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只是想离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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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去院子里面坐一会儿,喝杯茶吧。”他提议道。白迟迟没推辞,跟着他去了一个荫凉的亭子里坐下来。

早有人把茶都准备好了,温度刚好合适。

“怎么想起到那么偏的地方实习了?”费世凡问。

“从上大学开始我就想好了,以后要去条件差的地方做医生,这是我的志向。”

“去那么远,也不怕和他见面不方便吗?”费世凡喝了一口茶,不经意似的问。

他连她去了普罗县都知道,她和欧阳清分手的事想来也瞒不过他。

“分手了,不需要见面了。”白迟迟微笑,他分明在她的笑容里看到了无奈、不舍、凄凉,很复杂的情绪都写在她的脸上。

她确实是单纯,不善于掩饰。

他为她做这么多,白迟迟以为他会开口说,做我女朋友之类的。

如果他说了,她会像回答邢键一样回复他。出乎她意料之外,他没说。

连费世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他总是可以那么慢悠悠不着急。按说喜欢一个人,应该会很急切地想让她在自己身边,他没有很强烈的这种情绪。没有想霸占,没有非要有肌肤之亲。

也许因为他有英国人的基因,天生含蓄,且不爱勉强人。

要是爷爷知道他还没表白,估计要拍死他。

他自己却觉得不着急,时机还没成熟,她心里还有别人,他不好趁虚而入。他真的说了,她可能就逃跑了。

能像这样看到他喜欢的女孩子每天来家里,他远远地看着,为她做些什么他也是高兴的。

白迟迟不是没有心的人,对他的默默关注和深沉的情愫,她不是完全无感的。

只是她明白,她的心被那个叫欧阳清的男人给霸占了,又伤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敞开心扉接受别人。好在她也年轻,不急着考虑这些。

半个月过去了,白迟迟白天在普罗县人民医院跟着叶主任学习,晚上在费宅照顾费老。

费世凡没有提过一次男女朋友之间的话题,这让白迟迟精神很放松。

两个人的关系在极其放松的状态下反而有了一些进展,又恢复了朋友一样的关系。

也许费世凡就是这样一个人,像水,或者空气,于无声处慢慢渗入。

白迟迟渐渐习惯他不声不响的关切,比如熬药的时候热了,他会随手递上一把芭蕉扇。也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很明显的献殷勤,靠的她很近占便宜什么的。

递完扇子,他会离她一点儿距离坐下,看着她忙。

他会静静地注视她,发现她好像不再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这么安静也好,符合了他内心另一种审美观。

他不是个躁动的人,假如将来他的另一半不说话,他可以陪着她也不说话,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会觉得闷和无聊。

白迟迟也感受到了一种陪伴,很无言的一种情愫。

忙碌加上费世凡,让她想起欧阳清的时候越来越少,甚至累的连梦都不怎么做了。

再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欧阳清,她也不知道他和文若怎样了。

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跟自己说,如果注定了一生无缘,她也要往前看。

不管是费世凡也好,邢键也好,她终归还是要再找一个男人共度一生,否则父母会永远放心不下。

又半个月过去了,白迟迟和费世凡之间好像有了更多的默契。

他的关心,她变得默默接受。

虽然谁都没有说过他们是男女朋友,在两人心里关系的确是有变化的。

费爷看着他们这么慢的进展,有些着急,私下里劝过费世凡很多次。

“她晚上住在我们家里,对你又没什么防备,你把她睡了,你们关系就不一样了,你懂不懂?女人都是这样的,她们天生是要被征服的。征服她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她成为你的女人,她可能开始会有些恨你,以后还是会原谅你。”

“爷爷,我会的,你别急,这是早晚的事,急不来。”

他不认同爷爷的观点,他不排除有些男人拥有了女人后,女人会跟男人在一起。

但她们心里呢?难道她们不会记恨吗?

也许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他不想和白迟迟的第一次是在她不情不愿的情况下发生的,这会是一种永恒的遗憾。

费宅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很喜欢白迟迟,他们都希望她成为这里的少夫人。

管家悄悄给老爷子出主意,说不如给两个人下点儿药好了,现在不都流行下药吗?

费爷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下药这种的确不太好,费世凡说不定会怪他。

药不能下不代表他们就要坐以待毙,他小子既然是看中了,做爷爷的为了费家的子孙后代着想,使些手段也不过分。

比如,不能下药,喝多了酒也能达到同等的目的。他只需要有一个机会,让两个人都喝多了,再放到同一个房间……

这天正好是费爷的生日,他跟叶主任打好招呼,白迟迟在费宅里帮一天的忙。

费爷把白迟迟叫到身边,对她说:“迟迟,今天是费爷我的生日。”

“费爷您想要什么礼物?我出去给您买。”平心而论,费爷对她很好,生活上很关心,就连看她的眼光都是包含着慈爱的。

费爷笑着摇摇头,问她:“你看我缺什么?”

还真是,费爷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可让白迟迟头疼的厉害。

就在她咬着嘴唇绞尽脑汁想着的时候,费爷呵呵一笑,说道:“傻孩子,我就缺一个孙媳妇。”

一句话说的白迟迟脸通红,她觉得自己已经和欧阳清有了夫妻之事,是配不上费世凡的。

他对她的关心,她不是不想拒绝,而是没有办法拒绝。他不声不响的,又没说是她男朋友,又没说要追她,她怎么好伤他自尊呢。

“费爷,您是要赶紧帮他张罗一个,要是我有朋友适合的我也帮你介绍。”

“你这个傻丫头,你看不出阿凡喜欢的是你吗?”

费爷把话挑明了,白迟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就说出实话。

“我看出来了,可我……”费爷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解释。

“我可不管你们是不是谈恋爱,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缺一个孙媳妇,今天我的好多老朋友要来。他们这帮家伙,谁没有几个重孙子,费爷我在他们面前可没面子了。你正好在这儿,就帮费爷当一回孙媳妇。和阿凡一起陪他们吃吃饭,喝喝酒。”

“可是以后他要是找了别人,你的朋友发现你孙媳妇换了人,对您将来的孙媳妇不好吧?”

“说你傻吧,男人换个女朋友,没谁会大惊小怪的,你根本不必有这种顾虑。”

白迟迟也没法儿给他买什么礼物,老人家像小孩子似的爱面子,她总不好不帮这个忙。

斟酌了一下,看到费爷期待的眼神,她还是有些不忍拒绝。

“好吧,费爷,只要你高兴,我帮你。不过,我是真的不会喝酒,会醉的。”

费爷哈哈笑道:“醉了怕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喝醉了还有李嫂照顾你。再说咱家里医生也有,你还怕把身体喝坏吗?”

也是,她也不想扭扭捏捏的。

费世凡帮了她这么多,她还没有回报过,就当做是回报吧。

白迟迟跟自己说,要扮演好他的孙媳妇。

到了晚上宾朋满座,让白迟迟想不到的是,她在筵席上竟然见到了欧阳百川和蒋美莲夫妇。

在费世凡揽着她的肩膀走到他们所在的桌旁敬酒答谢时,白迟迟才看到欧阳百川和蒋美莲,那一刻她像被钉在了地上,完全不知所措。

就好像她本来应该是他们的儿媳妇,现在在跟别人偷情被他们抓住了现行一样。

费爷本不会请欧阳夫妇的,他是故意想要白迟迟把以前的感情纠葛彻底断了,才兴师动众地办生日宴。

“欧阳伯伯,蒋阿姨,感谢您二位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爷爷的生日晚宴,这位是我女朋友……白迟迟。迟迟,这位是欧阳老首长,你叫欧阳伯伯就行,这位是他夫人蒋阿姨。”费世凡的手臂用了几分力,提示白迟迟不要失仪了。

欧阳百川和蒋美莲见到穿着一身浅绿色晚礼服的白迟迟,差点没认出来。

很有出水芙蓉的感觉,很漂亮,不过在这里见到她,还是很让人意外的。

毕竟她和清分手日子还不长,这么快就搭上了费爷的独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欧阳百川眉头微皱,很为自己儿子不值。

他能看出儿子跟白迟迟分开,心里是很痛苦不舍的。没想到他的傻儿子不舍得,人家倒找男朋友找的快呢。

“欧阳伯伯,蒋阿姨,非常感谢!二位一定要尽兴,招待不周,不好意思。”白迟迟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提醒自己,既然答应下来了,她就要做一个称职的“女主人。”不能让别人说费爷的孙媳妇上不了台面,给他们丢脸。

“很尽兴了,谢谢。”蒋美莲很礼貌地笑了笑,四人各自碰杯,酒一饮而下。

费世凡搂着白迟迟的肩,去跟别的人打招呼。

这时,欧阳百川的手机响了,是欧阳清给他报平安的电话。

“清,什么事?”

欧阳百川的声音虽然不大,倒也让白迟迟听的清清楚楚,她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手紧紧地攥住杯子。

“爸,文若这一个月以来在绵山这里的老中医的调理下,有些起色了,您不用担心。我们一切都好,家里都好吗?”

欧阳百川扫了一眼白迟迟那边沉声说道:“都很好,不用挂念。对了,我和你蒋阿姨今晚到费宅来参加费老的生日宴。费老的独孙费世凡找女朋友了,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姓白。”

欧阳清的心一震,手机被钢铁般的大手捏紧,再捏紧。

白迟迟,好你个白迟迟!真逍遥,一会儿是邢键,一会儿是费世凡。

你当我死了吗?

你等着!我会回来的……

白迟迟能听得出欧阳百川是有意把遇到自己的事说给欧阳清听的,她停了一下脚步,在费世凡再次搂紧她肩膀时,她勉强挤出一丝笑,跟他一起朝下一个客人举杯。

欧阳清,我不欠你的。

分手是你提的,就算我真的有了新的男朋友,也与你无关。

她忽然发现,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让她无比熟悉的黝黑的脸。

人生有多奇怪,你可能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能爱上一个人,却要用一生去遗忘。甚至有些人,你用一生都忘不了。看起来已经忘记了的人,也许会在雪花飘落的那一刻,他的影像再次深深刺痛你的心,让你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

白迟迟觉得心里闷的厉害,隐隐作痛。

在陪客人喝酒的时候,她比开始要爽快。

费世凡有些担心她,在去下一桌之前,他在她耳边轻声提醒。

“想喝就喝,不想喝,沾一点儿酒就行,来这里的人谁都不会为难你。”

“没事,我可以的。”白迟迟弯弯嘴角,给他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

宴席结束时,白迟迟已经喝的面红耳赤。

她以为喝多了酒就能再不去想那个男人,想不到喝多了,她还是会想起他。

费世凡为照顾白迟迟,自己喝的不多,只微醺。

这晚算是两个人最为接近的时候了,他一直搂着她的肩膀,她后来有些虚弱地靠在他身上。

“迟迟,你还好吗?”费爷关切地问。

她的小脸儿整个都红透了,眼神有几分迷离,这个模样是男人看了也会有冲动。

费世凡定力再好,在自己喜欢的女人看起来如此诱人的时候,怕也再淡定不了了吧。

“没事,费爷,我没事。”白迟迟傻傻地微笑了一下。

“还叫什么费爷,都叫了一个晚上的爷爷了,以后就叫爷爷好了。”老爷子这晚精神特别好,说话声音比平时大。

“是啊,叫费爷显得太见外了。”费世凡在白迟迟耳边云淡风轻地说。

他的话一般白迟迟是不太拒绝的。

“爷爷,那我以后就叫你爷爷了。”

“好!去吧,回房休息去吧。”费爷拍了拍白迟迟的肩膀。

“阿凡,人家是因为要扮演好费家女主人才喝了这么多,你可要好好照顾。”费爷回房之前叮咛道,在看到费世凡点头以后才放了心。

费世凡把白迟迟扶回费家的客房,让她躺。

“要喝点水吗?”他轻声问。

“不用,我,我只是有些热。”白迟迟嘟嚷着,红唇微启,优美的字符从小嘴儿中飘出来。

费世凡知道爷爷的意思,以往他是真的没有对白迟迟有过非分之想。

这晚却不同,也许是他本身就喝了酒,还有爷爷的暗示是那么明显,此时此刻他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白迟迟迷糊的小模样让他的心狠狠一动。

平时看白迟迟并不觉得是绝色,她吸引他的是纯真,善良还有质朴。

当她穿上他特意准备的浅绿色晚礼服,摇曳着身姿出现在他面前时,费世凡是真的为她感到惊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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