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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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挣扎,想掰开那双要命的手,全身却像被施了禁制,怎么也动不了。那双扼住她脖颈的手越来越紧,她的身体越来越沉,意识逐渐离她远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不行时,脖颈上的钳制突然一松,空气从四面八方灌入她的鼻口之中。她张大嘴,猛吸了几口气,这才觉得又活了过来,还没睁开眼,便听到有人在她耳边道,“泡个澡也能将自己淹死,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褚清越抱在怀里,未着片缕。

“你放我下来,你出去。”容佩玖道。

褚清越勾了勾唇,“羞甚么?又不是没见过。”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儿子都那么大了。”

她脸色有些难看,重复道:“放我下来,你出去。”

褚清越笑着叹了口气,“知道了,这就放。”取过一旁的澡巾,飞速地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伸手一勾,将搭在屏风上的衣衫勾了下来,往她身上一裹,抱着她走出了净室,将人放在了床上。又步入净室内,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双鞋,是她的。

他将她的鞋整整齐齐摆放在床前,“你穿罢,我不看便是。”没过多久,便听到他推门出去的声音。

容佩玖很快穿好了内衫,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想是泡在浴桶之中太久,有些燥热。便穿上鞋往桌边走去,桌上的茶壶之中应还有昨日未喝完的凉开水。哪知,走到桌边却只见茶杯不见茶壶。

这时,褚清越推门走了进来。容佩玖转身,一眼便看到褚清越手上拎着茶壶——她的茶壶。

他走到桌边,伸手取过一只茶杯,水柱从壶口流入杯中,热气氤氲。他端着茶杯走到容佩玖面前,一递,“现烧的。”

容佩玖并未去接那只茶杯。她定定地看着褚清越,“你回来做甚么?”

“喝了我便告诉你。”他举着茶杯,“不过是杯茶而已,你没那么矫情的。”

她接过茶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看着他,“你想做甚么?”

他却往桌旁的凳子上一坐,“告诉我,方才梦见甚么了,这么伤心?”

没甚么,也没甚么值得伤心的。容佩玖低头看着他。她其实已经不大记得起这种伤心了,毕竟叁拾年过去了。今日或许是因为他的缘故,她才会又梦见过去,重温了一遍那心碎成灰的感觉。

她等了一刻,忽然就失去了耐心。“我累了,我要歇息了,你走罢。”管他回来做甚么,关她甚么事?

“你如今对我,是越发没有耐心了。” 褚清越叹了口气,“我回来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至于我想做什么……”他忽然起身,“阿玖,我带你走罢?你跟我回不死城。你没了修为不要紧,有我在,我会护着你。你,我,还有二十,以后我们一家就在一起,我会重新封藏城门,我们再不理会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褚清越,”她打断他,冷冷地看着他,“我不会跟你走。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没甚么不好的,你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佬们下午好,大佬们周末愉快~

今天618,大佬们有没有买买买啊~

感谢到现在为止还守着本文的大佬们~

love u so much,笔芯~

感谢小熊君的雷~

穿红裤子的小白熊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6-17 16:12:05

感谢褐瞳君的营养液~

读者“褐瞳”,灌溉营养液 +10 2017-06-17 20:59:14

☆、第88章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褚清越闭了闭眼, 深吸一口气, 对上容佩玖的双眸,想从她那双没有半分温度的眼眸中发现口是心非的蛛丝马迹。

容佩玖毫不退避地与他对视了一眼, “我真的累了。”转身往床边走,“出去之后, 记得替我将门带上。”

意外, 失落, 郁塞。褚清越心中的不快满到了喉口,忍了又忍,尽力柔和了声音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气。留你独自一人怀胎产子, 是我的错。我也知道, 这其中的艰险远非寻常的生产可比, 我让你受苦了。可是, 不知者不罪,我根本不知道你有孕。你可还记得我从前对你说的, 于我而言, 你的命比这世上任何事都重要。若是我知道,又岂会不管你?”他叹了口气,语气之中充满无奈,“阿玖,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娘亲,你不跟我走跟谁走?”

容佩玖背对着他,平静道:“褚清越, 我不是耍脾气,我此刻心中没有一丝赌气的成分。你与我的婚约早在叁拾年前便已取消,我不是你的妻子。你我早已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就好。我不会跟你走,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不跟我走,遇到危险你要怎么办?以你现在的修为,连紫衣禅修都打不过。你莫不是想着指望褚玄商?”脑中浮现那花花公子讨好她时一脸谄媚的样子,便是不屑地一哂,“你认为,普天之下,除了我,还有谁能护得了你?”

容佩玖忽然转过身,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定定地看着他,“褚清越,你大概还没懂我的意思。”不等他回应,吐字清楚地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走。我若是死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清高孤傲如你,犯不着在我这里受气。走罢,再赖下去,我只会看不起你。”

褚清越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你要想清楚,我走了,便不会再回来了。”

“再清楚不过。”容佩玖转身。背后传来开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一声关门声,怒气汹汹。终于可以闭眼睡上一觉了,她想。

褚清越大力地掼上门,铁青着脸走出容佩玖的闺房。屋外,天已经蒙蒙亮。一番纠缠,不知不觉间一夜竟已过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提脚一跃,飞速地往山下掠去。

褚玄商站在柱子后,满身风尘,满面星霜,手中拎着一只雕花食盒,目光从褚清越消失的背影上收回,怔怔地望着容佩玖的门口。

从龙未山到昆仑山,路途有几千里之遥。他一路脚不停歇地赶回昆仑山,匆匆将族务暂时托付给几位长老,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回龙未山,只为心中日思夜想、担忧紧张的那人。天快亮时,终于赶到了龙未山脚下。忽然想到,她这些时日定是未曾好好用餐,便又兴冲冲绕道去了城中的酒楼,买了几样精致的早点。

却不想,一进来便看到堂兄从她房中走出。

若是从未接近过,又哪会生出奢望?可是,他曾那么接近她,差一点便能得到她,便是这个“差一点”,将他原本默默守候的心意化作了不可消除的**。褚玄商的心情跌至谷底,心里头一次对这位自小为他所敬重的堂兄生出了妒意。

一觉无梦。

容佩玖在午间时分起了身,在房内洗漱完,穿戴整齐,将将走出房门,便看到一袭玄色身影迎了上来。

“褚玄商?”她拧眉。

“阿玖别赶我走。”褚玄商笑嘻嘻的,扬了扬手中的食盒,“排了很长的队买的。”自自然地绕过容佩玖,进了房,将食盒往桌上一搁,边掀盖子边对容佩玖道,“我本来拂晓的时候就到了,见你还在睡着,便没扰你。”

容佩玖站在门口看着他,一言不发。送走一个又来一个,姓褚的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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