,大部分前任校长们都站正坐直,从方才的闲谈转为不苟言笑。

邓布利多绕到桌子后面,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匣子。

“请坐,牛奶还是茶?”他问。麦格教授脸上的纹路似乎又深了一点。

“茶,不要糖。”戴安娜说。

“牛奶,”芙蕾雅说,“多放点糖。”

邓布利多看向芙蕾雅的目光顿时亲切了起来。他取出魔杖点了点,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杯茶和一杯牛奶。从那个匣子里他又取出了许多花色不同的点心,满满摆了一桌。

芙蕾雅捧着杯子喝了一口,醇厚的牛奶甜丝丝的,她立刻又喝了一口。

校长办公室简直是人间仙境。

于是当另外三人话说到一半停下来询问她的意见时,芙蕾雅正一口咬掉一只巧克力蛙的头。

“你能确定当时那个刺客的状态吗,谢菲尔德小姐?”邓布利多手里也端着杯与其说是茶不如说是糖浆的饮品,“你确定她的神志可能受到了影响?”

“我的视力不错。”芙蕾雅说,“她在掏枪之后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并且如果魔形女真的打定主意来刺杀,她已经模拟了一个普通人的状态,完全没有必要在那种安保条件的场合露出真身——我甚至都没有伤到她。”

“夺魂咒。”麦格教授说道,她神色不安,“阿不思——”

“我们不能完全确定是食死徒做的。”邓布利多教授打断了她,“任何一个强大的巫师都能做到这点,贸然断定此时背后有伏地魔的影子于事无益,反而可能引领我们走向错误的方向。”

“伏地魔,今天我听到太多次他的名字。”芙蕾雅说,“他是谁?”

麦格教授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对听到这个词不太习惯。

邓布利多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

“几十年前,在魔法界出现了一个野心家,”他双手交叉成塔状,从半月形的眼镜上方看着芙蕾雅,“他崇尚血统主义,追求力量与永生,一部分巫师团结在他的麾下,他们管自己叫‘食死徒’。起先,只是一股势力的崛起,后来,他不再满足于自己所获得的,于是魔法界自此进入了最黑暗的时光。”

这是一个延绵数十年的故事,邓布利多用了寥寥几语,但芙蕾雅仍从这些词句中感受到了背后的血腥与恐怖。邓布利多旋即说到那个预言,说到大难不死的男孩。

“二十多年前,他在试图杀死哈利的途中失败了。”他说,“莉莉的血缘魔法保护了她的儿子,伏地魔受到死咒的反噬,这是他的第一次失败。十多年后,他卷土重来,在连续数年的战争中,我们连连挫败了他的阴谋,消灭了他所有分裂的灵魂。五年前,随着最后一个分魂的消亡,魔法部向世人宣称伏地魔已死,他的最后一丝阴影从世上消失。”

“一个枭雄,却为预言把婴孩作为自己的对手,甚至试图提前掐灭威胁的源头。最可笑的是,他还失败了。”芙蕾雅嗤笑了一声,“懦弱,胆怯,且无能。”

戴安娜唇角仿佛挂起了笑意,而麦格教授的眼睛里明显在诉说着赞同。

背后的墙面上,有一副画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是个斯莱特林。”那画像说,“虽然不太像他的祖宗。”

“谢谢,菲利克斯。”邓布利多说,随后从桌子右边的文件中抽出了几封信,推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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