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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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翻滚过热浪,挤压着销魂的柔软,她两腮泛出淡淡的红晕,大眼睛雾蒙蒙的泛起水汽,他清俊的面孔迷乱,沙哑的声音说:“你不是一点反应没有。”

她羞愤,眼中泪珠滚落,陈道笙吓得松开她,林沉畹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哭泣,“你太欺负人了。”

他手足无措,蹲下抱住她,心疼地哄,“我错了,我是畜生,我混蛋。”

他拉过她的手,“你打两下出出气,别哭了。”

“我刚才轻薄了你,你现在轻薄我,我保证不生气。”

滚。

这时,走廊里传来四小姐的喊声,“六妹,六妹。”

五小姐的声音,“六妹在楼里,没出去,躲在那个房间里。”

四小姐说;“六妹躲哪去了?”

林沉畹吓得脸色都变了,不敢哭了,四姐和五姐知道自己跟陈道笙单独呆在一个屋里,定然要误会的。

陈道笙比量一个噤声的动作,两人大气都不敢喘,四小姐喊了半天,没人答话,匡为衡的声音,“六小姐说不定已经回射击场了,我们回去看看。”

一会,走廊里没有动静了,陈道笙说;“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她们是不是走了。”

陈道笙轻轻推门走出去,一会,回来,“她们回射击场了。”

夏天热,林沉畹脸都哭花了,陈道笙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成花猫了,走去洗洗脸,我们再回去,这样回去让你四姐五姐看出来。”

林沉畹懊恼地问;“卫生间在哪里?”

陈道笙带她去卫生间,林沉畹用冷水洗净脸,拿出手帕把脸上的水珠擦干,陈道笙站在她身上,用手指把她头发捋顺,为她整理衣衫。

“你利用我拒绝了姓高的,为什么不能考虑我,你也不是那么讨厌我,起码你没有你自己以为的那么讨厌我,你的身体没有强烈地拒绝。”

身体比心诚实。

林沉畹羞得满脸通红,“我拒绝高树增跟你没关系,我跟他的事,不是因为你。”

不管你是不是因为我,总之你拒绝了他,一直以来,陈道笙没把方崇文当做情敌,对这个高树增却不敢掉以轻心,高树增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林沉畹不是没有对高树增动心的可能,现在他总算能放心,林沉畹看来对姓高的没有那层意思。

“我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他低头,在她头顶轻轻地吻了一下。

“你不用等了,等也没用,我今生是不会嫁给你的。”她决绝地说。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等不等是我自己的决定。”

谈不拢。

林沉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下愣住,看见四小姐和匡为衡,五小姐,楚行风站在门口。

林沉畹一下囧住,两人在卫生间里的对话,都被四个人听了去。

她尴尬地张了张嘴,陈道笙若无其事地说:“六小姐热了,要洗脸,我带她来卫生间。”

楚行风尴尬地咧咧嘴,心说,大哥,你跟六小姐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非要等人家,人家说不想嫁给你,大哥一头栽在六小姐身上,为个女人,坏了一世英名。

林沉畹说;“我们回去,今天不练了。”

几个人走出射击场,匡为衡对陈道笙说;“陈二爷,四小姐要上街买东西,我陪四小姐去,你送六小姐和五小姐回去。”

四小姐对两个妹妹说;“我们逛街,然后去跳舞,晚饭不回家吃了。”

两人要单独约会,五小姐反对四姐跟匡议员暗昧,劝说几次,四姐不听,她对匡为衡不放心,瞅着匡为衡说:“匡议员早点送我四姐回家,我们家规极严,不容许年轻小姐在外面呆太晚,何况匡议员还是有家室的人,要顾年轻小姐的名声。”

四小姐急的直朝妹妹递眼色,又怕匡为衡生气,直瞅匡为衡的脸,“匡议员,我五妹跟你闹着玩。”

林沉畹自从知道匡为衡家里有原配妻子,担心四姐死心眼,四姐太相信匡为衡的话,怕四姐吃亏,也帮腔说;“匡议员是有身份的人,懂得分寸,我四姐太容易轻信别人,匡议员既然跟我四姐是朋友,提醒我四姐,别让我四姐上了男人的当。”

林家的两位小姐,夹枪带棒的,伶牙俐齿。

匡为衡尴尬地笑笑,“林家小姐厉害,我是真不敢惹,你四姐是大人了,她有自己的思想,怎么能轻易受骗。”

四小姐看两个妹妹针对匡为衡,后悔跟两个妹妹说匡为衡家里有乡下老婆的事,讪讪地,“我们先走了,陈二爷送你们回去。”

分成两路,匡为衡载着四小姐逛街,陈道笙开车送姊妹俩回家。

汽车到督军府门前,停住,陈道笙回头问林沉畹,“不请我进去坐坐?”

林沉畹毫不客气,“陈先生挺忙的,我们就不耽误陈先生时间了,我们督军府没有请人做客的习惯。”

五小姐看看她,没吱声。

陈道笙跟着姊妹俩下车,靠在车旁,看着姊妹俩进了督军府。

姊妹俩走进客厅,客厅里气氛紧张,大太太绷着脸,坐在沙发上,三姨太、四姨太和五姨太、六姨太都坐在旁边,神情紧张,瑾卿站在一边,紧张地望着大太太。

二小姐林秀葳站在客厅里,正说话,“我们结婚前没感情,婚后彼此不和谐,现在自愿离婚,母亲,为什么不能为我考虑,我的终身幸福就不重要吗?”

大太太脸色难看,“你离婚了,就能过幸福了,你父亲是督军,我们林家还要不要脸面,张口闭口离婚,说得轻巧,你看你大嫂离婚,也想学她,她离婚了,过得怎么样?男人花心,最后不还是要回家,你怎么说都是高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离婚,名声还要不要?”

“母亲,现在新时代了,已经不是您那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现在男女平等,要求男人对婚姻忠诚,我们在一起生活彼此痛苦,为什么不能离婚,彼此解脱,寻找幸福。”

“你看有几个有钱人不是三妻四妾,一夫一妻,那是少数人瞎嚷嚷,我不同意,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五姨太拉林秀葳的衣角,劝道:“二小姐,别听新派人宣传,姑爷又没把人弄到家里来,高家是体面人家,不管少爷怎么胡闹,还是顾忌你的面子,没纳妾,男人在外面保不齐有风流韵事,不带回来给你添堵,这日子就能过得去,我看高家也算不错的人家,对二小姐不约束,你说的女性自由,这要换了别的古板人家,每日还要侍候公婆小叔小姑一大家子人,那不是更没有自由。”

大太太接过话茬,“你五姨娘说得是这个理,知女莫如母,你要是嫁到别人家,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我们林家跟高家门当户对,你公婆对你不错,从来没你给委屈受,穿金戴银,锦衣玉食,你整日往外跑,祖秀也没说什么,我看祖秀脾气不错,待你还要怎样,难不成娶回家,要男人把你捧上天,在高家离婚的话休要提。”

林秀琼和林沉畹站在门口,两人对二姐夫反感,五小姐仗着胆子说:“太太,你就同意我二姐离婚,我二姐夫对自己的太太一点不尊重,为什么我大哥和大嫂能离婚,我二姐就不能离婚?我大嫂现在一个人过得轻松自在…….”

大太太打断她的话,“一个人轻松自在,这辈子女孩家就不要嫁人了,嫁给人家做媳妇,像在家里当姑娘自由,哪里还有比高家更好的人家,你女婿他愿意玩,就让他在外面玩好了,玩够了,自然就念起你的好,回到你身边。”

林沉畹在这个家里没什么地位,说话也没分量,同情二姐,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太太,二姐不是有吃有穿就能生活幸福,你看大嫂,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跟大哥过时,她天天痛苦,现在解脱了,精神状态也好了,二姐夫当着我们的面带别的女人玩,一点不把二姐放在眼里,女人也是人,不能一辈子受男人的气。”

“好了,都别说了,你们未婚的小姐懂什么,不说劝你二姐跟你姐夫好好过,都张口闭口跟男人要平等,祖秀他往外跑,心在外头,你不会好好笼络他,男人要哄,除非你一辈子不找男人,男人都一样。”

林秀葳挺直了腰,“母亲,我已经有了爱人,黄敏之他不一样,他尊重我,懂得我,愿意一辈子一夫一妻。”

“你如果还认我是你母亲,以后离婚的话,不要再提起,你要不想看着我死,你就回高家去,这事别让你父亲知道。”

大太太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朝外走,林秀葳站在她身后,失望地叫了一声,“母亲。”

林沉畹和林秀琼走到林秀薇身边,林秀琼说;“二姐,索性自己离了,像大嫂一样,跟家里商量,父亲和太太是不会答应的。”

三姨太说:“秀琼你不懂,这离婚的事,是轻易说的吗?你父亲和太太不同意,要你二姐怎么办,难道跟家里脱离关系吗?父母都不要了,为了一个男人,让你父亲知道还了得。”

林沉畹知道二姐想离婚可不像大哥和大嫂容易,这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天天吵着平等,社会对男人宽容,大哥刚离婚,把瑾卿接回府,还生了孩子,如果二姐离婚,指不定多少人背后戳她脊梁骨,大太太为了家族名声,林家的脸面,死活不肯答应的。

林沉畹和林秀琼扶着二姐去沙发上坐下,二小姐林秀葳坚定地说;“这婚我是离定了。”

二小姐当晚在娘家住下,没回夫家,她已经打定主意离婚,就不肯再回高家去。

大太太气得晚饭没吃,林云鸿回府,去云缨屋里,也没人敢跟他提二小姐要离婚的事。

林家三姊妹这几天下午练射击,回家就去林秀葳没嫁时住的闺房,陪二姐。

大太太派人找四小姐过去,对林秀暖说:“你劝劝你二姐,离婚的事别再闹了,趁你父亲还不知道,赶紧回婆家去,在娘家住日子多了,婆家哪里也交代不过去,我是死活不答应她离婚的,跟她说,她这样闹下去,就要把我逼死她才甘心。”

四小姐一向软弱,到林秀葳屋里,劝说:“二姐,太太不同意,离婚的事以后再说吧!万一太太气出个好歹,二姐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再说父亲不会同意的。”

五小姐支持二姐离婚的,不赞同林秀暖的话,“四姐,二姐只要铁了心要离婚,父亲和太太还能拿二姐怎样,就算娘家断了关系,二姐的嫁妆不够二姐过一辈子吗?等父亲和太太气消了,时间长了,还是会认女儿的。”

林沉畹知道她二姐离婚比大哥可困难多了,大嫂家已破落,大太太离了这个媳妇,存着想娶个门当户对的好的进门,林高两家是政治联姻,又涉及两家面子,双方父母都不能同意。

林家这几天因为二小姐要离婚的事,闹得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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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笙刚走进花都夜总会,靳泽林迎面走过来,“大哥,范先生回来了。”

陈道笙走进一间包房,范叔全从沙发上站起来,“二爷。”

“范先生,你回来了?事情调查得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陈道笙走到桌后坐下。

范叔全神情严肃,“此事机密,不能泄露出去。”

陈道笙挥手,跟随他的保镖出去,守在门外。

范叔全方压低声音说:“二爷,我花了重金,买通了上头的人,终于查出来这个高树增的底细。”

“这个高树增是中央政府某局二处派遣到琛州,暗杀林云鸿督军的行动组组长,这个人相当厉害,曾几次出色地完成暗杀任务,前些天林督军破获的蒋副官密谋军队哗变差点得手,就是这个高组长领导的,这个特别行动小组有周密的暗杀计划。”

陈道笙不惊讶,“我早就怀疑这个姓高的,只是没有确切的情报。”

范叔全说;“此事林督军方面还没有得到消息,某局的人对此次的行动严格保密,只有几个高层的人知道,不许向外泄露,我这回如果不是动用了总理的关系,又花了一笔重金,这件事根本查不出来,琛州方面查不出一点线索,因为这个姓高的特别谨慎,如果他不招惹林小姐我们也不可能怀疑到他头上,这就叫红颜……”

范叔全戛然打住话头,瞅瞅陈道笙,祸水两个字没敢吐出来。

陈道笙面色一沉。

范叔全又说;“二爷,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不能插手,如果我们插手,得罪了某局二处,犯不上树敌。”

陈道笙手指敲击着桌面,“中央政府各派权利争斗,只要不危害总理,我们作壁上观,二处的人要暗杀林督军…….”

一想到林云鸿如果死了,林沉畹伤心难过,教他怎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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