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徐璈看着于望舒头顶的发丝随风飘扬,刚刚洗过头的原因那气味很清爽:“那就请你吃饭。”
两人旗鼓相当但于望舒迫于徐璈的威严直接被甩进了车,爬起来的时候从前面扑过来一只猫嗷呜一声扒着他的新衣服,于望舒眼睛还没看清楚只听布料撕扯的声音。
完了,衣服上一道口子。
前面徐璈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于望舒在拎着猫瞪眼做无声的控诉后笑了,不过笑的很浅,那股柔意也在瞬间消失:“就当是你帮我养老四的报酬吧。”
“老四?”
“布偶是老大,其他的往下排。”
“没想到你会养猫。”
徐璈思量了一会,对着后视镜里的于望舒说:“要是你对我的态度会因为猫而变好一点,我会比较高兴。”
“徐璈,我们的仇可大着呢。”
“可你现在就坐在我的车上抱着我的宠物,不仅如此马上还要跟我去吃饭,你应该清楚咱们的仇可大可小,在京都你会有很多事需要帮忙,朋友就是人脉,你的很多事都不是一个做大学老师的妈妈能帮你的,是多一个朋友还是多一个敌人你考虑清楚。”
第13章
于望舒心跳漏了半拍,把老四搂怀里嗯了大半天,他说:“我觉得没必要。”
“单枪匹马的想杀出一条血路,我是说你壮志凌云好还是自不量力恰当。”男人刚从学校回来,穿着黑色呢子气质高冷。
于望舒不是不知道压力大,想在这座城市活下去除了文凭还要有出色的能力,不过他面上表现的十分轻松:“走一步算一步,天道酬勤呗,想太多反而会不快乐。”
“你们公司应该已经和你进行交接了吧。”
于望舒嗯了一声,顺着话头往下接:“是个坐办公室的活,以后不用去送快递。”看了徐璈一眼,他扭头问,“去哪吃饭。”
徐璈淡笑说:“一个既能喝酒又能吃饭的地方。”
于望舒到店里才发现这是和隔壁牛排合作的酒吧,问了店员说猫能进去,他把老四搁沙发上骗它喝酒结果被徐璈阻止了:“那一年是江宇在后面使绊子。”
“哦。”于望舒没再说话,“没事,要是没他给的难,我也不会有现今的能力,死宅进社会容易吃亏,这些年都熬过来了,如果你要道歉那真没必要,即使是道歉也应该是他来。”
“他最近可能会比较忙。”徐璈抿口酒不愿意透露太多,这几天江宇也有联系他不过没有之前那般愉悦,像是有什么事缠着,至于是什么事他就放心里了。
色泽诱人的牛排被端上桌,于望舒犹豫着拿起刀叉,拿起又放下最后说了一句:“少说以前的事,我不想提。”
“你家里催婚催的紧?你刚回来就让你去相亲。”
于望舒被问的头皮发麻,嚼着嘴里的牛排很不情愿的点头:“我妈挺着急所以今天被逼着来了。”
“这么惨。”
于望舒嗤笑:“惨什么惨,虽然对人家没那个意思但颜值和身材好,就当饱饱眼福也不差,现在就交个朋友反正我是没想结婚。”终于把牛排咽下肚,他嫌弃的看看盘子里剩余的,“这么难吃,还没我做的炒饭好吃。”
“说句不违心的,你菜是炒的不错。”
于望舒一笑,嘴都快咧到耳后根:“我学什么都能学好,那个今天是你请客是不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服务生手里的那瓶红酒。
徐璈道:“对,我请你,多贵都请。”
“那成。”这还客气什么,于望舒立马招来服务员去开瓶21年的酒,他从进来时就看到了。
有些人虽然跌入泥潭爬不起来,但养尊处优的癖好还在。
徐璈示意服务员把酒开了,握着透明的高脚杯轻微摇晃看杯壁留下酒红色的水晕,他看于望舒喝的小心又过瘾,问:“你喜欢喝这个。”
“不算吧,只是我爸喜欢,那时候啊他最喜欢的就是开一瓶……”话戛然而止,于望舒浑身不自在,现在想来那些酒应该来历不明。
后来酒喝多了,于望舒眯起眼只值头顶泛黄的吊灯傻笑:“还是在家里舒坦,在外面一个人怪孤单的,特别是过节的时候。”
徐璈挑眉道:“没人不准你回来。”
“是面子啊。”于望舒突然瞧着桌子声色俱厉,不过几秒后又颓唐下来,“咱们都是被寄予厚望的人,那时年纪小身心不成熟,扛不住那些有色的眼光。”喝酒容易兴奋也会添愁,他瞅着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抓着头发呜咽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
徐璈本来想怼他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但看人喝完酒都落魄成那样了就没说,“你是不是现在挺迷茫的。”
“嗯?”醉眼微醺,男人扒着桌子反问,“什么意思。”
他脱了外套露出家居款的毛衣,稍微往上挽了袖口说:“迷茫家里怎么办,迷茫怎么和家里人说。”
“放屁,这不是基佬都该考虑的事,网上出柜闹出的事还少吗。”
“贺老师对你现在处境满意吗?”徐璈没有被激怒反而是好心询问。
于望舒打了个酒嗝点头,就是他妈的这份满意让他心里时刻绷着弦、扎着一根刺:“我怕她失望。”抹把脸有些热,他知道是被酒刺激的,哈着舌头试图凉快直接扯松了领口。
徐璈看着比记忆中成熟很多的男人,边吐着舌头边撸猫头,他蹭着毛茸茸的猫尾巴有些爱不释手,脸上散不去的是酒带来的兴奋,眼底却流露着对以后的担忧,这就像极了他课上的学生,对未来有打算却不知从何下手。
胆小的基佬都这样,他们爱家也忠于自己的性取向,结果陷入两难的境地把自己搞得生不如死。
说到底,于望舒现在缺的是一个能给他一锤定音的人。
“这样吧。”徐璈唇角扬起,擦擦嘴慢慢坐到他身边,拿起餐巾折成长条遮住于望舒的眼睛,挡住他想要逃离的手摁在一边。
清冷似乎带着薄荷气味的声音缓缓流进于望舒的耳朵里,他看不见只能靠听,那种黑暗中摸索不到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惧,“于望舒,你现在可以暂时忘记以前的恩怨情仇。”这句话如同催眠,紧接着他感到有只手在推着自己的肩膀,等脸贴上在不断跳动的脖颈时他意识到时被抱住了,自己以一种不协调且不适应的姿态被男人半搂在怀里,头搁着他的肩头然后慢慢被缩紧。
“拿起你大学时的勇气与胆量,你现在觉得恐惧想顺其自然的等东窗事发没意思,愁来愁去什么也没发生倒不如忙好现在的,家长那关自有通关的办法,你何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除非你明天就打算向贺老师出柜,在我眼里贺老师也不是不会变通的人。你是想拥有这样的怀抱还是想听从安排去给女人这样的拥抱?于望舒,你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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