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我为了救蒋明瑶,几乎油尽灯枯,根本无力反抗。
我想起了老爹的话,若是你在肉眼凡胎时,也能瞧得见邪祟,那么就是邪祟故意让你看到,它要吓你,要报复,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它害你。
“桌子上有火柴,有煤油灯,对,煤油灯是亮着的,拿起来,烧了这个屋子,烧了这个嘲笑你、嫌弃你的世界……”
那丑女继续蛊惑着蒋明瑶,蒋明瑶竟然真的缓缓转过身,去端桌子上的煤油灯。
“烧……”
蒋明瑶端着灯,火焰,凑近了**。
满**的被褥,一屋子的木具,一旦燃烧起来,我和蒋明瑶必将尸骨全无!
千钧一发,我急中生智,脑海中猛地灵光一闪,愤然咬破舌尖,鲜血从口中溢了出来,那丑女“嘶”的一声闷哼,闪电般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趁机用尽全力,大喝一声:“爹,有——”
“鬼”字还没有喊出来,嘴再次被堵住了,但是就在此时,“嘭”的一声响,屋门被撞开了,正打在我脑袋上,又是一阵头晕眼花。
“哎呀,妹子,可不敢啊!”
蒋明义和蒋赫地都冲了进来,一看蒋明瑶拿着煤油灯去烧**,吓得纷纷阻拦。蒋明义眼疾手快,一口吹灭了煤油灯。
蒋明瑶恍惚了一下,眼神渐渐清澈:“爹,大哥?”
我急忙环顾四周,那个丑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弘道,是不是你说不娶我闺女了,所以她要自杀?”蒋赫地愤愤的问我。
“娶我?”蒋明瑶惊愕交加,然后气急败坏的说:“爹,你说什么呢?!你们两个都知道他在这里?你们怎么放了一个**进来!?他,他刚才,他刚才对我——不行,叫我打死他,然后我也去死!我没脸活了!”
“可不敢啊!”蒋赫地说:“闺女,你打死他就是谋杀亲夫了。”
“对对对!”蒋明义忙不迭的点头:“妹子,这可是救了你性命的亲夫啊。”
“你们俩能不能,咳咳,别乱说话?”我疼的呲牙咧嘴,又慌的心急火燎。
蒋明瑶瞪大了眼睛,跺跺脚:“你们俩胡说什么呢?!”
“闺女,你刚才差点死啊!”蒋赫地说:“你先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
蒋赫地把镜子递给了蒋明瑶,蒋明瑶惊疑不定的接在手中,蒋明义重新点燃了煤油灯,凑上前去。
蒋明瑶往镜子里一看,吓得“啊”的一声惊叫,镜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蒋明瑶惊恐的连连退后:“我,我的脸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能保住命已经算是万幸了。”蒋赫地叹息一声,说:“要不是弘道救你,你这条小命已经丢了……”
蒋赫地拉着蒋明瑶讲了半天,蒋明瑶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她是性子极其倔强要强的人,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倒也不以自己的毁容为意,只偷偷瞥了我一眼,然后又飞快的闪回目光,满脸通红的说:“你们都出去,我累了。”
蒋明瑶的脸上的泡泡已经平了,可还满是疤痕,看上去依旧丑陋不堪,只是刚才那一抹害羞的神色,以及双目中的眼波流露,却令我心中猛然一动,她要是没被毁容,肯定是个好看的人。
我看向蒋赫地,问道:“蒋伯父,我老爹呢?”
“他上班去了。”蒋赫地说:“他等不上你出来,就先走了。”
“哦。”看来天已经亮了。
“闺女,爹和你大哥都不会嫌弃你,你也不要嫌弃自己。”蒋赫地兀自不放心,劝慰蒋明瑶道:“身体都是臭皮囊,别放在心上。真是傻孩子,为什么要自杀呢?人家弘道救了你,你把屋子给烧了,自己轻生了不说,连救命恩人都烧死了,那会中?”
“什么自杀?什么烧屋子啊?”蒋明瑶瞪大了眼睛:“爹,你怎么老胡说啊,我啥时候要自杀,要烧屋子了?”
“可不是刚才嘛!”蒋明义说:“我和爹在外面听见弘道扯着喉咙吱唠一声叫唤,惊吓中透着慌张,慌张中带着恐惧,就约摸着不好,赶紧撞开屋门,结果就看见你拿着煤油灯准备点被褥烧房子呢!要不是我吹的快,这屋现在都烧起来了!”
“你,你胡说八道!”蒋明瑶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是明瑶。”我缓了半天的气,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说:“是一个丑鬼,有个丑鬼在蛊惑明瑶自杀,蛊惑明瑶烧房子。”
“丑鬼?”蒋赫地、蒋明义父子环顾满屋:“哪儿来的丑鬼?”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蒋明瑶,脸色煞白。
“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东西?”蒋明义说:“弘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我,我刚才确实有一阵是恍惚的。”蒋明瑶说:“脑子里空白了一阵,他这么一说,那些话好像还真的是有点印象了。”
蒋赫地问道:“那丑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在明瑶背后。”我说:“离**有六尺之地。你们一进来,她就消失了。”
“这地下有问题。”蒋赫地说:“明瑶,你先扶着弘道出去,他这会儿功力耗尽了,劳顿了**,给他弄点东西吃。我和你哥在这里,掘地三尺,也要看看究竟!”
第22章 死不入葬
蒋明瑶应了一声:“中”,而后又瞥了我一眼,低着头过来要扶我,我脸一红,连忙说:“我,我自己能走。”
说着,我就赶紧往外迈步,结果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两腿都是软的,气也是虚的,一走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亏蒋明瑶赶过来搀住了我。
“哼!”蒋明瑶嘴里嘟囔道:“不行就不行,逞什么能啊!”
我也不敢吭声。
蒋明瑶扶着我坐到厅堂里,她自己去灶房开火了。
我有些坐卧不安,只好收心凝气,恢复体力。
过不多时,蒋明瑶便端上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糊涂糁(农家饭,酒店美其名曰“玉米羹”),又端上来了一碟腌制的萝卜丝,一碟泡制的糖辣椒,一盘鲜亮的窝窝头,两颗报好了皮的煮鸡蛋,三张软软的烙馍,还有一小瓶晶莹剔透的蜂王浆,都堆到我面前,说:“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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