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2 / 2)
沈流萤眨眨眼,“那要怎么做?”
“此事不需要萤儿劳心。”长情的手依旧轻轻柔柔地摩挲着沈流萤的脖子,就像那儿还有伤口似的,“我来处理,我若连这杀妻之仇都报不了,我还有何资格做萤儿的相公。”
沈流萤“噗嗤”一笑,“说的好像我已经死了一样。”
长情摩挲着沈流萤脖子的动作更轻,更柔,“若萤儿有墨衣墨裳的力量,我不敢想。”
长情的手有些微颤抖,将沈流萤稍微抱紧了些,又道:“说来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萤儿,当时我若是在,定不会让萤儿受分毫伤害。”
“傻兔子,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不是?你还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你要是时时刻刻都黏着我这个媳妇儿,那还是男人么?”沈流萤抬手捏捏长情的脸,扬着嘴角浅浅笑着,“我可不希望我的男人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地跟在我左右,再说了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人,我要是认真起来,可是能让人闻风丧胆的。”
“我知道。”长情没有拂开沈流萤将他的脸又捏又扯的手,而是认真道,“萤儿的力量我知道,若非如此,萤儿也不会安然无恙地去到云梦山找我,只是我身为丈夫却没有在萤儿身边保护好萤儿,总觉亏欠和后怕。”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嗯?”沈流萤将长情的脸使劲往外扯,“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我可生气了啊。”
“那就不说了。”长情很老实,惹他这小媳妇儿不开心的话从不多说半句。
“这才乖。”沈流萤当即松了长情的脸颊,改为轻轻揉搓,揉着揉着,忍不住又昂起头啃上他的唇。
长情停下脚步低下头,加深了沈流萤主动的吻,末了长情微微抿了抿唇,轻声道:“萤儿莫要给我点火了,我受不住的。”
“就是亲亲你而已,这就受不住了?”沈流萤笑,嘴却是贴着长情的嘴角,未有离开,说完还在他嘴角小猫似的舔上一舔。
“受不住。”长情忍着情动,“萤儿的味道清甜软糯,我受不住。”
“你受不住,那你为何总是勾引我想要亲你呢?”沈流萤哼哼声,无赖道。
长情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来自己做了什么是勾引这个小女人的,遂不解地问道:“我没有勾引萤儿的。”
他还不想引火**。
月华之下,长情一脸呆萌傻的面瘫样沈流萤瞧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将他的脸在自己手心里捏扁搓圆,一边哼哼声道:“还说不勾引我,你这副呆呆傻傻的卖萌样儿就是在勾引我,你知道我可是最受不得你这副傻萌样,总想啃了你。”
“……”长情很无辜,“萤儿,我改不了我的脸的。”
况且,他不觉得他的脸有什么呆萌傻的样儿。
“改?我可不许你改。”沈流萤又咬上了长情的唇,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笑得亦娇亦嗔,“我啊,就是爱极了你的这副傻萌样。”
“不过话说回来,呆货你要是掀了天枢宫的话,必须带上我,我要亲眼看着它完蛋,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和你一起那可不行。”沈流萤咬着长情的唇角,道得认真。
“好。”
沈流萤又是对长情的唇啃啊啃。
既是棘手的事情,她便更要和这个呆货在一起,不管面对任何事情,她都要在他身侧。
此时此刻,由北溪郡来京的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夜色中飞驰。
马上无人,驾辕上也无人,马车里的人,竟就任着马儿这么跑。
马车中人,乃官无忧。
他正翘着腿斜倚在马车里一只软枕上,手里掂着一只白玉酒壶,嘴正对着壶嘴,咂咂品着壶中美酒,一边笑吟吟地叹道:“主上这是真打算和天枢宫杠上了,啧啧,八十一座楼随时待命,这是完全不给人活路啊。”
“届时不知血会流成什么样的美景呢?”官无忧总是笑着,以致他细长的眼角笑纹深深。
血流成河在他嘴里,不像是人命,而像是一画,美得能让他心醉的画。
他仰起头,将壶中酒一股脑儿往喉间倒,赞道:“好酒,好酒!”
他似是醉了,又似还清醒着。
可他如今活在这世上,醉如何,醒又如何,终不过是一场再无期盼的梦。
突然,奔跑中的马嘶喊一声,前蹄高高扬起,而后竟是停了下来。
官无忧却是连车帘都未掀,只是懒洋洋道:“驹儿啊,停下来做什么,接着跑。”
马不走,只是在原地踢踏着马蹄。
过了好一会儿,官无忧才伸出手,将车帘掀开,“莫不成你是想要我抽你几鞭子才肯走?”
车帘掀开,官无忧才知道马儿为何停下。
因为道路上倒着一个人,倒在血泊里。
而这拉车的马似是通人性,无人拉缰却自己停了下来。
官无忧总是笑着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儿,然后将车帘垂下,道:“继续走,你若不走,你就和他一样倒在这儿。”
马儿立刻扬蹄往前跑。
眼见马儿的前蹄就要在血泊里的人身上重重踩下。
只见地上有黑影一闪,车帘轻动。
当马蹄重重落到地上时,血泊里躺着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又怎么可能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这个倒在血泊里的人不是消失,而是换了个地方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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