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云有心还想说什么,终是对长情微微一笑,温和道:“那我就在山下边等着你回来一块儿喝酒了。”
越温婉有些懵,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着沈澜清往来时的方向走,似是要下山去,她看看沈澜清又看看沈流萤,并未着急着跟上沈澜清,而是走向沈流萤,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道:“流萤,你二哥走了,我得去跟着他,不然他该跑了,我就不能陪着你了,你不生我气吧?”
“我怎么会生二嫂的气。”沈流萤笑着用手肘撞撞越温婉,还挑了挑眉,道,“二嫂去追我二哥要紧,争取早日把他拿下!”
沈流萤说完,朝越温婉竖起了大拇指,一副“我相信二嫂”的模样,越温婉笑着也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在沈流萤的大拇指上碰了一碰,然后笑着跑开,跟上沈澜清去了。
小若源本也迈开脚步想要跟沈澜清走,然他才跑出一步却停了下来,不再往前,只见他抓着自己的衣裳,看着沈澜清的方向,大声对他道:“大坏坏,药药要和小坏坏在一块儿!”
沈澜清没有应声,只是扬起手,朝他挥了挥,好似在说“随你”。
沈流萤上前揉揉小若源的脑袋,问他道:“小药药干嘛不跟二哥下山去?”
“因为……”小若源昂起小脸,对上沈流萤的目光,一脸坚定道,“因为药药想见主人!药药感觉得出来,这天阙山上,有主人的气息!”
虽然很轻很轻,但只要是和主人有关的,他都要去看一看!
“说不定我能在这山上给你找到能救你三嫂性命的草木呢!”小若源又道。
“真是个好孩子。”沈流萤又揉揉小家的脑袋。
“我才不是孩子,我比你大好多好多呢!”小若源说完,沈流萤牵上他的小手,道,“是是是,你最大,行了吧,好了,继续往前走了,边走边说。”
“小坏坏,你没事了吧?前边瞧见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小若源关心地问沈流萤道,方才沈流萤突然撕心喊叫的模样,小若源从未见过,只觉可怕。
“没事了,这儿的妖气对我也没有影响,不用为我担心。”沈流萤说着,指指自己的印堂,“倒是那血色芍药花,小药药你可知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药药没有见过。”小若源摇摇头。
沈流萤转头看向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的长情,问道:“阿呆,你可有想到什么或是发现什么?”
“我不明白为何我的血沾到萤儿手心的流纹后它为何会发生连萤儿都不曾见过的变化。”长情将沈流萤的手握得有些紧,他本还有话要问,但目前还是决定放在心里为好。
墨衣墨裳,仅仅是上古元魂而已?
若仅是如此,为何会与他的血产生感应?
他与萤儿的血契之间,墨衣墨裳与他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何必为难自己。”沈流萤倒没有像长情一般非要寻思出个所以然来不可,是以她抬手摸摸长情的脸,笑着对他道,“总有明白的时候。”
长情微微点了点头,“听萤儿的。”
“这天阙山真是个诡异的地方啊。”沈流萤抬头看一眼头顶方向,日光由繁枝茂叶中错落下来,她叹道,“来到这儿,我竟然感觉不到丝毫妖气了,明明这儿处处充满妖气,是不是,呆货?”
“是。”
沈流萤只看得到错落而下的日光,但在长情眼中,他除了能看到斑驳的日光外,他还看到雾气。
雾气虽薄,但弥漫在整个山林里,不会因光照而散开,也不会因风而飘散。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雾气,而是瘴气。
因被妖气而形成的瘴气,终年笼罩在这天阙山上,并且愈往这山岭深处,这瘴气就愈浓。
而瘴气最浓的地方,应当便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本来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帮你找到那个晶玉山洞的,眼下看来,似乎只能靠你自己了。”沈流萤很无奈,只见她边说边从怀里拿出那块从修竹手中得到的雕花晶玉,“那我拿着这块雕花晶玉岂非无用了?”
就这会儿,沈流萤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中这块雕花晶玉瞧,只因本是通身血红的晶玉里,此时竟掺杂进了一丝幽蓝!
就像是一条细细的泉流夹进血红的大海里似的!
然,上山之前她有看过这块雕花晶玉,明明那会儿还是通体血红没有丝毫杂质,就像是一块没有丝毫瑕疵的上等血玉,他们来到这天阙山上不过两个多时辰的时间,竟就多出了这一丝杂质,可见那个修竹说的并非假话。
“阿呆,你拿这块雕花晶玉试试。”沈流萤将手里的雕花晶玉递给长情,“反正我这会儿也感觉不到妖气了,就算里边的精气散掉也无妨,终只是可怜了那些姑娘女人们的性命而已。”
长情抬手将雕花晶玉从沈流萤手中接过。
就在他的手碰到那雕花晶玉的一瞬间——
只听小若源睁大了眼睛,震惊道:“小坏坏,你的红玉花变……变成了蓝色!”
只见长情手中那本是血红色的雕花晶玉,此时竟是骤变为幽蓝色!仿佛晶玉里边的那条本是入海河流一般的一丝幽蓝色涤荡了整个血红的大海,将整个血红的大海尽数变为幽冷的蓝色!
这刹那之间,长情的模样也发生了变化!
白发赤瞳,同时眉心处现出一朵芍药花的纹样,却——
一半赤红,一半幽蓝!
沈流萤不是没有见过长情妖变的模样,可,她从未见过他眉心这朵一半赤红一半幽蓝的芍药花!
只怕是长情,也从未见过!
与此同时,整个天阙山忽刮起一阵诡异的大风,如排山倒海一般将整个天阙山上的树木刮得如巨浪一般排倒,仿佛整个山林在吼叫。
然,明明是几乎能将参天大树连根拔起的大风,却一丁点都没有拂到长情周身,仿佛他这儿是一个风眼,任周遭狂风怒吼,他这儿却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而这天阙山林的风吼声,似悲鸣,又似狂吼,震耳欲聋。
长情将捂住耳朵的沈流萤揽进自己怀里,面瘫脸上眉心有一瞬间的轻轻拧起,同时收拢五指,将那块雕花晶玉握在手心里。
狂吼的风在这一瞬间停止下来。
也就在长情将沈流萤揽进怀里的一瞬间,在震耳欲聋的林木摆吼声中,沈流萤只觉自己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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