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褚清越起身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也不说话,叹了口气,对她张开双臂,柔声道:“过来。”
她上前一步,轻轻偎进他的怀中,侧着脸贴在他的胸前。他的双臂骤然收紧,力道虽然有些大,却让她觉得真实,她虚浮在半空之中的心便似有了着落。眼眶一热,在他前襟上蹭了蹭。
褚清越一手掌着她的头,揉了揉,“傻不傻?嗯?一切不过是误会,只需说开便会柳暗花明。待为夫将岳父大人的阴化术解了,便让岳父大人好生与岳母大人谈谈,将误会解开,届时,再大的恩怨也会烟消云散。”
她闻言,吸了吸鼻子,拖着浓浓的鼻音,“真能说得通么?褚清越,真有那么一天么?”
褚清越在她头顶轻笑一声,“这般萎靡,可不像是褚夫人的作风。”
“褚夫人是甚么作风?”
褚清越的手紧了紧,眼神渐柔,“褚某的夫人,英姿飒飒,霸气十足,天不怕地不怕,可属大事,当一面。令我深深折服。”
“你过奖了。”她呐呐道,“褚清越,我没你说的那样厉害,我也会怕,而且我怕的东西多了。你说的这些,不过是我装出来给自己壮胆的。”
“装就装罢。不过,那样太累。往后,阿玖在外人面前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顶级杀修,在为夫面前,只需做个恃宠而骄的小女子。阿玖在我面前,想怎样便怎样,随心所欲地只做你自己便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高兴了,尽管拿为夫撒气,为夫一定不会有半句怨言。”
她有些好笑,“谁惹我,我自会去找那些惹着我的人。我拿你撒气做甚么?这世间,对我好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我一个都舍不得伤了。”
“小,小姐?”素云犹犹豫豫在门口轻声唤道。
容佩玖推了推褚清越,褚清越松开手。她转过身,“何事?”
素云低着头,“小小姐莫伤心,夫人,夫人这些年也不好过,她虽然嘴上不说,心中是牵挂着公子与小小姐的。”
容佩玖不语。
素云等了良久,不见容佩玖答话,抬了头急急道:“是真的。小小姐别不信,便说今日,小小姐可知夫人去了哪里?”
容佩玖抬眉,“母亲去了哪里?”
“今日是公子的忌日,啊呸呸呸,我是说,是说,原本大家都以为公子——”
“没事,素云,我知道你的意思,继续说下去。”
“小小姐不知,夫人自小小姐不见了之后,每年的今日都会去公子的衣冠冢。”
“母亲去父亲的衣冠冢做甚么?”
“去为公子的衣冠冢除杂草,就像小小姐从前做的那样。”
容佩玖一滞,怪不得母亲手里拿着那把匕首,原来是刚为父亲的衣冠冢除草回来。可是,她想不通,既然母亲能做到这些,应是已将以往的恩恩怨怨抛开了的,为何人回来了,却连见也不肯见。
为此,褚清越是这样与她解释的:原谅死人永远比原谅活人容易。然而,她仔细一想,却也不对。父亲的衣冠冢早在她失踪之前便已立好,她在的时候,母亲从未去过墓前一次。
母亲的心思,她是想不透的。只能等到父亲好了之后,让父亲亲自解开两人之间的隔阂。想到这里,她便觉得生命多了很多期待。只要误会解除,父亲与母亲便能和好如初罢?
后面的几日,晏衣仍是牢牢将自己关在房中,足不出户。褚清越便在容远岐的房中为他解千寻芳施加的阴化术。由于容远岐的修为已达顶级,千寻芳用的也是顶级的阴化术。解除阴化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得被人打断,且容远岐被阴化以及褚清越会解阴化术一事,也是断然不能被人知晓的。
容佩玖这几日,便与晏侬一道,眼巴巴地守在容远岐的房门之外。由于期盼过深,两人便觉得时日分外难熬。
终于,等到最后一日。
却不想,向来冷清的云岫苑之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哒大佬们,明天宝宝要休息一天,存个稿~
以及,宝宝的更新时间好几天之前就固定为每天下午六点了哦~
后天下午六点见~么么哒~
感谢亲爱哒赤练君的地雷,么么哒~
赤练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5-17 13:53:22
感谢亲爱哒穿红裤子的小白熊哒营养液,么么哒
读者“穿红裤子的小白熊”,灌溉营养液+202017-05-16 20:37:33
☆、第63章
夜色尚未退全, 天边微微现出几道曙光, 如水波四散。云岫苑中的寂静被晨起觅食的啾啾鸟鸣打破,容佩玖抬眸, 眯眼看向灵障外奋力扑腾着翅膀的那几只画眉,不自觉扬起了唇。
褚清越对她说, 只待今日的那一轮朝阳升起, 父亲便会好。父亲好了, 他与母亲会好,云岫苑便也好了。
她在滚滚而来的曙光与洋洋盈耳的鸟鸣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生机。
“表姐, 天亮了?”靠着门框打盹的晏侬被鸟鸣声惊醒, 睡眼朦胧地抬起头, 看见一道赤色的秀挺背影。
“嗯。”容佩玖转过身, 走到晏侬面前,朝她伸出手。
晏侬握住容佩玖手, 借由她的力道一跃而起, 站定之后问道:“是不是快要好了?”
容佩玖眉眼一弯,笑道:“是,你看天边,等朝阳升起就好。”
晏侬被她的浅笑晃得眨了眨眼,一时怔了怔,“一想到美人姑父就要醒来了,我心里好激动,表姐呢, 激不激动?”
“你说呢?”容佩玖微一扬眉。
晏侬嘿嘿一笑,转了转眼珠,“美人姑父离开的时候,表姐才不过是个小丫头。不知道他醒来见到表姐会是甚么表情,会不会吓一跳?”
容佩玖抿了抿唇,眸光微动。是啊,父亲离开的时候,她才不过十岁,还是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那一日,父亲替母亲寻龙舌归来,在这一方小院之中将她高高举起的情景恍若还在眼前。一晃却已是数十年过去,待父亲醒来,物仍是人已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