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秦司漫递给身旁的护士一个眼神,护士会意,看着护士掺着妇人走出了急诊室,她心里才松了口气。
安抚病人家属情绪这一点,对她来说太过困难。
小护士最后还是没能打通郑明辉的电话,按照秦司漫的嘱咐,最后把本该休息的沈琰叫回了医院,完成了这台手术。
秦司漫跟台做了他的助手,由于急救措施处理得及时,没有耽误病情,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换下手术服,秦司漫去了趟病房,透过门窗,看见沈琰温声细语的跟病人家属说着术后护理注意事项,妇人的情绪被安抚了不少,嘴里一个劲的道谢。
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眼科比不了其他科室,动辄就是生存死亡,但失明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沈琰出病房的时候看见靠在墙壁上出神的秦司漫,思忖片刻,把护士支走,自己走过去,站在她旁边,却一言不发。
沈琰刚刚亲眼看见了她的缝合技术,老实说,带教这么多年,这是他看过的,在住院医这个阶段里最标准的缝合,甚至比好些主治大夫都要娴熟几分。
缝合是练出来的,这是每个外科大夫都懂的道理。
可这个道理现在放在秦司漫的身上,沈琰只觉得不可思议。
秦司漫偏头看他,深绿色的手术服他还没来得及脱下,分明是一身丑到不行的衣服,v领的设计在此刻看来却刚刚好,穿到他身上愣是多了几分禁欲性感。
秦司漫打趣着他:“想夸就夸,我尽量表现得宠辱不惊。”
沈琰轻笑,伸手放在额头上,掩住部分光线。刚才盯着手术台的强灯光有些久,眼下就连楼道的白炽灯都觉得太刺眼。
“我早就说过,你对我有偏见,这么些年,我一直是照着你的路走过来的。”
秦司漫的话似真似假,沈琰不敢全信。
“你抬举我了,我可没你这么......”沈琰一时词穷,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秦司漫顺势接上,“放。荡不羁。”
沈琰摊手,不置可否:“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秦司漫刚把手术帽取了后就没有再扎头发,一头如瀑的长卷发披在脑后,几缕较短的碎发垂在耳边,倒比平日里的一头马尾柔和娇。媚许多。
秦司漫一转话头:“古人说烈女怕缠郎,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沈琰顺嘴一问。
沈琰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回答,转头准备看她,没有防备的被勾住了胳膊。随后,嘴唇上触碰到一片柔软,温热还带有一丝柠檬清香。
不到五秒,秦司漫点到为止,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见沈琰面色呆滞,显然还未刚才的“突袭”反应过来。
她莞尔一笑,意犹未尽舔了舔嘴角,没什么味道,可她觉得甜。
“古人的话,就算视角颠倒,一样奏效。”
作者有话要说:社会我秦姐,人冷路子野。
第6章 师生
第二天晨会,郭安民头一次迟到了五分钟,脸色阴沉的走进来,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跟着他进门的还有失联了一晚上没找着人的郑明辉。
他还穿着昨天中午的那身衣服,衬衣上有淡淡的红酒渍,头发也未梳理,整个人恍恍惚惚,酒气很快扑满了整个办公室。
秦司漫已经快四十八小时没有正经的睡过一场好觉,可见此景,一下子提起了兴趣。
她觉得自己糟糕的境况,终于迎来了一个转机,还是送上门来的。
郭安民扫了一眼众人,最后把停留在自己的爱徒身上,恨铁不成钢的说:“交班之前,宣布个处分决定。”
除去昨晚值夜班的医生护士缄默不语,其余人皆是不知所云。
“眼科郑明辉在昨天的门诊中误诊漏诊,并且在晚上夜班期间擅自离岗,严重违反医院二线班制度,经院务会商议决定,扣除半年奖金,并录入档案。”
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郑明辉擅自离岗不是第一次了,科主任护着他,科里的人员虽然嘴上不敢发话,其实心里早就对他不满许久。他这次总算装在了枪口上,差点造成病人的失明,任凭郭安民再怎么说好话也护不住了。
扣半年奖金都是次要的,最要命的还是录入档案,不管是年底考核还是之后评职称,都会受影响。辽西这次是狠了心要把郑明辉当成个典型来以儆效尤。
郑明辉耷拉着站在一旁,不敢吭声,郭安民将手中的文件贴在了身后的公布栏上,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不希望再看到类似情况,不论职称高低,只要犯了错都是一视同仁。”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
跟秦司漫预想的一致,郭安民丝毫未提昨晚自己和沈琰参与手术的事情。
交班过程中,秦司漫几次想要打断都没找着合适的机会。
直到护士长白秋蕊说到昨晚那个暴发型青光眼的情况,她正欲开口,就听到:“昨晚秦大夫和沈大夫的那台手术的病人术后恢复效果尚好,各项指标正常,应该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这护士长看起来已经年过四十,平日里接触不多,晨会除了必要的内容从不多说一句话,秦司漫原本以为她和郑明辉一样,都是郭安民那头的,可目前这情况来看,这女人倒有几分跟郭安民抬杠的形式。
郭安民微微攥紧了拳头,心里转过好几个念头,面上一切如常,笑着说:“那就好,得亏护士长提醒,险些忘了。”他转过头,看着秦司漫,态度颇为关切,“小秦先去住院部轮转吧,昨天那个青光眼病人就交给你了,跟着简大夫好好学。”
秦司漫求之不得,刚想答应,简卉抢先反驳道:“主任,我觉得我资历有限,估计带不了秦大夫。”
秦司漫可不是一个任由别人踢来踢去的皮球,简卉不乐意带她正中她下怀,:“既然简大夫觉得我愚笨,那我听从科室的安排。”
简卉气得不打一处来,指着她说:“我什么时候说你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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