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陈公馆上下为准备陈蓉的婚礼而忙碌, 陈道笙凡事不让林沉畹操心, 婚礼的事情交给总管吕伯, 里面有周妈、吴妈、小楠, 阿花专门负责侍候少夫人, 许妈跑腿学舌的差事, 满适合她。
春困秋乏夏打盹, 林沉畹嗜睡,学校午休时,陈道笙接林沉畹回家, 饭菜晾上,凉热正好,一刻不耽误, 林沉畹吃完午饭, 小睡一会,睡前担心说:“道笙, 我不敢睡着, 怕下午上课睡过头。”
“你睡, 我帮你守着, 到点叫你。”
每次叫她, 她都睡不醒,懒懒得攀着他的脖子, 眼睛闭着,任由他抱到车上, 路上迷糊一会, 陈道笙看着怀里小懒猫,汽车到学校门口,还懒在他怀里,他拿一只彩笔往她手背上画了一只小老鼠。尾巴甩得很长,她睁开眼睛看看,小老鼠挺可爱。
一直没舍得擦掉,带着进教室,汪寒雪发现,“林沉畹,你手背上一只小老鼠,在偷吃东西。”
他取笑自己,自己现在特别能吃,半夜起来偷着找东西吃,长胖了。
陈道笙把林沉畹送到学校,折回陈公馆,忙妹妹陈蓉的婚礼准备,他走进正院,周妈迎着他过来,走到跟前,说:“少爷,阿花擦家什时,发现丢了两样东西,两件值钱的摆件。”
“丢了什么摆件?”
“玉麒麟和鸡血石摆件。”周妈说。
“东西丢了,以后多留意点,别让少夫人知道,操心这点小事。”
周妈还想说什么,陈道笙摆手阻止,周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正院上房里,当差的一直是周妈、吴妈、阿花,这三个人都是他信得过,靠得住的人,其她的佣人使女,陈公馆的规矩,是不能随便进出正院。
林沉畹陪嫁的侍女小楠,忠心耿耿,至于许妈,毕竟是林沉畹娘家陪房,他没有证据,不能轻易地怀疑。
陈道笙暗暗吩咐下去,最近市面上注意这两件东西,是否有人买卖。
陈蓉婚礼这日,金华大酒店宾客如云,陈蓉结婚办新式婚礼,不坐花轿,省却了一套繁文缛节。
林沉畹穿了一套洋装,洋装的荷叶边遮盖住微微凸起的小腹。
一间豪华的包厢里,陈夫人、大太太,邵太太还有几位太太喝茶歇息,林沉畹在跟前侍候茶水,邵太太一把拉过她,“小畹,你有身孕,千万别累着,应个景就行了。”
“干娘,我要出去招待客人,外面不少女眷。”
陈夫人也说;“来宾女眷有你妹妹书嬅接待,你安生地坐一会,一会典礼的时候跟我们一起出去。”
另一侧僻静的走廊,一间包厢里关着门,靳泽林对陈道笙说:“大哥交代的事,我最近一直留意,有一个叫魏宝财的人卖一件鸡血石,那块鸡血石我找人到他哪里看过,跟大哥家的一模一样,价值不菲,他低价出售,显然,手头缺钱使,这件东西低价也没几个人出得起钱,他压在手里没卖出去,我叫人盯着他,大哥,现在是不是动手抓他。”
“等婚礼结束再说。”陈道笙说。
这时,走进来一个手下,“大哥,靳三哥,那个叫魏宝财的人混进了饭店来宾里头。”
陈道笙问靳泽林,“那个叫魏宝财的人查过了吗?跟陈公馆的什么人有关系?”
“大哥,刚查过了,那个魏宝财的人是陈公馆里少夫人贴身一个姓许的老妈子的儿子。”
陈道笙说;“这就对了,陈公馆里丢失的摆件,是那个许妈偷窃无疑,可是他混进婚礼现场想干什么?”
曹震在一旁说:“靳三爷一说这个姓魏的小子,我倒是想起来了,他在我们赌场欠了巨额赌债,管赌场的老金带人把他的家砸了,限期内他不还钱,要了他的狗命,他一定是狗急跳墙,这无赖胆子不小,敢偷盗到大哥家里。”
靳泽林纳闷,“姓魏的小子跑饭店参加婚礼,难道为了混一顿饭吃?”
这时,楚行风趴门说:“大哥,婚礼开始了。”
陈道笙倏忽站起来,“走,把这个姓魏的抓来。”
结婚典礼开始,婚礼中西合璧,陈蓉穿着红色旗袍,烫着流行的卷发,身量高挑,比平常多了几分韵致,姚志伟穿着一套西装,中等个头,跟陈蓉站一起,比陈蓉稍高,人逢喜事精神爽,挺直了肩背,尚看得过去。
婚礼按照程序进行着,一对新人给长辈鞠躬,给主婚人鞠躬,来宾鞠躬,仪式完毕,宾客用餐,新人到各桌敬酒。
大饭店服务侍者,来往穿梭,穿着统一的制服,林沉畹露个面,跟姚家人打个招呼,看饭店几个大厅人声嘈杂,准备离开。
几百宾客,姚家来的亲朋好友,有不少做小生意的,大厅里杂乱无章。
这种环境下,谁都没有注意,一个貌似宾客的人,直直地朝林沉畹走过去,在他还没有接近林沉畹时,就有两个壮汉,走到他身边,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其中一个人说:“魏爷,有人请你去。”
魏宝财看这两人面相不是善类,吓得高喊,“你们要干什么?”
他这一喊声,吸引来不少诧异的目光。
这两人架着他,对周围朝这边看的客人说:“对不起,他喝多了,喝多了。”
把魏宝财架着来的方才那间包厢里,把门关上,魏宝财一看屋里七八个彪形大汉,不由慌了,“你们是干什么的?光天化日,你们敢打劫。”
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衣男人,一道寒咧的眸光射来,他不敢嚷嚷了,软了口气,“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道笙深眸微眯,锋利如刀的视线落在魏宝财脸上,恍然这张面孔很熟悉,记忆深刻。
魏宝财被他看着有点发慌,那个眼神冰冷的男人,开口问;“谁指使你婚礼上害人?”
魏宝财嘴硬,“没人指使我害人,我是来参加婚礼的。”
陈道笙使了个眼色,几个彪形大汉,上前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魏宝财杀猪一样的喊叫,“杀人了,救命啊!”
又是一顿凶猛的拳脚加身,魏宝财抱着头,满地打滚,差了声地惨叫着,“我说,我说……”
陈道笙摆手,几个人停止踢打。
魏宝财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曹震又踢了他一脚,“快说!”
“我说,是白小姐叫我撞陈少夫人的肚子。”魏宝财疼得直哼哼。
“白妤薇吗?”
陈道笙语气森冷,今天白妤薇没在陈蓉的婚礼上出现。
魏宝财卷曲着身体,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就知道她姓白,她家里开糖厂的,是她找我的,答应给我钱。”
“白妤薇指使你,你跟许妈设计陷害少夫人的?”陈道笙问。
“不,我娘不知道,她知道不能答应,我娘就把陈公馆的两件东西给我偷出来,让我还赌债。”
魏宝财吃力地捂住被打的地方,爬起来,陈道笙对上这张脸,前世已经模糊的记忆,突如其来涌现在脑海,倏忽脑子里同样一张脸出现,手里举着枪对准林沉畹,他一直寻思前世杀死林沉畹的人,总算让他找到了。
前世魏宝财赌输了钱,叫许妈偷陈公馆的东西,拿出去卖,被自己查到,把这个魏宝财投进监狱,后来这个魏宝财越狱跑了出来,为了报复枪杀了林沉畹,魏宝财被他开枪当场打死。
陈道笙拔出手.枪,砰砰砰,五声枪响,四颗子弹,分别打在魏宝财的双腿双臂,最后一颗子弹,正中心脏,魏宝财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由于这间包间隔音,即使从走廊经过,也听不见里面的枪声。
陈道笙收起枪,对曹震说;“处理利落点。”
“是,大哥。”
陈道笙面色阴霾,对靳泽林说:“你去白公馆,把白小姐抓来。”
说完,他离开包厢,往喜宴大厅走去,走进大厅,看见林沉畹跟陈蓉班级的几个同学说话,阿良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一旁,不像保镖,倒像是一个大学生。
林沉畹穿着荷叶边的红色小洋装,珠圆玉润,跟个粉团似的,陈道笙微笑着走过去,揽住她略粗的腰身,“你累了,到后面歇息一会。”
林沉畹甜笑着,抬头看看他,跟几个认识的陈蓉班级的同学告别。
走出大厅,陈道笙说;“我叫人送你回公馆,这里你不用操心了。”
林沉畹也没逞强,肚子里的胎儿重要。
看见邵勇从豪华包厢里走出来,林沉畹喊;“小勇。”
小勇快步走过来,“小畹姐。”
“小勇,参加完婚礼,干爹忙,让干爹先回去,你跟干娘去府里住几天再走。”
邵勇很高兴,“行,小畹姐,我跟我娘说,我娘来时说了,到小畹姐家里住几天,你怀孕我娘总不放心。”
陈道笙看着林沉畹上车,林沉畹坐在车里朝他招手,汽车门拉上,靳泽林站在陈道笙身旁,看着汽车走远,说;“大哥,白小姐跑了,白公馆人去楼空,只有一个看门的人,我问他,他说他家小姐昨晚已经离开琛州了。”
白妤薇早已计划好,在陈蓉婚礼上下手,知道不管成功与否,魏宝财被抓,都要把她供出来,提前跑了。
靳泽林说;“没想到白小姐能干出这样阴损的事,大嫂毕竟怀的是大哥的孩子。”
陈道笙恨恨地说;“占有欲太强的女人,真是太可拍了。”
“幸亏大嫂没事。”
陈道笙说;“你大嫂怀孩子,这些事不能让她知道。”
陈总理公务繁忙,婚礼结束,跟陈夫人和陈书嬅回北平了,不叫林沉畹送到火车站,
邵太太留在陈公馆住了两天,带着小勇回江下了。
陈家的亲戚,远道来的,逗留一两日,纷纷告辞回家了。
一场喜事结束,
夫妻二人闲话时,陈道笙说;“你身边的许妈还是打发了,我看这个老妈子不地道,心术不正。”
“道笙,我也想等小蓉婚礼结束,打发她走人。”
陈道笙为她顺了一下头发,“这件事交给我,你现在安心养胎,许妈撵走了,再哭哭啼啼的,影响你心情。”
“好,道笙。”
陈道笙趁着林沉畹上学,叫小楠去把许妈叫来,小楠说;“许妈的儿子失踪了,许妈这两天念叨,前儿跟少夫人请了一天假,去找她儿子,四处找遍了,也没找到,大概许妈的儿子欠了赌债,躲债跑了,许妈这两天也不找了,许妈的儿子经常找许妈要钱,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
小楠说着,走出堂屋,找许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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