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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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情深深雨蒙蒙

申报在上海这个地界绝对是极有号召力的,能够当上申报的主编的人,自然也是极有眼力见儿的,而且在申报工作的人,既有诸如之前的何书桓陆尓豪之类的富二代官二代,又有诸如杜飞之流的草根阶级,能够平衡好各种各样的人才,也是一种本事。

在颜鸿将有关秦五爷的报道交到主编桌上,并且提出辞呈后,主编询问了颜鸿关于未来的前程打算,见颜鸿只是对着自己打太极拳,不过言谈之间倒是并无其他过多情绪,想到颜鸿家庭背景的主编,也没有多问,只说申报这边会给颜鸿留着位置就接过了辞呈。

杜飞是直到颜鸿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时,才知道颜鸿要辞职离开的打算的,一下子,心底却是钝钝的,堵得慌。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将一个人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甚至明明他已经和颜鸿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就算心底不断地安慰着自己,那两天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荒谬,他们事后还是最铁的兄弟。可心底,杜飞到底是对颜鸿存了不一样的感觉的。

现在颜鸿就这么吭都不吭一声地就辞职了,这让杜飞一下子有些无法接受。如果是换做往常,杜飞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跳了出来,要不就是大声地拦着颜鸿不让他就这么地离开,要不就是喋喋不休地一边推着鼻梁上的眼镜,一边说着大篇看似荒诞细听下去似又有几分道理的话。可现在,在整个报社的人都围到了颜鸿身边,一个一个地说着送别的话语的时候,杜飞却一个人像是被世界抛弃掉的小孩子似的,无助地站在人墙外面。

陆尓豪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听门口的人说了颜鸿辞职的事情,结果,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杜飞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联想到那日颜鸿和杜飞的不对劲,陆尓豪一掌拍在了杜飞的肩膀上:“我说,你们两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书桓怎么会突然说辞职就辞职了。”

杜飞被这么一拍,回过了神,面上一阵青紫变幻,倒是不知道从哪儿升腾起的勇气,也不去管身边的陆尓豪,反倒是直接扒拉开人墙,对着颜鸿就是一阵叫嚣:“长天,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算我那天做了对不住你这个兄弟的事情,可我不是一件让你那什么回来了吗?你现在闹着要辞职,怎么,是哪里看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对眼?”

报社内的人虽然隐隐地在看到一贯温润如水,浅笑如菊的人,一下子变成了现在不苟言笑,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过来就硬是让人不由得颤栗三分的样子,早就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可等到当事人真得爆料出来,心底正八卦欲十足的时候,被颜鸿的眉峰一扫,一个两个地又十分乖觉地各忙各的的事情去了。

“哈哈,书桓、杜飞,你们聊。我们还有稿子要赶。”

“书桓,就算你辞职了,也要常回来看看我们这些同事啊。”

等到周围的人群散去后,颜鸿看着一边怒瞪着自己,一双乌眸瞪得大大的,隐隐有不依不挠的架势,这副样子,倒是跟个炸毛的兔子似的。倒是觉出了几分自己这个举动的贸然。他之前跟秦五爷的一番谈话,让他对如今华夏的局势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特别是对大上海看似紫醉金迷实则内里早已经腐朽不堪一击的一面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对于在灾难爆发前,先积累一笔原始资金,届时带着父母以及杜飞远渡重洋的决定倒是越发坚定了。

可他自己因为心中有要去做的事情而直接辞职,杜飞却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看杜飞这般样子,倒也不是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本来原主何书桓留在办公室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一定要收拾的,随便地放了些东西进纸箱,颜鸿抱起箱子,冲着杜飞说道:“我们回家好好谈?”

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现场版的兄弟阋墙戏码的众同仁,眼看着杜飞竟然就这么傻愣愣地在颜鸿说了一句话后,直接吧唧吧唧地就跟了上去,一个个你望望我,又我望望你的,都对这样的事情发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等到发现三剑客中的陆尓豪还留在办公室时,一个个地逮住陆尓豪就开始逼问。

不过这些对于已经出了申报的颜鸿和杜飞可没有什么干系。

杜飞其实早在自己竟然听话地就这么跟着颜鸿出了办公室就有些懊恼于自己的乖觉,只是,看着走在前方,即使手里抱着个大纸箱,却依然步履矫健,身子挺拔的背影,心底却隐隐地似有什么冒出来。

总觉得长天跟从前的书桓差了许多。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又在看到颜鸿坐上了人力车,并且冲着自己招手的动作后,下意识地屁颠屁颠地上前坐了上去。

一路上,见身边的颜鸿并没有开口的意思,杜飞也只是憋着一肚子的别扭有样学样地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双手。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静默,就算两边人流不息,汽车穿梭,明明是人声鼎沸的环境,杜飞却敏锐地察觉到身畔男人身上传来的灼热,一下子,竟然又有些神思恍惚。

颜鸿看着审判慌神的杜飞,眼神微暗,一只手状似无意地碰过杜飞的腰侧,眼见着小兔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晕一路从面部红到了脖颈,又晕染至耳垂处,眼底不由得滑过浅浅的笑意。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碰触就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么,刚才小兔子脑海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

从人力车上下来,又进了有些狭窄的居所,颜鸿放下手中的东西,又施施然地洗了个手,见杜飞已经从晕乎乎地状态中回过神,又是一副怒发冲冠的姿态,双眸瞪得老大地看着自己,用毛巾慢慢地拭去手上的水渍,复又将毛巾挂好,这才转身一步一步地向着杜飞的方向走去。

杜飞只觉得面前这个一举一动皆可入画的男人,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似乎都带着魔力,原本满腔堆叠的怒火,却在男人富有韵律的动作中,被一点一点地洗涤了个干净,留在外面的也不过是装腔作势的凶狠。而在男人一步一步优雅又危险地宛如闲庭散步的猎豹朝着自己漫步而来时,杜飞陡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的困难,大脑有片刻的当机,满眼全是男人迷醉的身姿。

等到鼻梁上的镜架被拿掉,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双唇被掠夺,腰肢被大手扣住时,理智因为缺氧而有片刻的回转。

事情,根本就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他们那一晚就已经两清了,这样子的事情,是不对的!

只可惜,这些微弱的挣扎,无疑是螳臂当车,在所有的感官都被挑起带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带进欲望的海洋翩翩起舞时,这些所谓的理智,也不过是汪洋大海偶尔泛起的不经意的小小波纹,随后又会恢复一贯的平静无波。

当整个人都被压在墙上,胸前的衬衫纽扣不知何时已经被悉数解开,长裤褪去,只是留着一边挂在脚踝处,因为被啃咬到敏感处而整个人一个哆嗦的杜飞,有些迷糊地睁大着双眸。就算是深度地近视,他也能够通过模糊的视线,双手的触感判断出面前这个正在努力地欺负着自己的男人依然是一派衣冠楚楚。

不由得,便升腾出几分不甘来,正所谓,兔子急了也是知道要咬人的。我们的小兔子的两只手也开始努力地撕扯起颜鸿身上的衣衫,在某个大灰狼的蓄意配合下,直到大灰狼身上的衣服也悉数褪去,杜飞才觉出了几分欣然,浑然不觉自己这样子主动帮着更衣的背后带来的危险信号。正在我们的小兔子沾沾自喜于自己扳回一城时,却整个人腰肢忍不住一个哆嗦,随后就被直接攻城略地,因为这样子站立的姿势,那被入侵的感觉就显得更加的敏感,加之视线模糊带来的刺激,小兔子的大脑再次变得一派混沌,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儿蠢事。

还有,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怜的小兔子,明明就该是理直气壮地一方,却被美色所惑,最后反倒是质问不成,反倒将自己整个儿给赔了进去。

☆、情深深雨蒙蒙

第十九章:情深深雨蒙蒙

杜飞从颜鸿口中得到确定,他的辞职并不是因为生他的气或者是闹什么其他的矛盾,而是颜鸿有其他想做的事情要去做,便也放下心结。

每日里,他还是照常去申报上班,只是,对于他和颜鸿现在这样子每周起码也要来那么三次炮的现象,却又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颜鸿不说,杜飞又隐隐地贪恋现在颜鸿给他的温暖。这所谓的温暖,也许不只是肌肤相贴带来的熨帖,更有每日里颜鸿或是自己亲手准备,或是在外面买来的饭菜的饱足温暖。

每每杜飞想要开口,他们这样的关系是不对的,甚至是不正常的,可对上颜鸿面无表情的脸庞,以及那双仿若琉璃般似能够将人的灵魂整个给吸进去的双眸时,所有的话语又都被悉数给截断。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杜飞干脆将自己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报社的工作中。而且,隐隐地,在察觉到了最近日渐早出晚归,似乎越来越忙碌的颜鸿的动向,以及颜鸿身上偶尔疲惫时外泄的独属于上位者的那种气势,都让杜飞下意识地想要努力更努力。这一切,在杜飞偶尔看到西装革履的颜鸿在咖啡馆同金发的洋人相谈甚欢,似是在聊什么大事后,就更加地鼓噪着不安着。

杜飞自己也不知道那日看到了颜鸿,为什么下意识地却是躲开,而不是上前去打招呼,只是,觉得那样子的颜鸿就好像是橱窗里美好的水晶瓶,只可远观,不可靠近。明明申报三剑客,自从最初相交,就不以财富论友谊。三个人当中,他一个孤儿出身的家境更是同何家陆家没有什么可比之处。

可从前,他们三个人相处,杜飞也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比不上的。穷也有穷的志气,可最近,杜飞有注意到颜鸿在看上海地界的租房信息,陆陆续续带回家的衣物摆件,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其实,杜飞是知道颜鸿似乎有往家里寄信的样子,可是,自从与颜鸿相交以来,对方一直都是一副不愿意过多依靠家里的姿态。现在这些陆陆续续的转变,在让杜飞觉得不安的同时,也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下意识的,杜飞跟申报内部曾经留洋过的前辈学习起了英语,许是那日远远模糊听到的纯正优雅的发音,让杜飞心底起了计较。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好奇心好学心顿生,本能的,杜飞已经听从自己的心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在颜鸿通知他要搬家的时候,杜飞心底一直悬着的心,倒是突然踏实了下来。

“长天,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应该是发了大财。你想要换个好地方,我这个当兄弟的自然不拦着你。我也知道,当初也是你看我一个人难以独立承担起这房租才会和我一起合租。不过,我现在在社里前辈的介绍下倒是接了个私活儿,我在这里也是住惯了的。你要搬家,我帮你把东西搬过去,正好过去窜窜门,省得你以后把我这个兄弟给忘了。”

杜飞一边打哈哈似的说着不在意的话,可一股子苦涩难言的复杂心情却在心口蔓延开来。怕是杜飞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现在这样子故作坚强的样子,就跟个红着眼眶竖着两只长耳朵摇摆来摇摆去的小白兔子似的,无端端地惹人生出无限的怜惜。

颜鸿漫长的人生中,早已经形成了不喜解释,甚至有些乾坤独断的霸道性子。看着面前杜飞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难得地生出了要解释的想法。

“我们都大被同眠,夫妻敦伦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难道你还当我们只是简单的兄弟关系?”当然,以颜鸿现在喜欢逗弄小白兔的恶劣性子,便是解释,也总是喜欢挑得小白兔的情绪波动张牙舞爪的才觉得甘心。

杜飞哪里料到面前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说起这些流氓似的话语来竟然这么不要脸,只是,在气恼的情绪肆意的时候,却也在心底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他和颜鸿现在到底是算个怎么回事啊?

颜鸿见杜飞先是一副气得跳脚的姿态,可随机又整个人耷拉下来,那蔫耷耷的小模样看着真是又可怜又好笑,上前一步,将杜飞整个人都罩进了自己的怀抱,低头在杜飞的额头印下一个浅吻:“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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