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不过沈流萤知道这不可能,白华身为白家家主,断不会看上她这等小门小户的女子,再者,他若真的钟情于她,早就亲自出马来看她了,哪还只是让人递一张仅仅是问候的小信而已,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不过是对她为他而伤了手心存愧疚而已,毕竟疤痕对女子而言可是一件大事。
他既不觉有何不妥,她便也不会觉得受之有愧,就当做是朋友间的关心了。
“不用了,你替我去找找那只呆兔子,看它跑到哪儿去了。”沈流萤边道边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赤红冥花。
“那只流氓兔子成日里黏小姐黏的紧,而且它对白华公子派人送来的早饭总是喜欢得紧,每回都抢在小姐面前吃得干干净净的根本就不给小姐留,小姐又这么惯着它不怪它,它才不会跑呢,肯定过会儿又回到小姐身旁来了的。”绿草哼哼声,很是嫌弃那白兔子的口吻,说着说着,她这才注意到沈流萤手上的冥花,诧异道,“小姐拿的是什么花儿?看着好奇怪哪!”
绿草说着就要伸手去碰碰,却听得沈流萤一声沉喝:“别碰!”
沈流萤鲜少对绿草这么严肃,且带着些冷厉,吓得绿草赶紧收回手。
冥道里的东西,本就不当出现在阳世,背天道而取出,带着极阴极寒之气,阳世之人若是触碰,哪怕分毫,都会被这阴寒之气腐蚀,最后浑身溃烂而死。
除了身为诡医的她。
沈流萤没有与绿草说这其中的厉害,以免这小丫头大惊小怪大呼小叫,遂又撵了她去找兔子,她自己则是往沈望舒的悦园去。
沈流萤到悦园的时候沈斯年刚离开未多久,清幽见着她来,便煎药去了。
不过才一夜而已,沈望舒似乎更枯瘦了,鼻息更是微弱,好似睡着睡着就会再也醒不过来一样。
沈流萤坐在沈望舒的床榻边,深深看了沉睡中的他一眼,而后将冥花的茎对着自己的右手掌心竖直放着,当她将左手移开时,这三株冥花竟稳稳当当地立在她的掌心上,像是从她的掌心里长出来似的!并且还在朝她轻轻摇晃!
沈流萤轻轻抚了抚这三朵花儿,随之将其中一朵花儿折下,放到沈望舒的心口上,只见这朵花在沈望舒心口上蓦地绽放出无数花瓣,艳丽到极点,却又忽地枯萎!
就在这朵冥花即将枯萎的一瞬之间,沈流萤将右手覆到其顶上,将其按入了沈望舒的心房!
沈望舒的身子倏地一颤。
待沈流萤将手拿开时,冥花已消失不见,唯见沈望舒的心口处在散着微微赤光,很快也消散不见。
沈望舒还在沉睡,丝毫不觉察发生了何事。
冥花能暂续将死之人的性命,少则半年,多则两年,因而只是暂续,而非永久之法,且依沈望舒的情况来看,虽急需续命,却又不能三朵冥花同时使用,若是同时使用,只怕他的身子承受不住气功效导致最后适得其反,是以沈流萤暂只使用一朵,若是这冥花效用过时还未遇到能救其性命之人,再使用剩下两朵冥花也不迟。
“墨裳。”沈流萤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右手掌心的墨绿流纹,轻唤了墨裳一声,只见那本是深墨绿色的流纹随即散出淡淡的绿光,伴着墨裳那温柔缥缈的声音轻轻传出来,“主人唤吾何事?”
诡医之血是墨衣与墨裳现出实形的媒介,若非必须之时,沈流萤向来不招其现形,因为招其现形需以她的精气神为支撑,若他们现形得太过频繁或是现形的时间太久,她的身子乃至精气魂魄会受创,是以昨夜墨衣出现后未多久,她便实在捱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加上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无甚上进心追求心的散漫之人,是以寻日里她多以这般“只听其声不见其人”的方式来与他们交流,既不消耗心神精气,又能打发无聊的时间。
“墨裳,这两朵冥花,你先帮我养着成不成?我暂时还不需要。”沈流萤轻声道,以免吵到沈望舒。
“是,主人。”墨裳的话音才落,只见一阵浅绿的雾气将沈流萤掌心上的两朵冥花笼罩住,只一刹那这雾气便又消失得干干净净,将前一瞬还在轻轻摇晃的两朵冥花一并带着消失不见!
沈流萤掌心的流纹也在这一瞬之间恢复原状,稍后她才将手探到沈望舒的手腕上。
与此同时,沈府外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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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强娶
清幽端着煎好的药回到悦园,看着沈流萤在给沈望舒喂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流萤喂了沈望舒喝完药后还没等到清幽把话憋出来,很是嫌弃道:“清幽,你有话便直说,别憋着把自己憋出毛病来啊。”
“小姐……”清幽有些尴尬,且有些惭愧,道,“不是奴婢不想说,只是主子的事情,奴婢……”
“哎哟清幽,别这么迂腐,有事便说事,瞅着你憋了这么久也不嫌累得慌,赶紧说了。”沈流萤将手中的药碗重重搁回清幽手中的托盘,心道是还是她的绿草好,有事说事,从不含糊,就是唠叨了点。
“是,小姐。”清幽倒也不再支吾,反倒有些着急,“奴婢方才端药回来时路过前院外,听端茶到前厅去的下人说,工部员外郎陈大人家的三公子带着媒婆亲自前来提亲,小姐您……您还是自己赶紧到前边看看吧!”
前厅。
一位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正满脸堆笑对沈斯年道:“自从前些日子咱们三公子在静园外偶然瞧见你们家姑娘之后哪,便上了心啦!这几日总茶不思饭不想的一心只想着再见佳人一面,派人找了好几日才找到那佳人原就是你们沈家的大小姐!这可不,咱们三公子一得到消息就急急找了我这老婆子来说亲来了!可见咱们三公子是有多喜爱你们家姑娘哪!”
“沈大公子你瞧咱们三公子,父亲是工部的员外郎,三公子的出身自是不用说了,这又仪表堂堂才高八斗,是多少姑娘心仪的对象,瞧上你们沈家的姑娘,可是你们沈家的大福气哟!”
只见这前厅里不止是沈斯年与这满脸堆笑的媒婆,为首的客位上正坐着一名身披蛟绡大氅,着装华丽却生得贼眉鼠眼的年轻男子,正自认为风流倜傥地轻摇手中折扇,下巴高昂,笑得得意,身后的婢子正在恭恭敬敬地给他捶着肩。
不用多想,这便是媒婆嘴里说的“仪表堂堂”的陈府三公子。
沈斯年也在笑,却是笑得极为不自在。
倒不是他以貌取人,也不是他不想为沈流萤找户好人家,实则是他早有耳闻这陈三公子品性很是不堪,年虽十九,但家里已有四房小妾,更是常年眠花宿柳,他怎能让他们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小妹嫁给这样的人。
只是民向来斗不过官,更何况是这看起来对小妹势在必得的陈三公子……
沈斯年在思忖如何回拒才不至于得罪这看起来并不好对付的陈三公子,是以客气地笑着道:“三公子请先喝茶,这是我们沈家自己茶园里种的茶叶,虽比不得名茶,却也别有一番味道。”
媒婆却是连思考的机会都不给沈斯年,只见她将手中的帕子一抖,又笑道:“哎哟沈大公子,这茶哪,待会儿再品也不迟嘛,还是先应下这门亲事再说,这沈姑娘嫁给了陈三公子哪,保证日后沈家的生意蒸蒸日上!您说是吧三公子?”
“这还用说?”陈三公子笑得更得意,“只要沈大公子答应将沈小姐嫁给本公子,保你们沈家日后生意不用愁!”
“这……”沈斯年被陈三公子与媒婆的一唱一和逼得有些不知当如何才是好。
沈斯年的迟疑让陈三公子那张尽是得意的脸有些沉,随即问道:“怎么?沈大公子是觉得本公子还不够格娶你们沈家小姐?”
“不敢!是舍妹配不起三公子才是。”沈斯年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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