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当然,没有学生敢嘲笑用着老人机的教授。
只是总是在路过查尔斯的办公室,隔着窗户看见他坐在书桌后埋头钻研手机,然而教授不愧是教授,连玩贪吃蛇也像是在写关于世界经济走向的论文一样。
查尔斯与亨利比赛玩贪吃蛇并大获全胜后,金克斯也将十八层地狱全部攻克,她做完最后一道数学题,将中性笔抛在了一遍,打开了窗户,风一霎时吹了进来,带着清晨微寒拂了她满面,带着白色飘带的风铃一阵轻响,连带着窗外的梧桐也用绿影映满了她的眼帘。
窗下,一群泽维尔学校的学生们高声笑着什么,皮特罗和科特两人一人拉着迈克尔的手,一人抬着迈克尔的脚,嘴里喊着一二三,然后将高声抗议着的迈尔克扔进了睡莲池,迈克尔入水时发出一声响,溅起了高高的水花,盛开的睡莲被一圈圈的涟漪带得在水面上摇摇晃晃,挤作一团,迈克尔愤怒地带着一身的水站起来,头顶上还挂着一片莲叶。
迈克尔又拿了倒数第一名,尽管他宣称是因为自己卧床一个月造成,但皮特罗表示就算你没有这一个月的空白期,倒数第一他也是拿稳了的,所以被皮特罗和科特丢进了睡莲池。
金克斯站在三楼观看了整场闹剧,直到皮特罗注意到站在窗前的她,朝她打了声招呼,并隔着几层楼的距离问她数学作业做完了没,她仰着头,无比骄傲地说:“全做完了!”
此时已经是八月末,美国东海岸并不炎热,反而在早晨还能感受到丝丝凉意,每个年轻人都像是从令人昏昏欲睡的燥热中苏醒,开始走出空调房,联系同学好友到处游玩。
金克斯也收到了好几个邀约,但她都以“正在努力做暑期作业”为理由拒绝了,并在拒绝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开学见:)”。
最后那个表情是她从查尔斯那里学来的,她一开始不太懂,是查尔斯给她解释,这个斜着看就是一个笑脸,她歪着头,盯着那两个符号看了十分钟,点点头,果然是个好可爱的笑脸。于是每每回复别人的信息,她也都会顺手加上这个表情符号。
她在加上那句话之后,之前对她发出邀约的那个人都会回复一串句话,她不太明白这串句号代表什么意思,便拿着去问皮特罗,皮特罗看完她的回复以及别人发来的句号后,沉默了三分钟,然后表情凝重地说:“如果我们现在正在聊短信,我也会对你发一串句号的。”
“为什么?”金克斯不解。
“因为你提醒了我。”皮特罗痛苦地捂住了额头,“只有不到一星期就要开学了!而我的昨夜还没有做完!”
“哦。”金克斯点点头,“可是我已经做完了。”
“这才是让人最想给你发句号的原因。”皮特罗悲愤。
八月末,离开学只有不到一个星期。
金克斯做完了全部暑期作业,彼得结束了在《号角日报》的实习,并对此段实习经历全部归纳为“痛苦”二字,因为这两个月来,他被迫写了三篇痛骂蜘蛛侠的文章。而与彼得一同在《号角日报》实习的玛丽简则是异常兴奋,并表示她大学一定会读新闻专业。
line的聊天群组“柴可夫斯基的悲伤”每天都有199条以上的新消息,每个群组成员都在汇报自己的练习进度,并定下开学之后的第一堂交响乐课就开始进行配合联系,最后梅林老师还问了金克斯定音鼓练习得如何,金克斯回答:“没有再把鼓敲破了。”
梅林老师:“……你说笑呢吧,金克斯。”
金克斯:“没有,我很认真。”
梅林老师:“……”
而经过了一个暑假,那座被九头蛇的机器人砸毁的加纳宅也在阿什丽和安东尼的介入下重新修缮完毕,只是两人再没有同时出现,用安东尼的话来说,阿什丽是个非常可怕的人,他一见到她就会手抖。
金克斯对他们之间的故事充满了好奇,在自己脑内的六秒诅咒解封之后,她展开了想象,比如安东尼曾被阿什丽暴打一顿,比如安东尼曾被阿什丽带上天空飞翔,但最终都被安东尼用力地敲了敲额头,然后被告知都不是,让她别瞎猜。
阿什丽有多可怕金克斯并不知道,但在加纳宅修好之后,阿什丽来看迈克尔的时候,将新门的钥匙给了金克斯,让她开学之后搬回纽约,上学要方便一些,并问了金克斯在返校节上会表演什么。
金克斯老老实实回答:“定音鼓。”
阿什丽挑了挑眉:“定音鼓,那可是一个交响乐团的灵魂。”她笑了笑,又说,“我在神盾局工作时认识一个后辈,他同时也是我的校友,在校读书时,也是曾经在返校节上参加了校交响乐团的演出,不过他是指挥,可以说,中城高中交响乐团在他那个时代,是东海岸的传奇,获奖无数,他甚至接到了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邀请函,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去耶鲁大学学习核物理工程。”
“这次返校节他也收到了邀请。”阿什丽笑着说,“我们都想看看,中城高中的交响乐团现在是不是还是东海岸的传奇。”
金克斯面无表情,她觉得这两位校友估计要失望了。
中城高中已经成为了西切斯特高中的手下败将。
不过,在她手上,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开学前一天,金克斯又搬回了位于纽约皇后区的加纳宅,重修过后的加纳宅与原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少了那些爬满了墙壁的爬山虎,也少了那几份陈旧的历史感。
她将行李箱放在了一楼大门口,径直上了楼,来到自己的房间,这间房已经被重新装修过,四面墙都涂成了海一般的蓝色,天花板上是一个水母造型的吊灯,连床上的床单都是一些吐着泡泡的鲸鱼图案,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来到窗前,将那串她从泽维尔学校带来的风铃挂在了窗框上。
纽约的午后没有西切斯特镇早晨的风,风铃孤孤单单地垂在窗前,像是还对这里的环境感到陌生。
她用指腹轻轻碰了碰风铃,铃铛带着白色飘带摇晃起来,飘带上的小章鱼张牙舞爪的,似乎在控诉着这突然的晃动。
“姐姐!”
金克斯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响亮的童音。
她探头望向楼下,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个卷头发的小男孩,正是之前在社区游泳馆里套着大黄鸭涌泉的爱德华。
“姐姐你搬回来了吗?”爱德华抬头看着他,棕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金克斯看着他,点点头:“嗯。”
“可是游泳比赛已经错过了。”爱德华撅了撅嘴,“我们错过了披萨。”
金克斯眨了眨眼睛,然后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之前从安东尼那里抢来的钱包:“没事,我们永远不会错过披萨。”
爱德华的眼睛里又闪出了那道光,他欢呼着跳了起来:“是的!”
这时,她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传来一声短信铃音,这个年代还用短信而不是line来联系她的,只有一个人,于是她立马拿过手机,果然看见了查尔斯发来的一条信息。
“风铃你是不是拿走了:)”
金克斯飞快回复:“是的:)”
等她拿着手机和钱包打开大门时,查尔斯的回复这才发到她的手机里。
“那明明是查尔斯.泽维尔送给自己的礼物:)”
金克斯一只手牵着爱德华,一只手在手机键盘上飞速跃动:
“被金克斯长官征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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